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荀玉卿又看向了意无涯。
“其他人倒不足为惧。”意无涯沉吟片刻,随即摇头道,“但那为首的面具人武功深不可测,秋辞也不知是否倒戈,我不好做十全把握。不过若只是逃跑,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荀玉卿点了点头,问道:“意先生,你身体好许多了么?”
“无恙。”
得了意无涯的肯定,荀玉卿便不再说话,只是打坐休息,为等会的找寻养足精神。
卜旎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瞧着荀玉卿的脸,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焦急失措的模样,人的情绪总是会在无意间暴露出心意,他忽然明白了岁栖白对于荀玉卿的重要性,哪怕他不知道为什么。
因此卜旎很轻的问了一声:“玉卿儿,要是现在是我,你也会这么心急么?”
荀玉卿并没有回答,他也许没有听见,又也许懒得回答,或者说,他认为这个问题没有理会的价值。
卜旎向来是个非常大胆的男人,可这一刻他却忽然不敢继续问下去了,他怕继续问下去得到的,会是自己绝不愿意知道的答案。有时候人活得愚蠢一点,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愚蠢的人,多数时候总是很快乐的。
过了没有多久,钟声响了三下,寂静的庄子毫无响动,荀玉卿却顷刻间睁开了眼睛,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了出去,他好像是一阵青烟,一阵微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间房间。
意无涯自然也走了,他甚至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卜旎想:他怎么不跟我道别呢,我就坐在这儿啊。
他顽固的想了很久,甚至为荀玉卿想了成千上万个理由,最终不得不面对现实,便捧着胖乎乎的阿金说道:“他只是不像我在意他那么在意我。”阿金没有理他,只是傻乎乎的蠕动着,在卜旎的手心里留下粘液。
卜旎于是又说道:“你说我这么聪明,可怎么办才好哩?”
最后他笑了笑,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然后一滴滴落在掌心里,阿金嫌弃的避了开来,对那些又咸又涩的液体不感兴趣,卜旎哽咽道:“他怎么……真的不喜欢我啊。”
……
庄子极大。楼阁牵连,岁栖白遥遥听得有潮浪之声,便知是建在湖滨附近,一路布置,足见建造者对此庄花耗了多少心血。
此处花草繁茂,林木众多,不少暗藏玄机,岁栖白对奇门八卦知晓不太多,对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每日静心所奏的琴曲还是他唯一会的一样文雅之物,自然无法闻弦歌而知雅意,就一路以蛮力破去。
多数人无法破阵,一来不舍得拿刀剑当做砍柴劈木的工具,二来无法或是不敢烧毁,怕引人注意,三来没有岁栖白这般神力。
岁栖白若走不出去,便干脆直接开出一条道来,若走得出去,便也就随便走走出去,因此一路行进,毫无任何阻拦。
庄子里的阵法颇多,许多面具人好似也并摸不着头脑,岁栖白借此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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