,“你决定。”
赵宽宜点头,便转过身了,大概要进去打电话。望着他,我突然觉得应该现在开口才对。再等一等,说不定更开不了口。
我喊住他:“宽宜。”
赵宽宜回身,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这一时,我反而又犹豫。可终究是不能不开口,我佯着咳,才道:“今天我接到一通来电,你应该也接到了,是相同号码打的,不过,你不太够时间听完它。”
赵宽宜微皱了眉,他抱住两手臂,并不吭一句。他必然联想到是什么事了。
我一顿,还是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假如不是受请托,不会和你提这个。”
赵宽宜还默着,过一下放开手,问:“她说什么?”
我不好照搬,只道:“阿姨希望你能拨空一起吃顿便饭。”想想,补一句:“当然决定在你。”
赵宽宜不答腔,好一下后看来,开了口:“你何必一定要提,当不知道这一件事不很好。”
我一怔,沉默下来,他也不说话。
不过一下子,我先受不了,开口:“坦白说,我是很为难,不管在你,或者——我知道,你听了不会太高兴,因为之前那件事——”
“已经过了的事情,说它干什么。”赵宽宜打岔道,又静下,看了我一眼,“不用你管这个事。”
他说着这句,口吻彷佛冷淡,但眼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毫不觉得忌惮,倒有一种彷佛轻松似的快意;心里就有一句话很想即刻说出来。
我道:“因为是你的事。”
赵宽宜对着我注视,那目光更暖。他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地想一想。”
五十三
他们母子的事情,我其实不很有立场说话。赵宽宜听了不高兴也在意料中,不料他算平心静气;我是很意外。
劝解的话,我就提了一次,后面不再说了。虽然还有几句话,不想日后赵宽宜要有什么遗憾,可这种话,更不能由我来讲,又本来在亲情两字上的决定都是难。
在七年前的事前,赵宽宜若谈到赵小姐,都好像不经意,又像不小心,而在之后,就彷佛更厌烦话里提到他妈妈。在法国的时候,他突然要谈起,简直是不可思议。
好似默契,以往我也不多跟他提家庭事。我多少理解他那样子地矛盾;是爱又恨。有个只求自己的快乐的母亲,作子女的还能怎么样子地体谅?
坦白说,赵宽宜并不真的对他妈妈心狠。赵小姐摔伤前,两人关系似有转好。是她并不把握;那摔伤太古怪,我都有疑猜,更不提赵宽宜。她一径敷衍,因又疏远也怪不得什么。
在那之后又过几天,赵小姐又致电。那是早上的时候,她打我的手机号码,我没有接到。是一直在公司,因早上预定的一个会取消,忘记开机。
我到下午三点多钟才想起来,一开机,不少未接来电和讯息。我看一看,选了重要的逐一回复后,犹豫一下才拨了她的号码,不想她正好在附近,说出来喝咖啡。
我大概猜到她的目的,便不推托,约到附近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总共两层楼。我到时,赵小姐是早一步,选了二楼临窗的一张位子。服务生很快送来了两杯咖啡。
赵小姐讲起到附近的原因,她来看一个朋友。又说两句无关紧要,外面突然下起雨了,哗啦啦的。
她望见道:“哎呀,下雨了,可没带伞,等等怎么走。”
我也望一眼,道:“应该很快就停了,这几天下雨都是一阵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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