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嘟囔了两句,手就伸过来了:“空调太冷,调高点温度,你想冷死我啊。”
温热的手摸到十一,有力的胳膊揽着他腰用力一拖,拖到身边:“怎么还穿着衣服,你不是最喜欢裸睡的吗……”
燕昶年热的手在十一皮肤上揉捏抚摸,一边含糊地喊“应宗,应宗……”,十一鸡皮疙瘩起来了,他轻轻咬着牙,想将那两只手拿下去,那人已经一个翻身,男人沉重的身躯死死地压着他,嘴唇也没头没脑地压下,那种不可名状的感觉让十一觉得身上微微发冷,甚至无法控制地战栗。
当燕昶年的手强硬地伸入他裤子里的时候,十一终于出声了:“燕昶年!我是十一,陶十一,陶景明!”
肆意的手和唇舌停止了动作,燕昶年翻身下去,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十一刚才明显感觉到一样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大腿,他知道那是什么。
过了许久,燕昶年才涩声说:“对不起。”可能因为酒精和刚清醒的关系,声线有些沙哑。
“没事。”十一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声音平静地说,“你要喝水吗?”
燕昶年“嗯”了声,十一摸黑起来,拿杯子给他倒了杯温热的水。
燕昶年坐起来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十一就着微弱的光线看他喝完:“还要吗?”
“不了。”燕昶年重新躺下去,十一将杯子放回床头矮柜,也躺回被窝。
不大的被子中间还空了一小块,十一觉得肩膀冷,却不敢动。
燕昶年说:“还记得应宗吗?那天你看见我们在一起,我们害怕你会到处说,或者告诉老师,很长一段时候都忐忑得很。”
哦,那个和燕昶年在校道边亲嘴的男同学。应宗全名黑应宗,很少见的姓,十一乍然听见还以为是贺,后来才知道“黑”做姓氏念he,和贺一样读音。
“我们好了七年,大三的时候应宗被查出患了脑癌,两个月后就死了。”燕昶年说,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被传递到十一耳边,十一睁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觉得那声音有些失真。
那太可惜了,那样年轻的生命,燕昶年会很伤心吧。
这都多少年了,还会在睡梦中跟应宗说话。
十一挪了挪身体,碰到了燕昶年灼热的身躯,而外侧有些冷的半边身子马上被盖严,暖烘烘的,连脑子也微微晕眩起来。
燕昶年侧身面对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陶景明,谢谢你那时候没有宣扬我们的事。”
否则当时年纪的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呵护他们的爱情。而等到有能力的时候,老天爷又见不得他们好,生与死的距离,再多的努力也拉不近。
“我根本不知道是你,况且,你们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第二天就忘记了。”十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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