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许。
这可让锦书暗自心惊。以前二少相交皆是清白高贵的女子,这等僻壤弃妇就算生得貌美又如何?怎么配服侍二少枕席?这次二少的垂爱实在是太过不配他一向孤高的性情。
就在这当口,再看二少竟是微微扬着眼角,不错眼儿地直盯着那女子,可不就是看上了嘛!
这边的玉珠不知锦书的腹诽,倒是极是认真地描画了几副玉簪。
那几块玉料甚佳,就算玉珠有心藏拙,也不忍辜负那温润玉质,据闻尧家的夫人当年是京城出名的美人,簪子的式样也不可太过土气。
于是玉珠思踱一番,决定设计一套圆雕的茶花缀露搭配细琏摇珠的簪品。待得最后一笔落下,玉珠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便双手捧着图样,亲自送到了二少的面前。
尧二少一直端坐在一旁的扶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对玉核桃,在安静的雅室里发出微微清脆的撞击声。
那眼一直上下地打量着专注的妇人,实是想要在她的身上拣选些让人生厌之处来。
自那日解锁后,按理说也是解了心头隐患,可谁知入夜时,见那妇人入梦,衣衫半解,俯跪在自己的面前,樱唇温润,舌尖轻舔,似乎意犹未尽,低低地问:“二少,可还再要些?”
那日梦醒,竟如刚开解梦.遗的少年一般,下衣湿透,淋漓酣畅得很。
自那以后,竟似乎被这小妇套了无形的枷锁一般,再看其他的妇人,皆是索然无味。
而此时再见这妇人,尧二少是立意要挑拣出些她的毛病不堪,解了自己一时眼拙犯下的迷障。
所以看玉珠奉上图样,倒是不急着接过,只看着玉珠的那双手,淡淡道:“小姐手型甚美,然略有薄茧,不知你的夫君可有嫌弃你的手粗……”
玉珠不以为意地一笑,心道;也难怪这位贵人的侍女生怕自己的粗衣蓬头伤了贵人之眼,这当主子的,果然是个处处臭讲究的,恐怕那如厕的耳房也要是清水长流,檀香常设了!却不知这位二少自己放的屁,可否是香气四溢?
如今这般,是嫌弃自己的手粗不配递给他图样?玉珠心内一松,直觉遭了贵人嫌弃也好,全省了以后的啰嗦。不过他这话说得却未免在鄙夷中透着些轻薄。于是便将那图样放下,道:“整日摆弄铁器玉料,自然皮肤粗鄙,叫二少见笑了,图样且放到这里,容二少细看,民女且先告退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甚是明显,微微带笑时,眼角轻扬,这妇人一定不知,她虽然善笑来伪装自己的心思,可是那真笑与假笑地方细微差距,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
伪善蠢妇也!
二少心内冷斥,突然伸出了铁臂抓住了她未及放下的手,只是轻轻一带,人便入了他的怀中。
也就是这光景,门口是锦书已经知趣地将门带拢,免得搅了二少骤起的乡野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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