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试探刘建成,扎针之后,郝大根故意透露了何豹和苟东风的现状。却隐瞒了其中的关键玄机,让刘建成无法了解现在的真正内情,只能胡乱猜测。
姚长军说过,收保护费的事是刘建成策划的。可是,何豹交代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指出这件事。到底是何豹忘了,或是不想、又或者是不能供出刘建成?
遗憾的是,听了苟东风两人的现状后,刘建成没有大的反应。不过,气息却出卖了他。现在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了变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说明他心里有鬼,开始紧张了。
提到江明白的时候,刘建成反而平静了。这下子,郝大根反而傻眼了。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刘建成做的事和江明白没有关系?他们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可是,可能吗?
……
刘建成和陈金蓉两口子走了,刘美玲陪着刘老三出去逛街。病房里只有郝大根和余百灵了。余百灵激动的不行,迫不及待的扑进男人怀里,又亲又摸。
到底是今天的日子不对,或是她的运气不好。还没有来得及扒开男人的裤衩,关清河来了。他过来的事儿挺多的。除了看苟东风之外,还要找郝大根算账。
说是算账,也不全是。关键是,他必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怎么说,他是所长,派出所出了这样大的事,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在郝大根的预料中,关清河早该蹦出来了。现在才过来。这份沉着和稳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派出所被烧、何豹受伤、苟东风被抓,每一件都是大事。
以常理而论,关清河早该出面了。可他一直没有冒头,今天才跳出来。不言而喻,医院之行,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备而来,一定想弄个子丑寅卯出来。
何豹招供的时候,几乎没有提到关清河。到底是不想拉他垫背,或是意味他是清白的。现在无法得知。郝大根决定玩把阴的。启动了放在604病房的监视和窃听器。
即使抓不到关清河什么重要把柄,最起码的,可以听听他和苟东风两人斗嘴。狗咬狗。他们两人一直不对盘,在这种情况见面,肯定有许多心里话要说。
苟东风落得如此下场,对关清河而言,真的想烧香拜神。只要苟东风倒台了。就没有人威胁他的所长宝座了。只要小心一点,有希望干到退休了。
可是,这一刻他又矛盾了。不管怎么说,苟东风有江明白做后台。万一倒不了,即使是被拆,将来还有机会爬上去,一样会威胁到他。
假设真是那样,他绝不能落井下石,反而得雪中送炭,趁此机会,彻底赢得苟东风的心。最好是,让苟东风欠他一个不小的人情,甚至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屁股转。
真的欠了人情,苟东风总不能恩将仇报,再抢他的位置了。更何况,如果真保住了苟东风。还可以拍拍江明白的马屁,指不定,还能利用这件事情攀上江明白那棵大树。
他是老官场了,也清楚苟东风和江明白的关系。当然不相信江明白真会抛弃苟东风。在医院说的那番话,全是做给别人看的。即使真的想,却不能。
苟东风在背后干的黑色事件,九成以上都有江明白的份儿。他们是一个共同的利益体。彼此抱的越紧,就相对安全,一旦决裂,极有可能鸡飞蛋打,两败俱伤。
因为这些,江明白绝不能放弃苟东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住这个干儿子。明的不行,肯定是背后出招。陈欣然虽然有背景,可在松木镇连个朋友都没有,未必能斗过江明白。
想到这些,关清河立即改变了主意,放弃落井下石的想法,决定雪中送炭,即使真的帮不了苟东风,也要替他出口气,暖暖他的心。
“老苟,你也是的。怎会弄成这样啊?听到所里出了大事,我急忙赶了回来,还是晚了一步。到底怎么回事?”心里一清二楚,却故意装逼,紧紧握着苟东风的手。
“关清河。你真能装。在所里,你的狗腿子不少。就算你在外面学习。也能知道所里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大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苟东风已经做了决定,当然不会领他的情。
更重要的是,他了解关清河的为人。这番虚情假意的做作,只有两个目的。一、利用这件事和江明白搭上关系。有了这层关系。他就可以稳坐所长之位了。
二、逼他欠下人情。金钱有数,容易偿还。可人情债却无法用数字衡量。也是最难还清的。人家雪中送炭,他将来总不能恩将仇报。可笑的是,关清河却打错了算盘。
“老苟。都这个点上了,我们不该斗嘴了,必须团结。不为别的,为了整个派出所的声誉。必须讨个说法。派出所被烧,如果此案不破,我们威信何在,颜面何存?”
关清河不知道苟东风已经背叛了江明白,绞尽脑汁的要雪中送炭,松手之后,给苟东风倒了一杯水,亲手喂他喝了几口,“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个团体。如此局势,必须一致对外。”
“这倒是。可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毛晓敏不但是少女,还差点闹出人命。伤势如何,现在还没有定论。更坏的是,被陈欣然那娘们抓了现场。”苟东风连声叹气,说了宾馆的经过。
这一刻,他已经确定关清河的目的了。既然如此,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以现在的局势,他是没有办法拉关清河下马了。不如借刀杀人。
关清河还不清楚郝大根的阴险,更不知道陈欣然的背景。主观的,苟东风已经接受陈欣然是反贪局秘密特工的事实了。可那是一个局。他被郝大根骗了。
他故意缓和与关清河之间的矛盾,让关清河看到拍马屁,以及想拉拢他的希望。关清河真去找郝大根的麻烦,即使不下台,也要脱几层皮。加上何豹的事,郝大根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一个郝大根,就可以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了。还有一个陈欣然。两重身份都够吓人的。飞鹰特战最优秀的女特种兵。绝不是吃素的。反贪局秘密特工,权力更大,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老苟,你真是。这事儿,关键不在陈欣然身上,而是那个婊子。真正实情,只你们两人清楚。只要她不指证你。这事儿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关清河一针见血指出要害。
“是,所长说的极是。我真被郝大根那小王八蛋气昏了头,忘了这事儿的本质所在。如果方便,麻烦所长和毛晓敏聊聊。她当婊子,就是为了钱,我可以给她一笔钱。”
苟东风心里连连冷笑,决定挖个大大的坑,只要关清河掉进去了,最好再也爬不起来,一个跟斗就搞定他,“只要能让她闭嘴,即使倾家荡产,我也心甘情愿。”
“好!老狗。你放心吧。这事儿,我亲自去办。一定想方设法的说服她。她毕竟是女人,肯定不希望事情闹大。”关清河握着苟东风的手,掷地有声的保证,一定拿下毛晓敏。
“所长。真的不好意思。以前……我是有眼无珠。以为你处处针对我。可我没有想到,你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雪中送炭。我真的好感动。好感动啊!”
苟东风抓紧了关清河的手,努力挤出几滴猫尿,眼眨眨的看着他,“只要能逃过此劫。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如果还能回所里,绝不捣乱了,不管所长说什么,必须马首是瞻。”
“老狗,看你。这是什么话啊?关了门,我们是一家人。比如抗战时期,有外敌入侵,联手是必然的,共同对敌。我们一正一副,必须上下一心,精诚团结。”关清河抽了纸巾,帮他抹泪。
“所长……”苟东风反而越哭越伤心,紧紧抓着关清河的手,“所以,我真的对不起你。不但没有盯住所里的事,也没有保护好你的干儿子。他出大事儿了。”
“这件事,我倒是说那帮小王八蛋说过,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真不清楚。老狗。你说说吧。”这事儿,关清河真的不是很清楚。
“说来惭愧,真是惭愧啊。我身为副所长,不但让人放火烧了派出所。连你的干儿子到底去哪儿了,现在也是一无所知。”苟东风说了他知道的情况。
不过,他说的不全是实话。有意无意的,把矛头指向了郝大根和陈欣然两人。刺激关清河,让他尽快鸡蛋碰石头,自讨没趣的去找郝大根的麻烦。
一听何豹失踪和郝大根有关。关清河一直压抑的怒火爆发了,安慰了苟东风几句,怒气冲冲的闯进了606病房,连翻牛眼,冷冷盯着郝大根。
“他这个所长,是不是该让位了?如果他下台了,让谁顶替他的位置?就目而言,扶乔木上去,不是最好的选择。”看着那张扭曲的双颊,郝大根开始算计关清河。
不管他的屁股是否干净。仅凭刚才的事,就可以大致判断他是什么鸟了。能力不行,却一直贪恋权位。为了上位,几至不择手段,居然想巴结苟东风,再攀上江明白。
江明白和苟东风都不是好鸟。想拍他们马屁的人。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他还收了何豹那种混蛋做干儿子。显然不是好东西。
这种人,真不能再当所长了。否则,松木镇的治安永远也上不去。即使不灭了他,也要贬了他,降级留用,当个副的就顶天了。
见郝大根眉毛都没有动,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关清河怒火狂涌,为了立威,决定让他吃点苦头,疾扬右手,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
“阿根哥哥,小心。”余百灵以为郝大根吓傻了,见他没有闪躲,尖叫扑了过去,抱紧郝大根滚进沙发里,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关清河的耳光。
“这丫头,难道真的爱上我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丫头。关键时刻,居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速度和力气。”郝大根心里一阵感动,抱着她坐了起来,在脸上亲了一口,“灵儿,谢谢你。”
“想什么啊?别人要打你,你不知道躲啊?”余百灵见过他的身手,知道他有能力避开关清河的攻势,一直没动,显然在想心事。可她不知道,是什么事令他分了神。
“小宝贝,你放心吧。他要打我,还差点了。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不准插手了,乖乖坐着,看戏就成。”郝大根对他耳语几句,松开她站起了身子。
“小王八蛋,你敢指使人放火烧派出所。跟我走一趟,去派出所说清楚。”一耳光落空,关清河面子挂不住,立即给他扣顶大帽子。
“看样子,我真的小看你了。关清河啊关清河。你的算盘打的真好。可惜的是,未必能打响。”郝大根一阵大笑,又坐了下去,抱着余百灵又亲又摸,无视他的存在。
“郝大根,这是你自找的。”关清河吸气握拳,直拳凶猛,攻向郝大根的脑袋。劲道十足,快捷沉猛,成心要废了郝大根。
这种毫无顾忌的招式,渐渐激起了郝大根心中的怒火。本想玩玩他。可关清河太心急了,出手就是狠招,恨不得一招就废了他。人家不想玩,他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郝大根松开余百灵,腾身而起,右膝如弓,硬碰硬,生生接下这一拳。以膝对拳。加上他的反击更凶悍。即使是等级对决,用拳的人也会吃大亏。更何况,关清河的能量不如他。
清脆的骨折声中夹着撕裂般的惨叫。右膝脱节的瞬间,关清河发出尖厉惨叫。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连连后退,快到门口了才站稳。
凶悍一击,彻底打醒了关清河。他一直以为,郝大根只会几手花拳绣腿,唬唬乡下小孩子还可行,真遇上事儿,根本上不了台面,中看不中用。
可他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郝大根的实力在他之上。他也是几十岁就练拳,三十多年了,居然挡不住一个毛孩子的攻势,除了疼痛,更多的是震惊和愤怒。
“去你妈的!老不死的狗杂种。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指使别人放火了?你他妈的一把年纪了。还是派出所的所长,居然信口开河,红口白牙的乱放屁。”
郝大根腾身扑了过去,飞腿侧踢,击中关清河的膝弯,重心偏移,关清河终于跌了下去。郝大根踩住他的右小腿,右手按住脑袋,一点点向下压,“说,哪只眼睛看到我指使别人了?”
“郝大根,你好的胆子。居然敢打派出所的所长。”关清河用尽了吃奶的气力,却无法摆脱,为了面子,只能抬出所长的身份恐吓。
“所你妈的毛锤子。你这种货,真不能当所长了。滚回去之后,早点收拾好你的东西,随时准备滚蛋。”郝大根抓紧他的头发,倒拖而行。
到了门口,把他踢了出去,在脸上吐了一口口水,“有证据,就来抓我。一时半会儿。我不会离开医院。没有证据,死远点,别让老子再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杂种。你会后悔的。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叫关清河。”关清河忍痛爬了起来,顾不上抹口水,丢了一句场面话,夹紧尾巴,狼狈而逃。
“白痴!两位数不到的iq。还想一直当所长。真他妈的可笑。被姓狗玩了,还蒙然不知。还梦想着拍马屁。这一次,连马尿都挨不上了。一头蠢猪!”郝大根关门反锁,冲过去抱紧百余灵。
“阿根哥哥,你好man哦。连派出所的所长都敢打。太威风了。灵儿不能等了,现在就要做的你女人。这一次,就算周书记来了,也不能开门,干完了再说。”
余百灵仿佛空虚了几百年似的百岁老骚.妇,喘息尖叫,迫不及待的扒了小裤,一边亲吻,一边引导,抓着男人的右手摸进了毛草里。
为了减轻疼痛,郝大根只能耐住性子,加强并延长前戏时间,即使小了,也咬牙忍着,不敢急于求成,让她完全放松,尽可能的多点液体滋润。
行行复行行,一次又一次的草丛里,小溪边探索。仅是前戏,用了足足二十五分钟时间。过度激动和兴奋,余百灵的第二次小快来了。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在液体流出的瞬间,郝大根瞅准了时间,似乎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扛着杀气腾腾,野蛮而饥渴的怪兽,以锐不可挡之势冲了进去。
空前充实,激起重重肿胀疼痛。还有更疼的。那层肉膜虽然被手指戳破了。可她的手指多大?无法和郝大根的尺寸相提并论。凶悍强敌,粗爆闯入,生生撕裂,巨痛无比。
幸好余百灵早有心理准备,嘴里不但含着棒棒糖,而且闭紧了双唇,没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虽然痛的直流眼泪,却没有叫出声,也没有昏过去,反而瞪大了双眼,一直看着他。
“灵儿,你的太紧了。怕不怕?不怕的话,我慢慢的动。真的怕,等会儿再动,插在里面久点,可以撑松一点,就不会那样痛了。”郝大根趴了下去,伸出舌头舔干净脸上的泪珠。
“不怕!灵儿既然要做阿根哥哥的女人,就不会怕疼。没有疼痛,就没有性福。这会儿越痛,后面就越性福。阿根哥哥,别管灵儿,狠狠的干吧。”余百灵长长吐口气,开始舔棒棒糖。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种方法真能转移撕裂之痛。或者说,是棒棒糖的甜味缓解了紧绷的神经,不但嘴里甜,心里更甜。整个人如同泡在蜜里一般。
“灵儿,你真好。还痛吗?”郝大根放慢了速度,趴在身上浅进浅出,含着有点干裂的双唇亲了亲,右手悄悄的向胸口爬去。
“坏哥哥。这会儿不准摸。等晚上。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狠狠的干。干得灵儿不停流水水。最好把沙发都浸湿。”余百灵按住男人的爪子,咧嘴笑了,有点羞涩。
现在是白天,男人的爪子真进去了,一定会掀开衣服,那几乎可以忽略的小包子就彻底暴光了。如果在晚上,只是抓在手里,看不清实际大小,还可以产生几分幻想,不至于讨厌。
“什么情况啊?我都捅破下面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摸呢?”郝大根一阵郁闷,只能抽手,隔着裙子抚揉。
“好哥哥,亲亲老公。人家最怕这个。晚上摸。关了灯,灵儿让你亲。”余百灵打开男人的爪子,两臂抱胸,拼命护短。
这两个点,确实是她的短处。即使到了这个分上。余百灵还是无法完全敞开心扉。不想让郝大根看到平静无波的平原地带。女人爱美,这是天性,她也不例外。
“服了你了。”郝大根知道她担心什么,可一时半会儿,估计难以说服她,需要时间,让她慢慢建立信心。这个点上,摸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感受最疯狂的。
眼大鼻子大。余百灵这种黄毛丫头,真的经不起搞。她主观认为,至少可以坚持三次。可惜的是,第二次还没有结束,她就无法坚持了,咬紧牙巴,借助口水滋润,勉强挺过来了。
“阿根哥哥,你太厉害了。别说粗暴的干,就是轻轻的顶一下,灵儿的肺都快顶破了。”余百灵抽了纸巾,先给他抹汗。
“宝贝,别抹了,眯会儿。休息好了,我抱你进去洗屁屁。”郝大根抢了纸巾,紧紧搂着纤腰,抚上她的双眼,让她闭目养神。
“不想睡。”余百灵轻咬男人的下巴,调皮的扮个鬼脸,“阿根哥哥,灵儿的大黄瓜老公。灵儿去学校报到,你送我不?”
“必须的。灵儿是谁啊?我的宝贝啊。就算那天下冰雹,或是落刀子。阿根哥哥也会送你。而且一直送到学校。帮着我的灵儿宝贝安顿好了,你让我走了,我才走。”郝大根拍着你口保证。
“阿根哥哥,你真好。灵儿没有爱错人。到了学校,灵儿要告诉每一个同学,我有男朋友了。”余百灵的右手摸了男人腿间,借助外面的残留液体滋润,生硬。
“灵儿,别弄了。你再捏。我受不了。当心你的屁股不保。闭上眼睛,休息会儿。”郝大根夹紧两腿,阻止她继续刺激。
“下一次,灵儿买一打液体。阿根哥哥,你要一直干,不停的干。就算把灵儿插破了,也不准停。灵儿要你快乐。决不让你难受。”余百灵把脸贴在男人胸口,缓缓闭上了双眼。
“嗯!”
……
人民医院、409重症病房。
事发突然,毛晓敏的家人还不知道她出事了。更何况,毛晓敏也不希望家人知道这种丑事。她可以不在乎,可事儿传出去了,父母脸上无光,出了家门,一定被人议论。
可问题来了。她卡里的钱不多。以她现在的伤势,到康复的时候,至少要几大千。她只有千多块了。九牛一毛,无法支付如此昂贵的医疗费。
正不知所措、心烦意乱的时候,救星从天而降。不过,她真的没有想到,郝大根会过来看她。对于之前的事,她并不清楚。只知道是罗玉凤救了她,却不知道真正的救命恩人是郝大根和陈欣然。
对于郝大根这种二流子。她没有什么好感。即使在卖人肉,可她也不会掉价到这个份上,向一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露笑脸,冷冷哼了一声,“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过来看看。看看你的麻比还在流血没有?”郝大根不用看,只听口气,知道这奶牛妹讨厌自己,反正又不图她什么,不必客气,粗鲁顶了回去。
“无耻!”
“姓毛的。得了吧。别人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老子心里有数。我不是好人,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别他妈的跟老子装逼。”郝大根拉过椅子坐下,看了看脸蛋,发现没有那样苍白了。
罗玉凤走的时候说过,只要没有意外,三天之内就能稳定。如此看来,手术没有问题。失去那么一点点,那点伤不重要,关键是下面。失血过多,需要养气补血。
可问题来了,她有钱吗?要吃好的,必须调整她的饮食。这下子,郝大根头大了。以毛家的情况,估计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哪来钱给她买营养品?
如此看来,吃营养品不太现实了,只能在针灸和中药方面打主意。给她开几剂养气补血的中药,以调理为主,治疗为辅。伤势治疗,以针灸为主。
心动不如行动,他也不想回避,掏出手机接通家里的电话,确定陈欣然还没有走,正和刘雨涵聊天。他让姚晶晶记下中药名称,然后交给罗玉凤,抓好之后,让陈欣然带到医院。
“二流子。你在干什么?”毛晓敏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女孩了,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有知识,也有常识,知道这些中药以养气调血为主,难道是给她抓的?
“问你妈的毛。别问了。老子过来。只说一件事。不管你信不信,必须记在这儿。千万不要忘了。”郝大根在胸口拍了数下,卖个关子,反复强调,有人过来送钱。
毛晓敏正为钱的发愁,一听有人送钱,两眼发亮,突然激动了。可是,想到郝大根的身份,眼中的亮光消失了,轻轻哼了一声,“二流子,你成心耍我,是吧?”
“球大爷有空耍你。老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过,你必须记住。不管来人说什么。你尽量少说话,也不管他要求什么,尽可能的模糊回话,不要轻易承诺。
我知道,你现在不明白,而且怀疑老子耍你。到了晚上,你自然就明白了。我也清楚,你家里没有钱。否则,你也不会出来卖肉了。但是,你必须牢记一件事。”
郝大根把嘴巴凑了过去,轻声提醒,“对方提出要给你钱的时候,你不能正面表态,用沉默的方式表达,算是默许。这点很重要,绝不能主动开口要钱。”
“二流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说的越多,毛晓敏越糊涂,完全不明白他要说什么,脑子都快被搅炸了。
“妈的。你不提问题,麻比会烂啊?记住啊。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他肯定送钱。你先收下。有了钱,可以快点把伤治好。其它的,都不重要。”郝大根想了想,还是没有挑破。
事实上,他不能说破。否则,这就等于告诉关清河。他知道他对苟东风说了什么。苟东风知道了,无关紧要。可现在不能让关清河知道,得再耍耍他,让他如同小丑一样蹦达。
这一次,郝大根又猜错了。关清河被打了,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灭了郝大根,可是。知道郝大根背后是陈欣然撑腰。他傻了,却坚定了巴结苟东风,讨好江明白的决心。
不到天黑,关清河独自进了409重症病房。其理由是,他的下属伤害了毛晓敏,作为派出所的所长,又是苟东风的上司,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为了表示他的内疚,也为了向毛晓敏表示歉意,更要代替苟东风赎罪。他必须在物质方面做出最大的补偿,不管毛晓敏有什么要求,他都可以答应。
“为什么会这样?”突然之间,毛晓敏傻了,是彻底的傻了,宛如被雷轰了一般,两眼呆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郝大根反复强调的话,清晰的在耳畔回响。可是,郝大根怎会知道关清河过来送钱收买她?她不是傻子,把整件事联系在一起,很快就明白关清河的意思了。
他所说的一切,只是一个美丽的借口。拿钱给她,只有一个目的,让她闭嘴。只要她不告苟东风。不清楚真正内情的陈欣然,也没有办法紧咬不放了。
可是,她还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苟东风一直和关清河对作,而且想干掉关清河上位。这个时候,关清河应该落井下石,灭了苟东风,就没有人威胁他的地位了。
可是,他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雪中送炭,摆明了想保住苟东风。苟东风不除。会一直威胁他的地位。他为什么还要花钱收买她?岂不是便宜了苟东风?
“我知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帮老狗。全是传言害人。我和老狗的关系,和外面说的不同。因为政见不同,偶尔争吵,这很正常,却没有个人恩怨,全是因为工作。”
关清河担心毛晓敏拒绝,甚至怀疑他的动机,干脆挑明,进一步麻痹她,“晓敏,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想替他道歉和赎罪,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好的上司,必须替下属考虑。
再说了,以你现在的情况,也需要帮助。不管是为了他,或是为了你的病。又或者是让我安心。希望你接受我的帮助。你现在最缺的,一定是钱。看病要钱,买营养品也要钱。”
“这个二流子,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钱字入耳,毛晓敏再次蒙了。这就是说,关清河的行动在郝大根的预料或掌握之中。可是,他怎会有如此本事?
不过,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郝大根提醒的事儿隆临了。不管为了什么。先拿到钱再说,有了钱,就可以好好治伤,还能买营养品了。
这一刻,她牢牢记住郝大根说的话,不管关清河说什么,打死不吭声,一直装哑吧。有的时候,转动眼珠子瞄几眼,很快又移开,完全忽视他的存在,任由他自话自说。
关清河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掉进郝大根挖的陷阱里。拍马屁心切,以为毛晓敏嫌钱少了,见她不吭声,只能不停的加钱。从一万块,一连翻了十几倍,涨到十二万了。
这下子,毛晓敏激动了,本想出声。可是,郝大根的话又在耳畔响起。再想想苟东风、关清河都不是好人。悄悄咽着口水,强忍内心冲动,耐心等关清河再加价。
可她没有想到,这是关清河的底限了。加到十二万,再也没有上涨了。事实上,是可以再加价的。不过,他只带了十二万的现金。
不管毛晓敏是什么态度,关清河直接用钱砸她。把手提袋放在床上,对毛晓敏耳语几句,“袋子里是十二万现金。你收了钱,管好你的嘴巴。否则,你会后悔十辈子。”
“啊……非礼啊……来人啊……”一听口袋里有十二万现金,手里从没有拿过一万块钱的毛晓敏,激动的想大声呐喊,又怕露出破绽,必须尽快让他离开。
这一叫,还真把关清河吓了一跳,担心被别人撞见,赶紧开溜。确定关清河走了,毛晓敏赶紧抓住手提袋,伸手一摸,里面真是百元大钞。
正想抓出来数数,是不是真的有十二万,门口响起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把手提袋放在床下,瞪大双看着门口。进来的是护士长杨心情。
发现房里没人,杨心情冷冷哼了一声,用冷漠的目光瞄了一眼,“没有事情,不要乱叫。这儿是医院,不是宾馆。”
“对不起!我刚做噩梦了。梦见苟东风又强暴我。我害怕,所以叫出声了。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毛晓敏担心杨心情起疑,赶紧编个故事,尽快骗走她。
杨心情走了。毛晓敏激动的不停拍床,抓起手提袋,掏了一扎百元大钞出来,扯了封条,把钱藏在被单里,埋头在里面数钱,一边数,一边发笑,还计划着如何花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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