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迷雾】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方圆五尺之内竟然看不到人影,我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难怪当初圆慧对我说过,即使寻常人来到清蜀山也很难找到缥缈阁所在的位置。《+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正值清晨,山谷之内幽静一场,偶尔传来两声凄厉的猿啼,久久在耳边回荡,更借着自己仿佛置身云端,不知身处何处。桓小卓悄然握住了我的手臂,她对我的爱意已经很难掩饰的住。我喟然叹道:“果然是云深不知处,只有等到云开雾散,我们方能找到通往缥缈阁的道路。”玄樱冷冷道:“这里常年迷雾深锁,想要等到云开雾散,恐怕很难。”我此时方才想起秋月寒给我的那枚绿玉指环,拿出后戴在手上,却见指环上有一条细小的光芒隐然耀动,难道光线流动的方向便是缥缈阁的所在?玄樱和桓小卓同时留意到我指环上的变化,桓小卓惊奇道:“难道这光线流动的方向便是缥缈阁的位置?”玄樱点了点头道:“这指环既然是缥缈阁中的信物,想来其中定有玄机,我们按照它指引的方向走下去,应该不会错。”虽然有了指环指引方向,可是满眼皆是迷雾,加上山路湿滑,我们三人走了好半天,仍然看不到任何一座建筑,算起来时间应该是正午,山野中地迷雾非但没有任何的减退。反而变得更加深重了。我们在一棵苍松下停歇,取出行囊内的干粮清水草草填饱了肚子。我有些后悔道:“当初若是把仪缘那个小丫头带来就好了,她对这里的道路定然熟悉非常,由她引路胜过我们在迷雾中索。”玄樱淡然道:“公子有没有想过,今日的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本无法改变呢?”我笑道:“玄樱师傅句句禅理,只可惜胤空资质前楼,体会不到其中的妙处,我倒以为,世上的事情都可以改变。万般皆有可能!”大手紧紧握住桓小卓的柔荑,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桓小卓螓首低垂下去。玄樱原本平静的双眸突然掠过一丝不易觉察地慌乱。我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南道玄樱早如止水地内心会因我而动?我凝视玄樱,她虽然没有出众的美貌,可是那中飘然出尘的气质格外让我心动,这是一个本不应属于尘世的少女。玄樱地目光重新变得虚无缥缈。偶尔泛起的涟漪稍纵即逝,我内心之中咫尺天涯地感觉油然而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玄樱之间或许永远挥腥魏蔚幕帷?BR 在读他上征程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在这迷雾深锁的清蜀山内,早已没有了时间的分界,我不由得感叹道:“山中忽一日,地上几十年,不知道我返回之后,是否景物依旧?”玄樱冷冷望了我一眼道:“你既然心中无法抛开权利与地位,又何苦来到这清蜀山中?”桓小卓小声为我辩解道:“公子是为了信守对秋前辈的承诺!”玄樱深邃的眼神仿佛直接看到了我的内心深处:“果真如此吗?”不知怎么我竟然不敢直面她地眼神。目光转向前方,轻声道:“无论我的出发点何在,现在这清蜀山已经激起了我强烈的兴趣。”玄樱忽然停下脚步,我的指环之上,那束光线却变成首尾相连的一个圆圈。我诧异之际,怎会出现如此怪异地现象?但从这个圆圈之上绝对无法看出正确的路线来。玄樱潜运内力,挥袖拂向前方,浓雾被她的袖风驱散,随即又迅速向中间的位置聚拢过来。虽然是惊鸿一瞥,我们都已经看清前方不到三尺之处便是万仞高崖,若是我们以为向前走去,定然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我心中暗自侥幸。玄樱道:“看来我们距离缥缈阁已经不远了!”长袖反手向左侧拂去,一条石梁从雾中隐约露出轮廓。我手上的指环光线笔直指向石梁的方向,桓小卓情不自禁握紧了我的大手,低声道:“难道缥缈阁就在石梁之后?”玄樱道:“你们跟在我身后,等我用掌里驱散迷雾!”她率先向石梁走去。这条石梁横亘于两座高崖之间,宽度不过三尺,走在上面,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玄樱内力虽强,可是每次处掌,只能取三一丈之内的迷雾,而且迷雾刚刚散去,马上周围的雾团就会迅速聚集过来。雾气比先前更加浓郁,我让桓小卓跟在玄樱的身后,我护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了五十余丈,竟仍然看不到石梁的尽头,我的后心都因为紧张而被汗水湿透,山风一吹,背脊之上冷飕飕一片,若是能够选择,我绝不会踏上这石梁半步,可是现在想要回头似乎已不能够。玄樱一掌劈出,前方浓雾猛然消散,我们终于可以看到石梁尽头的山岩。却发现石梁尽头处,一名身穿蓝色儒衫的中年男子静静坐在那里,他周围的云雾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引向他的身后。我自然认得他,他便是曹睿,一个让我始终无法捉的人物,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帮助过我,可现在它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帮助我,还是为了阻止我呢?曹睿的眼神比幽谷中的迷雾更加难以捉,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的迷雾,不知他是否能够看到迷雾后掩藏地一切?曹睿轻声道:“龙胤空。你为何要来?”我向前走了一步,更清楚地看到,曹睿将我们前进的道路完全阻住,除非越过他,否则我们本没有可能穿过这道石梁。我恭敬道:“曹先生应该清楚我前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曹睿淡然一笑,他缓缓站起身来,从容的就像在平地上一样,坐足向前踏出一步,然后凝滞在那里。我们的脸色同时一变,每一个人都清晰地感到脚下的震动。曹睿看似从容的一脚,却内含足可开山裂石地力量。他这一部更像是对我们的一个警告。曹睿道:“我越是不想让你卷入其中,你却偏偏要牵连进来,世上地很多事,果然不是人力所能够挽回。”玄樱道:“四大长老既然已经在人间销声匿迹。又何苦重出江湖,难道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才肯罢休吗?”曹睿淡然道:“玄樱,你既然是瑶琳仙阁的弟子,你就应该知道,魔门和瑶琳仙阁本就是源自一宗。”我心中又是一惊,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因缘典故,如果不是曹睿亲口说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玄樱道:“虽然源自一宗,可是正邪有别!”曹睿哈哈大笑道:“正邪有别?何谓正?何谓邪?只不过是凡夫俗子胡乱加上的概念而已!”他向我道:“龙胤空,你自认为自己是正是邪?”我心中一震。我想来做事都是为了登上帝位而努力,只要能够对自己有利,做事不择手段,可是我自认为自己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曹睿道:“所谓正邪,本没有任何地分别。只不过是你所占的角度不同罢了!”他充满怜惜地凝望玄樱:“玄樱,你所信奉的一切都是你师父教导给你,很多事情,你并不明白。”他又向桓小卓道:“桓小卓,你师父将你从危难中救出,你便认为她是好人,可是你焉知她从来没有做过错事?”桓小卓怒道:“不许你污辱我师父!”曹睿笑道:“既然你如此尊敬你的师父,你便应该听从你师父所说,以德报怨,为何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报复项晶呢?”桓小卓华容失色,颤声道:“你……究竟是谁?”曹睿道:“你不听从师傅教诲,有谈何尊师?难怪你师父至死都不愿将你列入门墙!”桓小卓被曹睿说的伤心不已,泪水无可抑制的流了下来。曹睿大声道:“害死你父亲的真正凶手并非项晶,下令屠杀你满门的也非是她,你不辨清红皂白,不知尊敬师长,又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说话间手指微动,一缕强劲的指风竟然击中了桓小卓的膝弯,桓小卓一声娇呼,娇躯一晃,竟然倒头从石梁上跌落下去。我本没有想到曹睿会突然对桓小卓出手,和玄樱同时去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桓小卓消失在浓雾之中,愤怒将我地血顿时点燃,我狂吼一声越过玄樱,一刀向曹睿全力砍去,曹睿看都不看我来刀的方向,一把便将我的刀锋抓住,一个巧妙的牵拉,我的身躯在空中顿时失去了平衡,高悬在石梁地边缘,唯一的支撑便是曹睿手中的这把长刀,这夺命的长刀已经成为我活命的唯一机会。曹睿徒手握住刀锋,竟然没有任何的损伤,他冷冷道:“龙胤空,你始终没有去死的勇气,知道我一松手,你的江山,你的社稷,你的命,就会尽数消散在这迷雾之中。”冷汗从我的额头簌簌而落,内心中已经完全被悲伤与绝望所占据,我辛苦拼搏到今日,竟然敌不过一个门高手,命完全控制在他的指掌之间。玄樱俏脸变得煞白,娇躯在风中不断颤抖,显然对我的处境关切到了极点。曹睿厉声喝斥道:“玄樱,你既然已经身入佛门,便应该抛去七情六欲,身为瑶琳仙阁弟子,不去想如何完成师尊遗愿,却受困于世俗之中,你有何颜面去面对你的师父?”从不表露自己内心感情的玄樱此刻也不禁泪流满面,她缓缓贵在石梁之上:“玄樱知罪!”曹睿冷笑道:“你知罪?你现在心中只是牵挂着龙胤空的生死,其他的事情你可曾想过?”玄樱俏脸完全是缺了血色,曹睿每句话都击中了她内心的要害。玄樱颤声道:“玄樱自知罪孽深重,可是此事和他无关!”曹睿哈哈大笑道:“好一句与他无关,既然如此,你便从这石梁上跳下去,给你死去的师尊一个教导,我便饶他命!”“好!”玄樱点了点头,缓缓自石梁上站起身来。我骇然大叫道:“不可!玄樱,你千万不可听他信口胡说!”玄樱向我绽放出一个深情的笑靥,这是我和她相识以来,她第一次对我真情流露,玄樱张开双臂,自石梁上纵身跳了下去,宛如一多风中飘零的百合。“玄樱!”我声嘶力竭的叫道,内心仿佛被万把尖刀剜割,难以形容的痛楚让我心肠寸断。曹睿冷笑道:“龙胤空,为何你没有勇气跳下去?”我怒吼道:“曹睿,终有一日,我要讲你碎尸万段!”曹睿哈哈狂笑道:“你何时开始变得如此这般不切实际!你的命完全把握在我的手上,我想杀你,只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他的话深深击中了我的软肋,我还有机会吗?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心灰意冷,黯然道:“你杀了我吧!”曹睿笑道:“我为何要杀你?若是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在这世上,你岂不是更加的痛苦?”“曹睿!”愤怒就要讲我的身体点燃。曹睿淡然笑道:“你恨我!既然这样就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他猛然向前由蹋出了一步,石梁发出了喀嚓一声巨响,我惊恐万分的看着头顶,他竟然单足蹋断了横亘高崖的石梁。我不想死!我在内心中高声叫喊着。曹睿的身躯飞落而下,他下降的速度甚至比我还要迅速,我慌忙弃取了手中得刀柄,可曹睿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臂膀,微笑道:“既然上苍将我们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你想逃又能逃得掉吗?”瞬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众位娇妻的倩影,忽而又变成大康壮丽的版图,心中剩下的却只有绝望,我的生命果真要就此终结吗?我缓缓比上了双目,等待所有一切的终结……眼前的迷雾突然散去,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下坠的势头猛然变缓,曹睿牵住我的手臂猛然斜行滑翔,眼前依稀可以看到一道瀑布,在曹睿的牵拉下,我们冲入瀑布之中,瀑布之后却是一个巨大的洞口。就在我们同时掠入洞口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我的手臂,我惊恐的大叫起来,可是身体却没有继续坠落下去,仿佛有一双手托住我的身体,我的身躯缓缓的在半空中漂移。曹睿凌空站在距离我两丈左右的位置,平静得看着我。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道我已经离开了人世?抑或是眼前的一切都是曹睿制造出的幻象?曹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意,淡然道:“龙胤空,你并没有死,你看到的也并非是幻象,这洞中的一切和你认识的完全不同!”他的身躯向后潇洒的飘荡,在我看来他正在空中飞翔。我用力挥动了一下手臂,身体却在原地不动,在虚空中移动竟然碧水中更为艰难。曹睿道:“无间玄功之中本来便有一套步法,你虽然熟记,却不能够运用。”我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无间玄功中的步伐,以我的智慧,短时间内便已经掌握其中要诀,按照上面的指引将身体直立起来,尝试着向前跨出一步,却失却了平衡。手足并用。方才前进了两步。曹睿微笑道:“你无需如此用力,只要顺其自然,一切自然迎刃而解。”我渐渐领略到其中的诀窍,身体稍稍用力便可以滑行出数丈,可是想做到曹睿这般闲庭信步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无论我地资质再高,短期内也无法做到。这种场面真是奇妙。曹睿悠闲自得地在前方行走,我手足并用,爬似的跟在他的身后。数点灯光从上方投下来。我抬起头,这才发现穹顶云雾缭绕,隐约有点点星光丛中投出来。曹睿道:“你知不知道头顶是什么?”我要了摇头,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充满了神秘莫测。曹睿淡然道:“抬头三尺有情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我低声道:“可是这里分明是洞内!”曹睿哈哈大笑起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焉知自己看到地便是唯一?”我越发感到迷惘,低声道:“你难道是……仙人?”曹睿没有说话,双目久久凝视穹顶的点点星光。表情复杂之极,沉默许久方道:“龙胤空,你想不相信世上有长生之术?”我内心剧震,如果除却今日,我绝不会相信什么仙人长生之类地说法。可是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却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曹睿曾经多次在困境之中点化我,难道他本就不是凡人,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曹睿叹了一口气道:“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相识便是一个错误!”我强忍内心的震骇道:“你当初将春图交到我手上之时,便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春图中藏有无间玄功的秘密?”曹睿道:“那富春图,我并未想交给你,你知是凑巧卷入我们的事情之中!”他说得不错,当初那幅春图他分明是交给采雪,采雪有转赠给了我。曹睿只向前方的石壁,以可以辨认出上面雕刻着姿态各异的图案,上方的星光变得渐渐明亮起来,当我完全看清墙上地图案时,整个人顿时呆在那里,这石壁上镌刻的图案,竟然和春图上一模一样。曹睿声音变得无比苍凉:“我和你不同,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隐然觉察到了什么。曹瑞缓缓转向我,双目之中流露出莫名的悲哀:“很久以前,有一群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因为一个突然的故障,被迫流落到这里……”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低声询问道:“另外的世界?”曹瑞典了点头,他张开双臂,我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奇妙的景象,无数颗璀璨的星辰旋转出现在我的周边,我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曹睿的手指点钟了其中一颗星辰,平静道:“你不会想到,你所生存的世界,在浩瀚的宇宙之中,只不过是千万星辰中的普通一颗。”我甚至怀疑曹睿的甚至是不是正常,大声道:“我生活在大好的河山之中,江河湖泊纵横其上,日月星辰相伴左右,这里怎会是星辰?”曹睿呵呵笑道:“坐井观天!你所看到的一切未必能够代表世界的全部,莫说是天外之事,即便是你所生存的世界,拟今生也未必可以全部经历。”我默然无语,曹睿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我未曾见到的事情,未必不是真实存在着,如果说他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曹睿应该来自天外的世界。我低声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就是来自天外长生不老的仙人?”曹睿苦笑道:“长生不老,当你真正长生不老的时候,你才会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蔡睿挥了挥衣袖,环绕在我们周围的星辰,顿时消失不见。曹睿凝望石壁上的春图道:“我们中的很多人在落地时失散了……另外一些人,有些固守在落地的地方,有些变潜入人世之中,学会去适应你们的世界。可是我们所有被迫来到这里的人,都拥有一个共同地心愿,那就是离开这里重返家园。”我静静倾听着曹睿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地讲述。内心陷入深深的震骇之中。却不知曹睿口中的这些人有没有采雪、轻颜、冷孤萱、袁天池……这些人在内?曹睿道:“可是我们所有的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懂得回去的地方法,而这个人却正处于休眠地状态……”曹睿停顿了一下方才道:“我们本以为她很快就会醒来,可是却忽略了一件事,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这里时间的运转和我们那里全然不同。”他痛苦的握紧双手,低声道:“你不会懂得什么叫真正的度日如年。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整整流落了一千年,为的就是等待她地苏醒……”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任何人来说一千年都不可不谓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换做是我只怕早已经疯掉。曹睿压低声音道:“我们发现,自己的外貌也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发生了改变,漫长的等待让很多人失去了耐心,他们开始放弃了回去的念头,接受现实,不少人在这世上娶妻生子,彻底融入了这个人世,我们并不阻止任何人的自由。可是又一条规则我们必须信奉,那就是决不干涉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我低声道:“冷孤萱、秋月寒她们是不是也和你们一样?”曹睿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地问题:“一千年的时间足可以发生任何的事情,后来我们才发现,我们可以限制自己遵守规则,却无法限制我们的后代。他们的躯体中本身便存在着狂傲不羁地血,内心中充满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我暗暗心惊,自己也符合曹睿所说的这些特别,该不会也是他们这帮人的后代吧。曹睿淡然笑道:“你大可放心,你是这个世上纯粹的一分子,跟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低声道:“这一千年以来,想必你们的后代繁衍相承,应该人数众多,如果他们都继承了你们这种超人的能力,只怕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早就会被灭族了。”曹瑞典了点头道:“我们本来也这么想,可是后来发现,我们的这些后代,体内并没有秉承我们特异的体质,在各种方面反而更像你们多一些,而且你们也并不像我们想象中弱小,无论智谋韬略竟然能够和我们的这些后代相互抗衡,至今仍然将江山牢牢的控制在手中。更奇怪的是,我们中的那些人一旦娶妻生子以后,寿命马上就会缩短,他们的阳寿竟然超不过拜年。”我笑道:“这么说牺牲生命去娶妻生子的确太过冒险!”曹睿要了摇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种甘愿冒险者人就层出不穷,到现在当初最早来到这个世上的人已经剩下的不多了。”我心中暗自感叹,一千多年的禁欲生活,轮到我恐怕也撑不住。曹睿道:“可是连我们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们之中竟然有一个例外!”“哦!”我诧异道。曹睿再次指向春图:“我们中有一位同伴,入世之后,化名祖狂啸,他竟然融合各类武学,演化出一套惊世骇俗的武功,这套武功一经修行便可以克制娶妻生子带来的危害,突破阳寿的界限。”曹睿叹了一口气道:“为了修成这套武功,他隐姓埋名,藏匿影踪,躲过我们的视线,残害了无数的无辜少女。”“是他创立了魔门?”曹瑞点了点头道:“此人召集我们的后代,教授他们武功,经他点拨之后,这些后代的体质发生突飞猛进的改变,魔门的实力在短时间内突然增长,迅速崛起与武林之中。当我们知道大错已经铸成,一心想补偿此人造下的罪孽,怎想到他佯装坐化,却悄然在一个我们无法察觉的地点藏匿起来,我们被他骗过,以为一切就此结束,没想到他又搭起了我们返程工具的主意,利用地震之机,将可供我们返回的工具沉陷于地下,私下有伙同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此物化整为零,转移他处。”我皱了皱眉头道:“难道他也不想回去了吗?”曹睿道:“你说得不错,他早已断绝了回去的念头,一心想在这个世上,做一个征服天下的霸主。”我黯然不语,像这种级别的人物,若是一心争霸,当真是世间百姓的悲哀。曹睿道:“幸亏当时他的一命手下发现不对,及时将情况向我们通报,我们发现他的影踪意图围剿他时,却被他再度逃走,此次他被我等重创,自知非我们的对手,数百年之后,竟然改变形容化身为空空道人,意图利用我们的后代,回去我们回去的希望。”曹睿紧紧闭上了双目,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已,显然当年一定是悲惨绝伦的一件往事。过了许久,曹瑞方才道:“那是一场血腥无比的战争……我们虽然成功剿杀了祖狂啸,可使己方也是损失惨重,他将修成的无间玄功分成上下两册藏匿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其中一侧便藏匿在春图中。”“无间玄功当真这么厉害?”曹睿淡然要了摇头:“对我们而言真正重要的是这幅星图!”“星图?”我愕然道,难道这幅春突便是他所说的星图?曹瑞点了点头道:“只可惜,能够认识这幅星图的只有一个人,而她却处在休眠之中。”我暗自揣摩着其中的关系。曹睿道:“酒当我们辛苦守候千年,即将盼来她苏醒的一刻之时,她却失踪了……”我隐约已经猜到曹睿所说得她究竟是谁,紧紧咬住下唇,祈求曹睿会说出不同的答案。曹睿道:“当我们发现她失踪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绝望到了极点,我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等待千年之后竟然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难道我们注定要留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我的内心剧烈的跳动着,艰难的问道:“难道她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曹瑞缓缓点了点头道:“她的指挥远在我们之上,可是想要回忆起过去的一切,却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
第一百八十七章【真幻】
曹睿盯住我的双眸:“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明白,我们之间完全不同。”我点了点头。曹睿道:“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她的记忆已经渐渐恢复,而我们终于看到返回家园的希望,我们不会让任何人从中破坏,而且她也不会随你离去,你是个理智的人,何去何从,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一下。”眼前猛然变得漆黑一片,我的身躯被一股潜力击中,向洞口的方向倒飞了出去,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去已经再度坠入迷雾之中。我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恐惧感,因为我相信自己绝不会死去,玄樱和桓小卓也一样。我的身体坠入了温暖的水潭,很快又浮了上来,潭水边绿草茵茵,夜风轻拂,送来阵阵清香,我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确信自己并非处在梦中。我爬上岸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新悦耳的琴声,我循着琴声的方向走去,却见一位白衣少女坐在花海之中,正专注的抚弄着古琴。云雾在她的身边萦绕,整个人宛如凌波仙子亦真亦幻,却是久未谋面的轻颜。我呆呆站在原地,发生了刚才的事情以后,我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面对昔日的爱人,竟然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琴声嘎然而止,轻颜抬起螓首,向我绽放出一个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呆子,你平时的能言善辩都丢到哪里去了,难道当真不认识我了?”我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轻颜站起身来,伸出柔荑拉住我的大手,让我在草地上坐下,轻声道:“你为何不说话?”我苦笑道:“轻颜,我脑子里乱得很,千头万绪。我该从何说起?”轻颜幽然谈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的歇一歇,或许明日一觉醒来,你便什么都忘记了。”她的声音似乎充满一种奇特的魔力,我的眼皮不觉沉重起来,偎依在她的肩头,竟然进入了梦乡……醒来地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件洁净的禅房之中。我了自己的身上,确信没有任何的异常。起身推开房门。门外玄樱和桓小卓正和圆慧小声说这话儿。听到动静同时回过身来,莞尔笑道:“你醒了?”我更是如同坠入云里雾里,自己明明看到桓小卓和玄樱先后从石梁上跌落下去。可现在她们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仿佛一切事情都未曾发生过。我充满疑窦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圆慧恭敬道:“主人,此间便是缥缈阁了。”“我是如何抵达这里的?”桓小卓道:“那日我和师姐越过石梁,却突然失去了你的踪影,到处都找不到你,只好先到缥缈阁来。”圆慧补充道:“我让门下弟子去寻找主人的时候,却看到主人昏倒在山门之外。”我内心剧震,看到桓小卓地表情充满关切,真挚之极。显然不似作伪,可是我那日明明看到她们先后从石梁上坠落,又被曹睿拉下山崖,岂会有错?难道她们落下山崖之时,记忆也被人抹煞了不成?圆慧回禀道:“主人。明日便是六月初六,乃是本们拜祭神光之日,主人还有什么交待?”想起曹睿的事情,我对其他地事情早已失去了兴趣,淡然道:“一切都听从圆慧师姐地安排。”圆慧点了点头,转身去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主人,历代掌门的藏经都保存在前方的缥缈阁中,您若是有兴趣,可以前去一观。”我点了点头,垂下头去,凝视手指上地绿玉指环,却见指环内已经不见任何的光华,和昔日光影流动的情况截然不同,难道它业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桓小卓柔声道:“你想来应该饿了,我去为你准备一些饭菜。”她转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只留下我和玄樱单独相处。我凝视玄樱深邃明澈的眼眸,她的表情一如往常一般平静,从她的眼眸中找不到任何的慌乱。我低声道:“你一定记得发生过什么?”玄樱淡然道:“公子何处此言?”我伸手抓住她地手臂:“你和小卓从石梁上跳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玄樱猛然甩脱我的手臂:“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你撒谎!”我怒吼道。玄樱平静道:“你这两日大概太过紧张了,脑子有些混乱也实属正常,好好休息一下,你便不会在胡思乱想。”我敢断定玄樱一定在撒谎,她为何要骗我?难道她和曹睿一样?推开缥缈阁尘封许久的大门,我方才发现这座从外表看上去共有五层的小楼只是一个空壳,里面莫说是典籍经文,甚至连楼梯都没有一阶,四壁空空荡荡,只有顶层的屋檐处飘荡着几缕尘丝。或许历代主人本就不想留下任何地痕迹,这也是缥缈阁日渐衰落的原因。我独自站在缥缈阁外的平台之上,遥望远方云潮四起,烟霞阵阵,曹睿昨日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边,难道一切真的是我脑中的幻象?玄樱悄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她轻声道:“明日你拜祭神光之后,便可离开清蜀山,一切便会回复到从前一样。”我猛然转过身去,目光咄咄逼视她的剪水双眸。玄樱无畏的和我对视着。我忽然抓住了她的纤手,大声道:“有件事我要单独问你!”反手掩上了缥缈阁的大门,我和玄樱被封闭在这寂静的空间之中,我激动的声音在小楼内回荡:“你为了救我命,从石梁之上跳下,那件事可曾有过?”玄樱冷冷摇了摇头,我却猛然将她拥入怀中,垂下头去,用力吻住她微凉的樱唇,玄樱娇躯一颤。她本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整个人竟然无力将我抗拒。两行晶莹的泪水沿着玄樱皎洁地面颊缓缓滑落,却不知她是因为感动还是忧伤。我真挚道:“我不会记错,你在曹睿面前所说的那些话,都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玄樱的樱唇微微颤抖着,这是她在我面前第一次表现得如此无助。玄樱忽然抱紧了我的身躯,无声的啜泣起来,我们就着昂彼此相互拥抱着。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方才听到她轻声道:“答应我。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我握住她的柔荑,目光变得坚定而笃信:“我一定会离开,但绝不是现在!”玄樱轻轻挣脱了我地怀抱。缓缓走到墙壁前,纤手轻轻抚其上,低声道:“明日这清蜀山之上定然会发生不寻常的事情。”我皱了皱眉头,直到现在玄樱都未向我坦诚昨日之事,从她地表现来看,她心中一定深藏隐情,难道她另有苦衷?我来到她地身后,低声道:“玄樱,若是明日魔门四大长老亲临。提出统一之事,我是否依然要竭力阻止此事的发生?”玄樱转身向我凄然一笑,笑容中包含有多少酸楚:“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魔门之事。跟你毫无关系,明日之后,也许魔门会永远消失于你的记忆之中。”我用力地摇了摇头,即便是我能够忘记魔门,可是采雪和轻颜,这两个与摩门拥有千丝万缕关系地人,我如何能忘,我焉能忘记和她们之间的濡沫深情?我身穿白衣,将绿玉指环端端正正的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在四名弟子的陪伴下缓步登上祭坛。缥缈阁的祭坛完全有白色玉石砌成,虽然比不得皇室祭坛的气派,却胜在巧雅致。祭坛共分三层,阶梯却有九九八十一步之多,第三层祭坛便由我独自走了上去,来到祭坛顶端,回身望去,却见身下皆是茫茫云雾,不觉生出远离尘世之感。我独自来到百玉凭栏旁边,以手轻叩栏杆,却不知接下来将要发生的究竟是什么?眼前云雾越来越浓,朦胧之间似乎看到云雾中人影绰约,我带着满腹疑虑向前方走去,却见一位白衣少女静静站在那里,专心致志的向桌上摆放碗筷。[网.feiku.com]我地双眸顿时湿润了,她便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采雪,强忍内心的激动,我低声唤道:“采雪!”采雪向我嫣然一笑,轻声道:“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公子请入席!”我点了点头,来到桌边坐下,凝望眼前的采雪,许久不见,她的风致越发楚楚动人,冰肌雪肤,明眸皓齿,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果然是不属于尘世中地仙子。采雪恭敬地为我斟满面前的水晶杯,端起酒杯双膝跪地敬献到我的面前:“这杯酒,采雪多谢主任当日救命之恩,若没有公子便没有今日的采雪。”我默然无语,我的确救过她,可是采雪早已报答了我,我默默接过了这杯酒,一饮而尽,酒味虽然甘醇,可是我的内心之中却是苦涩到了极点。采雪为我斟满第二杯酒:“主人对采雪恩重如山,采雪却带走夫人和小主人,恩将仇报,采雪愧对主人……”说到此处,她美目之中珠泪涟涟,樱唇不住抖动,却无法继续说下去。我接过水晶杯道:“我从未怪过你,因为我知道,采雪绝不会害我。”仰首将这杯酒又喝完了。采雪颤抖着双手,想为我倒上第三杯酒,怎奈心情激动到了极点,几度讲酒水洒在杯外。我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从她手中拿过酒壶,自行将酒水倒满。采雪含泪道:“自从遇到公子开始,采雪便决意终生厮守在公子身边……可是……采雪今日方才发现……世上有很多事,并非我能够做到……”我内心一阵难言的绞痛,她是向我道别吗?采雪凄然道:“我从未想过要骗公子,可是我却做出了欺瞒公子的事情……”她想要从我的手中抽回柔荑,却被我牢牢的握住。我盯住她明澈的美眸,颤声道:“我虽然不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心中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晶莹的泪水沿着采雪绝美的容颜缓缓滑落,她默默转过身去,拭去泪水,回身向我露出一个凄美娇艳的笑容:“采雪从见到主人第一天起,便喜欢上了主人。”我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突然充满了无畏的勇气,张臂将她抱入怀中,大声道:“我发誓,不管他们究竟是人是神,谁都无法将你从我的身边带走!”采雪缓缓摇了摇头,轻轻挣脱我的怀抱,醉人的美眸已经回复清明:“主人,没有谁逼迫采雪,是采雪自己要走!”她重新端起桌上的酒杯:“采雪走后,主人要自己懂得照顾自己,莫要因为国事而忽略了身体……”我端起这杯酒,凝视采雪道:“若是我再不要什么江山社稷,你愿不愿为我留下?”采雪淡然一笑:“主人饮下这杯酒后,采雪自然会给你一个答案。”我心中暗自难过,若是采雪仍要离去,我宁愿不要这个答案,闭目讲酒水饮下,知觉的脑海之中一片天旋地转,身躯一软,倒在这祭坛之上。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我骇然坐起身来,只觉头痛欲裂,四肢酸软,再度倒了下去,黑暗中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浓重的呼吸声,却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大声叫喊道:“有人吗?”周围并没有人回应我,鼻息中传来一股烂泥的恶臭,我猜测到自己应该是躺在一处烂泥塘中。歇息良久,我方才支撑着爬起身来,脑海中对刚才的片片段段却是记得一清二楚。难道是采雪将我放逐到此地?走了两步,我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声,循声赶了过去,脚下却被人绊倒,我失足摔倒下去,扑在一个软绵绵的娇躯之上。“什么人?”我惊声道。身下一个虚弱的声音道:“胤空吗?”我从声音中分辨出,身下的少女竟然是桓小卓,心中又惊又喜,紧紧将她娇躯搂住,激动道:“是我,是我!”桓小卓也是激动之极,紧紧抱住我的身躯道:“胤空,我好怕,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柔声道:“怎么会,我龙胤空向来都是福大命大,怎么如此轻易送命!”我和桓小卓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我低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方?”桓小卓比我更加迷惘,低声道:“我不知道,我那日突然从石梁上失足落下,正在惊恐之时,可突然之间狂风大起,眼前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迷雾,我莫名其妙的便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便已经躺在这里了。”我心中骇然,没想到桓小卓将缥缈阁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难道曹睿等人又对她做了什么手脚?默默点了点头,看来小卓对发生过的事情并不知情。桓小卓充满担心道:“你又没有见到师姐?”我叹了口气,现在方才醒悟,那日玄樱和我一吻却是向我告别,此事我不愿再向小卓提起,以免徒增她的悲伤。我低声道:“玄樱师傅说要避世清修,悄然远走,恐怕我们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桓小卓颤声道:“师姐怎的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个?”我搂住她的显要道:“她原本不属于这俗世之中,离开或许是一件好事。我们向前走走看,或许能够找到出口。”桓小卓点了点头,我们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索走去,在黑暗中寻找了半个时辰,方才看到一丝亮光从外面透进来。桓小卓惊喜道:“那里应该是出口哎!”我们同时向前奔去,可是没跑出两步,脚下突然一空,身体同时失去了平衡。从高空中向下坠落,我们大声尖叫起来,可马上便坠落入一个清澈温暖的水潭之中。此时应该是黎明时分,头顶的天空仍然是一片淡青色,点点繁星依然闪烁。我和桓小卓逃出生天,此刻心中也在无顾忌,紧紧拥抱在一起。洗净身上的泥污。我们来到岸上,我惊奇的发现,眼前景物竟然和我遇到轻颜的地方一模一样,恍惚间我仿佛感觉到自己从未离开过这里。桓小卓看到我表情有异,轻声道:“怎么?你不舒服吗?”我摇了摇头,大步向前方的花丛中走去。拨开花丛,却见百花之中睡着一个海棠花般美丽的少女,不是轻颜还有哪个?我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桓小卓在我的身后赶来,看到轻颜也是吃了一惊。轻声道:“轻颜怎会睡在这里?”我难以形容此刻复杂纷繁的心情,或许轻颜的事情只能由她自己来解释。轻颜发出一声轻柔的梦呓,缓缓睁开美目,当她看到我的时候。美目之重充满了震惊:“胤空……你……你怎会找到这里来地?”我低声道:“是你的琴声将我吸引过来。”我故意这样说,想看看轻颜的反应。轻颜的表情越发迷惘:“可是……我自从来到这里便再也没有抚过琴……”我的内心渐渐沉了下去:“昨日你有没有见过我?”轻颜俏脸绯红道:“我昨日在梦中见到了你,不过,你怎会知道?”我黯然道:“只因我在梦中也见到了你……”心中已经明白,轻颜和小卓一样,脑海中关于过去的那些记忆早已成为一片空白,我只是奇怪,为何我会将一切记得如此清楚?而且每个细节都如此清晰?我敢断定自己经历地一切绝不是幻觉。我抬头仰望身前高耸入云端的山峰,低声道:“这座山。可是清蜀山吗?”轻颜点了点头,轻声道:“这里的确是清蜀山!”我想起当初轻颜乃是缥缈阁传人,心中一动,轻声询问道:“你既然是缥缈阁弟子,为何不去参拜神光?”轻颜充满迷惘道:“缥缈阁早已焚毁多年。你莫不是在说笑吗?”桓小卓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们。我的心中剩下地只有失落,这两日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幻?我不愿去想,我也不敢去想。我坚持重新来到山上,山渐浓雾早已散去,横亘山崖之间的石梁已经断裂,除非是鸟儿,任何人恐怕无法抵达对面的山崖。我留意到断裂地石梁处长满了萋萋荒草,显然已经断裂多年,远眺对面的山崖,果然看到一片坍塌的废墟,想来便是轻颜口中的缥缈阁了。“神光!”桓小卓指向缥缈阁废墟上放的天空。一缕七色光芒从缥缈阁的上方冉冉升起,相互交替辉映,在黎明的天空之中越发显得璀璨夺目。我的耳边忽然想起采雪深情的声音:“忘了我……”我垂头望去,却见手上地绿玉指环早已不见。凄冷的山风吹开我的衣襟,露出我健硕的膛,我此时方才感觉到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垂头望去,却见我地口之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吻痕,我握紧双拳,遥望着神光的方向,心中依然明白,今生今世恐怕再也无缘见到采雪她们了……我们并未即刻离去,在清蜀山上盘桓了数日,期望能够有奇迹出现,萦绕山间的茫茫迷雾早已荡然无存,对面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哪里能够看到任何人的影踪。我难以掩饰心中的寂寞,桓小卓和轻颜都看出我心绪不佳,没有人主动提起离开的事情。山雨飘零,我独自伫立在山崖的边缘,默默凝望着缥缈阁的方向,轻颜悄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柔声道:“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轻颜美目之中尽现迷惘之色。我低声道:“你缘何会出现在这山谷之中?”轻颜幽然道:“我随你前往燕国的途中,周围突然燃起了大火,我惊慌之中,便从车上下来,许多杀手将我围困,危急关头,又一位蒙面长者出手,将我营救出来……以后便将我带到了这里……”我追问道:“那人可是曹睿?”轻颜摇了摇头道:“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她回答的如此坚决,让我可以确信,她从未见过曹睿此人。轻颜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一定和魔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让我留在山谷中养伤,顺便忏悔自己昔日的所为……”轻颜的俏脸知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显然在为当初与冷孤萱串谋加害秋月寒之事而懊悔。我心中暗道:“如果曹睿对我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秋月寒的死或许也只是一个假象,不过他为何要将缥缈阁所有的一切完全抹去?难道只是为了断绝我心中的念头?”你低声道:“缥缈阁门下是否还有其他弟子?”轻颜道:“缥缈阁其他的门人大多留在汉国的三虚庵,你怎会突然关心起缥缈阁的事情?”我苦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轻颜黯然道:“我做出对不起缥缈阁的事情,今生无颜再去面对那帮姐妹了。”我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轻声道:“事情早已过去,难道你心中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吗?”轻颜心中一颤,伏在我肩头低声啜泣起来,我的目光却仍然呆呆望着沉的苍穹,我敢断定一切全都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不然我口的吻痕究竟从何而来,我身边的每位人对此的记忆全都是一片空白,想来曹睿等人想彻底销声匿迹,可是却为何独自保留我的记忆?难道是采雪所为?如果我有选择的机会,我情愿不要这种痛苦的回忆,我却无可选择,或许终生这痛苦的情形将保留在我的脑海之中。桓小卓在我们身后轻声道:“胤空,你打算何时离开清蜀山?”我淡然笑道:“现在……”离开清蜀山,我顿生恍如隔世之感,缥缈阁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我不知道今生还会不会与采雪他们相逢,可是我知道,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采雪的倩影在我心中将永远无法磨灭。雨中回望,清蜀山已经变成一片若有若无的幻影,我用力的抿了抿嘴唇,尝到的是雨水和泪水混合的味道,这是一种常人无法感受的苦涩,它烁痛着我的神经,煎熬着我的意志。我猛然回过身去,用力的踏出一步,坚实的土地因为我的碾踏而微微的战栗,脚下的水洼化作四散飞溅的水珠,我仿佛踏碎了脑海中的那道幻影,内心中重新涌起无穷的斗志和勇气,这片土地是属于我的地方,我的生命注定将与她密不可分!
第一百八十八章【巨富】
从清蜀山到望江城,一路之上细雨霏霏,天空始终笼罩着一层霾,就像我此刻内心的写照。轻颜和桓小卓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从我的种种举动来看,已经猜测到我一定经历了巨大的变故,两人处处表现着对我的体贴,试图用这种默默的关爱,让我尽快地从低沉中恢复过来。“天终于放晴了!”轻颜将头顶的斗笠远远的扔了出去,望着空中的骄阳发出一声欢呼,自从离开清蜀山,她的情变得开朗可人,仿佛重又恢复到我在汉都初遇的少女,我不知这种改变究竟因何而发生,可是我却为轻颜终于能够摆脱心理的负疚而感到高兴。我勒住马缰,骏马因为我突然的动作,前蹄高扬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桓小卓和轻颜纵马来到我的两旁,桓小卓看了看我的表情,轻声道:“老天都已经放轻了,为何仍然看不到你脸上的一丝笑容。”轻颜故意道:“莫不是看到我们两个终日守在你的身边,心情大感郁闷?”桓小卓幽然叹了口气道:“若是真得如此,我们还是识趣点走开的好,省得惹我们的龙大公子烦心!”我的唇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你们两个丫头一唱一和的做些什么?我只是牵挂国事,并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再说我这张面孔经过轻颜易容,自然没有先前这么丰富的表情。”轻颜笑道:“虽然笑得勉强,你总算笑了一次,不过从现在起,你若是再苦着个面孔,我们便扭头便走。”桓小卓帮凶似的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比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算我怕了你们,这样笑如何?”二女被我的样子逗的同时大笑起来。前方突然传来清越的马蹄声。在雨后空灵的早晨显得越发清脆,一只约有二十人的车队径直向我们的方向迎来。真正让我感到惊奇地市车队的奢华,但从拉车骏马的外形和车厢外部雕饰的美来看。气派不输于皇家,车队主人的身份一定相当尊崇。我向二女使了一个眼色,纵马向路边闪去,此地毕竟是晋国的土地,我们没有必要引起他人的主意。没想到那车队行到我们的面前突然停了下来,以为矮胖的中年人从前方车马中下来。远远笑道:“来的可是段国师?”我心中微微一怔,这才知道车队是冲着桓小卓而来。桓小桌浅笑道:“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气派?原来是付先生!”那中年人呵呵笑道:“段国师莫要取笑我,我只是在别人府上混饭,按照主人吩咐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桓小卓秀眉微颦道:“你主人是谁?”付先生笑道:“段国师去了便知道!”桓小卓似乎对这位付先生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冷冷到:“你既然不愿说,便勿要挡住我的去路,还有我现在已经和大汉毫无关系,什么段国师之类的称谓,你以后不要再提!”那付先生遭遇桓小卓如此冷对。仍然保持着一张笑眯眯的面孔,足见此任的世故圆滑。付先生笑道:“段姑娘请勿动怒,慕容姑娘此刻正在府上等候!”他此言一出,我内心也是一震,慕容嫣嫣留在望江城养伤不假,我还让阿东狼刺等人留在此地照料,可是她缘何又到了这人的府上,而且他还过来接桓小卓,为何我手下武士未见一人?桓小卓充满疑虑道:“嫣嫣现在何处?”付先生笑道:“段姑娘不必担心。她现在和其他贵客一起好好地在我住人的府上做客,你们马上便可以想见。”他说了半天仍然没有将主人地身份透露出来。我悄然向桓小卓使了一个眼色,桓小卓点了点头道:“好,我随你去!”付先生眉开眼笑的作了一个恭敬相邀的动作:“三位贵客请上车!”我淡然一笑,和轻颜、桓小卓一起来到车中。轻颜附在我耳边小声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寻常的武夫,我可以轻易将他们打发掉!”我故意板起面孔道:“做女人不要太野蛮,动不动便打打杀杀!”轻颜俏脸一红,狠狠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张臂将二女揽入怀中,这一路上,我的确冷落了他们,二女俏脸绯红的躺在我还中,默默享受着久别多日的温柔滋味。通过车窗,可以看到进入望江城后,马车在一路上行。桓小卓小声道:“这位付先生是汉国的一位商人,在汉都拥有一间店铺,因为经营地物品种类齐全,所以在汉都王卿贵族之中颇有一些名气,我便是在那是认识她的。”轻颜微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印象,我曾经在他店铺中买过丝绸哩。”桓小卓点了点头道:“不过我知道这一切只是幌子,他最主要的经营是铁器和煤炭。”说话间,马车已经停止了行进。不多时,付先生轻轻敲了敲车门,恭敬道:“段姑娘,我们到了!”推开车门,却见我们的马车停泊在一片茵茵绿草之上,脚下五尺宽度的青石板路一直延展进入前方的柳荫。我们在付先生的引领下缓步前行,走入柳荫,青石板道路突然变宽,头顶柳树枝条婆娑,树影荫荫,恰如一个个素装淡抹的少女,林间的空气显得异常的清新。前行百余步,柳林已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却见一面平整如镜的小湖静静出现在前方,宛如碧绿草地上镶嵌的一颗每粒钻石,倒映出天空变幻无穷的光影。付先生笑道:“三位贵客请勿见怪。这段路途狭窄,不便马车通行,而且我请三位下车行走也为了让你们观赏一个典故。”我微笑道:“愿闻其详?”付先生道:“这位公子有没有听说过百顺帝五下巴蜀的故事?”我笑道:“先生说的可是八百年前的风流皇帝?”付先生笑咪咪道:“正是此人。当初百顺帝前来畅游望江城之时,传闻和龙女有过一夕之缘,可是后来因为天人相隔,两人终究无法相守,百顺地走后,龙女便来到当初他们相遇之处。落下地泪水便成为这面湖泊,她为了表示对百顺帝感情的忠贞,剪去满头的烦恼丝,洒在此处。日后便化为这片柳林。”这个故事情不自禁地勾起了我对采雪的回忆,心中一阵黯然。付先生笑道:“不过这都是传说而已,据付某翻阅《望江城史》发现,这面湖泊是人工挖掘,从城外引入江水而成。柳林大概也是后人栽种的,不过百顺帝到真的在这湖心岛上修建了一座行。”我点了点头道:“百顺帝也的确是个多情的皇帝,或许他在这望江城中留下了不少地风流韵事也未必可知。”我的这句话让轻颜和桓小卓的俏脸都是一红,八成她们从我的这句话中联想到了自身。一艘雕梁画栋地画舫早已停泊在岸边恭候,付先生引我们上了船,画舫缓缓启动,穿行于碧色无边的荷塘之中,迎面送来阵阵清凉的湖风,上次经过望江城的时候。我实在是太过匆忙,没有留意到这处绝佳的景致。眼前地美不胜收的景色,更激起了我对此间主人的好奇,这里居住的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财富和地位定然相当的尊崇。半个时辰之后,画舫方才停泊在湖心岛前。我站在船首欣赏美景,远远便看到岛上建筑古朴雅致,布局奇特,等到画舫靠岸,却见有二十余人在码头出恭候,其中竟然有阿东和狼刺的身影,从他们欣喜若狂的表情,我可以才想到此间主人对他们应当是相当的礼遇,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我虽然经过轻颜易容,可是阿东和狼刺已经从我地身材气度之上将我认出,我们这边刚刚来到岸上,他们二人便冲上前来,跪倒在地,大声道:“主人!”我淡然挥了挥手,当着众人,我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微笑道:“慕容姑娘呢?”阿东和狼刺尚未来得及回答,却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龙公子只念及红颜知己,难道不记得我这个老朋友了吗?”我内心一震,猛然抬头望去,却见一位身穿灰色丝绸长袍的人大笑着迎了过来,此人肤色白皙,清髯飘飘,十足一幅儒生模样,一双深目略泛黄色,显现出他并非中原人氏。“赤鲁温兄!”我惊喜道,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想到会在晋国和他异地重逢,话一开口我马上又有些后悔,赤鲁温虽然和我交情非浅,可是它毕竟是一个商人,我冲口而出的一句话等于将自己地身份完全暴露。赤鲁温笑道:“人可以改变样貌,改变年龄,可是人与生俱来的气质始终是无法改变的。”他身后一名蓝衫商人此时也来到我面前:“在下晋人潘渡,冒昧相请,还望龙公子不要见怪。”潘渡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天下四大富豪之中,我唯独和此人没有太多交往,不过他的大名我早已听闻多时。更何况在宣城之时,我曾经从他的手上调拨过物资,虽然未曾谋面,可是印象相当深刻。我微笑道:“我当是谁拥有如此气魄的庭院,原来是富甲天下的潘老板。”潘渡淡然笑道:“潘某只是略有家财,富甲天下却是不敢当。”赤鲁温大笑道:“潘兄何必客气,龙公子又不是要向你借银子,你又何必一味谦虚。”潘渡呵呵笑道:“潘某失礼了,龙公子请,两位姑娘请,慕容姑娘正在陪管先生聊天,今日我们要好好的聚上一聚!”我大喜道:“可是管舒衡管老板?”潘渡点了点头道:“正是管老先生,若不是他前来寻找慕容姑娘,我还不知道慕容姑娘已经光临晋国。”远处传来管舒衡的大笑声:“潘三郎,你背着我又说什么坏话了?”潘渡笑道:“管先生不是要亲自下出准备酒菜吗?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管舒衡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龙公子长途跋涉而来,我若是不前来相迎,岂不是显得不够诚心,再说,你潘三郎为人市侩狡诈,谁知道你会不会背后说我的坏话?”潘渡尴尬一笑。我慌忙迎上前去:“管老板,真是想煞我也。”管舒衡上前握住我的双臂,上下打量了我数眼,意味深长道:“恐怕你心中想的是我的干女儿,我这个老头子哪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一句话逗得众人齐声大笑起来。潘渡在前方引路,赤鲁温陪同桓小卓轻颜走在他身后,我和管舒衡反倒落在最后,管舒衡低声道:“公子不必担心,潘渡和我是过命的交情,再说……”他笑了笑方才道:“潘三郎的一半家业都刻着老夫的印记。”他既然如此说,想来和潘渡之间的关系必不寻常。走过曲巷长廊,来到一个雅致的院落之中,却见慕容嫣嫣一身湖绿色长裙,俏生生站在门前等待我们的到来,目光远远便黏滞在我的身上,其中万缕柔情,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她轻声道:“公子回来了?”我缓缓点了点头,心中涌起无限温馨,此时方才知道天下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心爱之人始终在翘首以待。当着众人,我自然不便表露。潘渡借口去准备酒宴,轻颜,桓小卓和慕容嫣嫣去一旁暂叙离情。赤鲁温和管舒衡两人将我拉到水榭之中,赤鲁温呵呵笑道:“公子险些瞒过了我哩!”我苦笑道:“看来我伪装的工夫仍然不到家,赤鲁温兄一眼便拆穿了我的身份。”赤鲁温笑道:“此时说来凑巧,我今次前来是找潘渡要来着,可巧管老板前来,让潘渡帮他寻找慕容姑娘,没想到慕容姑娘在狼刺等人的陪伴下养伤。”我此时方才明白赤鲁温缘何会一眼将我认出,当初狼刺随同我前往北胡之时和他曾经多次见面,以他的智慧猜到我亲来并不困难。管舒衡道:“公子放心,潘三郎和我的交情绝非泛泛,他之所以能够起家,都是老夫一力促成,否则老夫也不会将我的大半家资交给他代为打理。”我笑道:“管老板的人脉果真广的很。”管舒衡呵呵笑道:“潘渡至今并不知晓工资的真正身份,不过他私下对公子推崇的很哩。”我微微一笑,开口却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管先生最近可否见到过曹睿?”管舒衡微微一怔:“曹睿?此人究竟是谁?管某从未听说过……”我心中早已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唇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想来我是记错了。”黄芒岔开话题向赤鲁温道:“赤鲁温兄需要的煤炭向来都是取自宣城,不知这次为何要舍近求远,前来晋国呢?”赤鲁温笑道:“单单是宣城一地的矿产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求,我自然要想到这里。”我微笑道:“现在天气远未到苦寒之时,赤鲁温兄莫不是准备大量囤积。以备日后奇货可居吧?”赤鲁温哈哈大笑道:“我早就说过,什么都瞒不住公子。”我却清楚事实绝没有这么简单,拓跋醇照当初没收赤鲁温的财产。将他几乎逼入绝境,纵使后来赤鲁温在我地帮助下,苦心经营数年,渐渐恢复了元气,不过以他目前的能力纳入如此大量的煤炭,仍然是不可能地事情。赤鲁温道:“现在北胡和泰康两国联军。一路高歌猛进,东胡却是节节败退。相信用不了太多时日,就会主动认输了。”我微笑道:“赤鲁温兄又没有考虑过,一旦和东胡的战事在冬至以前结束,你手中辛苦购得的煤炭,恐怕就……”赤鲁温哈哈大笑了起来:“东胡虽然落在下风。可是三国联军想在短时间内将东胡彻底击溃,可能只是微乎其微。反过来说,我从中牟取暴利的机会便又大大的可能,为了者微乎其微的可能,放弃这么大地机会,我赤鲁温是决不会这样做的!”管舒衡在大腿上拍了一拍,大声赞道:“赤鲁温兄的确是我辈从商者之楷模,不入虎焉得虎子。”我微笑道:“管先生这句话好像不甚恰当,应该用富贵险中求更为贴切一些!”我们三人同时大笑起来。赤鲁温似乎才到我对他突然又拥有如此的财力感到奇怪。低声解释道:“其实这次并非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公子应该猜到,以我目前的财力,没有能够控制天下煤源的能力。”我笑道:“赤鲁温兄地智慧并非寻常人能够想到。”赤鲁温笑道:“其实并没有什么智慧,天时地利乃是公子为我开创。我只需要把握住人和,便会无往而不胜了。”我和管舒衡的目光同时投向赤鲁温,期待着他下面的解释。赤鲁温道:“我一个人的财力虽然无法办到,可是钱四海钱老板、潘渡盘老板,还有大康的富商韩百寿,我们四人联手控制煤炭的生意却是绰绰有余。”我恍然大悟,经商如同战场,商人之间也如同列国之间的关系一样,赤鲁温显然参悟了其中的道理,用共同的利益将所有人联系在了一起,这便是他所谓的人和,其实无论战争发生与否,他构筑的这个联盟,已经占据了利益的主动,我忽然想到如果他在其他的领域也按计施为,那么天下间的经济命脉将大阪掌握在他们几个地手中,这是一种何其可怕的事情。赤鲁文卫笑道:“水能载舟已能覆舟,只要公子因势利导让它流淌在你的河床之中,纵使波浪滔天,又能如何?”我马上明白他想想我传递的意思,唇角泛起一丝微笑。赤鲁文卫笑道:“赤鲁温有一事相求,还往公子能够应允。”我婉转答道:“那要看赤鲁温兄求我的是什么事情。”赤鲁温笑道:“赤鲁温经商多年,游历各国之间,尝尽了列国货币不同的苦楚,其中虽然有宝丰、恒祥照之类的银号,可是规模仍旧有所欠缺。赤鲁温以为开设一座天下间最大的银号,让天下商人认同此间,乃是当务之急。”我眉头一动,赤鲁温的这个提议甚得我心,如果能够成立这样一件银号,不但可以吸纳各国商人的金钱,还可以有效的控制他们,日后更进一步可以成为我统一列国货币的基础。赤鲁温道:“赤鲁温想和公子联手开设一座古往今来最大的银号。”我狡黠一笑:“却不知哲银号开张起来之后,是为官办还是私营?”赤鲁温面色平静道:“自然是官办!而且开张之后,赤鲁温会率先将自己所有的财富存入银号之中!”我半开玩笑道:“赤鲁温兄难道不怕我将你的心血吞没了吗?”赤鲁温宁忘我深不可测的双眸,微笑道:“公子怀抱天下,岂会看中赤鲁温这微薄的家资?”我哈哈大笑起来,赤鲁温果然不同寻常。他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更重要的用意是让我放心,他等于向我表白。日后将坚定地站在我的阵营之中,已经将自己的前途的命运已经完全压在我地身上。不过开设银号的提议的确让我欣喜若狂,我一直没有一个完善的控制着帮商人的计划,只要我用银号吸纳了他们的金钱,等若我将天下间堤商人牢牢控制在手中,为了利益他们将成为我最忠实地追随者。成为我李国安邦不可缺失的助手,其中的意义不啻于吞并一片国土和疆域。管舒衡听到这里。也不仅深深为赤鲁温的单色与策略折服,由衷赞道:“我辈之中,能和赤鲁温兄比肩者在无一人!”赤鲁温笑道:“管先生何须过誉,为商者,最关键便是眼光。缺少审时度势的眼光,早晚会被淘汰!”管舒衡苦笑道:“管某便是缺少审时度势地眼光,被淘汰的那一个。”我笑道:“管先生何必过谦,若是你不嫌弃,近日开始便帮我筹划银号之事。”管舒衡推辞道:“事关重大,管某何德何能怎堪此任?”赤鲁温道:“公子的这句话正合我意,管先生若能帮助我们,此时定然事倍功半。”他这句话决不是虚伪之辞,目光之中真挚之意凿凿流露。管舒衡还想推辞。却遇到我充满期待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终于重重点了点头:“承蒙二位看重,管某若是一味推辞,反显刻意矜持。”他起身向我深深一揖道:“实不相瞒。管某早为赤鲁温兄宏图大志打动,愿为公子大业微尽绵薄之力。”我握住他双手道:“能得管先生相助,胤空何其荣幸。”管舒衡内心激荡不已,牢牢握住我的双手。夜风轻拂,我们坐在水榭之上,品评着慕容嫣嫣亲手烹制的小菜,谈笑风生。管舒衡笑道:“我还不知道嫣嫣居然能够烧得一手好菜哩。”赤鲁温呵呵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自古以来这个简单的道理注定无法逃脱,管先生难道还舍不得这个吗?”目光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众人齐声大笑。慕容嫣嫣俏脸绯红道:“初始时候只觉得赤鲁温老板是个胡人,却不知你还知道这么多汉人的典故。”赤鲁温笑道:“在慕容小姐眼中还有胡汉之分吗?赤鲁温虽然只是一个人,可是心中却清楚人生在世,并无任何分别。”潘渡笑道:“赤鲁温兄此言差矣,在我眼中胡人汉人终归是有些差别。”赤鲁温笑咪咪望向潘渡,似乎在等他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潘渡道:“差别就在你地眼珠终究是比我黄上一些。”他这个回答道是出人意料之外。我笑道:“潘老板说的倒是实情,不过,赤鲁温兄说得更有道理,何谓胡汉,直不过是因为地域生硬划分而已,若是两者易地,我们此刻便是胡人,赤鲁温兄便是汉人了。”管舒衡点了点头道:“正所谓人生在世本无高低贵贱之分,种种一切都是后天使然。”我点了点头,端起酒杯道:“我和诸位相交贫贱之中,更觉友情之弥足珍贵,希望无论现在还是日后,我们能像今日一样畅所欲言,无所顾忌,彼此之间永无芥蒂!”潘渡应该早已从众人对我的尊重和推崇看出我非同一般的地位,率先道:“龙工资的这句话,潘渡永铭于心,若然日后龙公子有用到潘某之处,潘某必倾尽全力,尽心为之!”月色如水,我斜斜的靠在吊椅之上,来回荡漾,静静遥望着空中明月,思绪却沉浸在采雪向我敬献的三杯美酒之上。桓小卓和轻颜一左一右拉住了吊椅的垂绳,轻声道:“你醉了?”我的思绪重新回到现实中来,淡然笑道:“区区几杯水酒,焉能将我醉倒?”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却是慕容嫣嫣端着醒酒汤走了过来,她将托盘放在我身前石桌之上:“干爹已经被你灌多了,赤鲁温和潘渡两人也已经晕头转向了,公子的丰功伟绩的确让人侧目啊!”我笑道:“嫣嫣的口舌功夫向来厉害,今日温故而知新,胤空获益匪浅。”慕容嫣嫣轻声啐了一声,端起醒酒汤来到我的面前:“休要胡说,还不快把醒酒汤喝了。”我端过醒酒汤仰首饮下。桓小卓柔声劝慰道:“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否则明日又要爬不起来了。”我趁着微微酒意大笑道:“孤枕难眠,今夜我们是不是大被同眠,共赴巫山,感受一下百顺帝贺龙女的昔日情怀?”三女同时俏脸一红,伸出纤手在我头上敲了一记。我伸手抓去,却只抓住轻颜的柔荑,慕容嫣嫣和桓小卓娇笑逃去,两人齐声道:“明日还有正经事做,我们不陪你疯了。”轻颜本想和她们一起逃走,却被我牢牢拖住,轻颜又羞又急道:“放开我……”我垂头吻住她的轻柔双唇,低声道:“我断然不会放你逃走了。”轻颜羞道:“你若是将我强留,叫我明日如何面对她们?”“哧!”地一声,我竟然一把将她的长裙撕破,晶莹如玉的肌肤顿时暴露在我的面前,轻颜“嘤”地一声,狠狠咬住我的肩头,却被我拦腰抱起,向房中走去,我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再不从我,恐怕我就要欲火焚而死,我佛有云,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是将你这诱人身布施给我吧。”轻颜娇躯的温度顿时升高了起来,娇嗔道:“你这没脸没皮的东西,他日我恐怕要死在你这贼的手上……”整夜我不知疲倦的侵略着轻颜,我的力似乎无穷无尽,轻颜从欢愉到承受,默默忍受着我的进击,从她的呻吟中终于听出了疲惫,终于在一连串狂热的进击后,瘫软在轻颜的娇躯之上。轻颜轻咬着我颈部的肌肤:“你就像一只野兽……”我露出一丝微笑,大手抚着轻颜丝绸般润滑的肌肤,从中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样。轻颜纤手捧起我的面孔:“胤空,我忽然觉得你改变了好多……”我笑道:“哪方面?”轻颜的俏脸再度红了起来,小声道:“哪方面都是……”然后咬着我的耳朵小声道:“你原来从没有这么野蛮过,人家好累……”我的笑容冻结在面庞之上,轻声道:“我知道一个功法,可以尽情享受雨水之乐。”轻颜笑道:“世上岂会有这么无聊的功法?”我轻声道:“无间玄功!”轻颜笑得更加大声:“那是魔门失传许久的秘密,你怎会知道?”我垂下头去,吻住她光滑细腻的肩头,一滴泪水无言的在黑暗中落下……
第一百八十九章【色狼】
每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往往都有他的过人之处,潘渡也不例外,他生慷慨好友,交游广泛,在晋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几乎都有他的知交好友。在望江城中潘渡之所以能够拿下这座昔日百顺帝的行作为府邸,还是多亏了靖山王祈峰的帮助。靖山王祈峰在晋国是仅次于晋王房轩轾的二号人物,他和晋王房轩轾自幼相识,情同手足,加之他武功谋略过人,是晋王房轩轾从中皇子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晋国之君的最大功臣,所以深的晋王房轩轾的信任,也成为晋国唯一的异姓王。然而此人对财富和美色具有极强的,潘渡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弱点和靖山王祈峰拉近了关系。我很久没有拥有这样酣畅睡眠,醒来之时已经是使近正午,洗漱之后来到花厅,却看到轻颜和慕容嫣嫣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坐在那里等我。我微笑着走了过去,分别搂住她们的纤腰,在每人俏脸之上吻了一记。慕容嫣嫣俏脸一红,轻轻推开我,想不到经营万花楼的慕容大老板也有害羞的时候。我心中一乐,却留意到桓小卓并不在这里,微笑道:“小卓呢?”慕容嫣嫣道:“有位朋友从汉国而来,小卓去招呼他了。”我微然一怔,却不知什么人这么重要?慕容嫣嫣笑道:“你不要胡乱猜忌,是李慕雨来了,他是来劝说小卓回去的。”我点了点头。慕容嫣嫣又道:“我刚才也在那里,陪同李慕雨前来的还有一个厉害的人物。”“什么人?”“靖山王祈峰!”慕容嫣嫣皱了皱眉头道:“说起这个祈峰当真是个色中饿狼,我在那里呆了片刻,便受不了他的眼神,借口身体不适逃了回来。”我不得有些担心,却不知桓小卓如何去应付这个混帐东西?慕容嫣嫣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意,轻声道:“你不必担心。有李慕雨和潘老板在那里,祈峰毕竟还是有所顾忌,他不敢有什么过分举动。”我微笑道:“听你这么说,倒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这就去见识一下,这个靖山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惫懒人物。”慕容嫣嫣劝阻我道:“李慕雨和祈峰都不是寻常人物,你还是回避一下得好。”我呵呵笑道:“这么多年,我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难不成会害怕祈峰这个色狼吗?再说……”我转向轻颜道:“凭着轻颜卓绝的易容之术,他二人就算目光如炬。也断难将我认出来!”轻颜娇声笑了起来,伸手在我额头上点了一只道:“你糊涂了吗?就算我能够骗过他二人的眼睛,还有潘渡呢。”我微笑道:“我敢断定,这潘渡一定早就猜到了我地真正身份,今日的晋国和大康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正因为潘渡够聪明,所以他能够看清未来大势的走向,否则也不会统嗦澄潞献鳎庋桓鋈擞衷趸岢雎粑夷兀俊?我在轻颜和慕容嫣嫣的陪伴下走入水榭。方才来到门前,便听到一声嚣张狂妄的大笑:“段姑娘当真是慧质兰心,今日你一席话让本王胜读十年圣贤书,哈哈,哈哈哈,本王若是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相伴。便足慰平生了。”我已经推断出此人便是靖山王祈峰无疑。轻颜和慕容嫣嫣挑开珠帘,我大摇大摆地走入水榭之中,这大摇大摆并非是我刻意而为,在轻颜的妙手打扮之下,我变成了一个大复便便的胖子。这次我是按照钱四海的样子打扮,即便是我面对镜子时也以为是钱四海亲临,险些被自己地眼睛骗过。众人的眼光齐齐向我望来,赤鲁温、管舒衡和潘渡的目光之中全都流露出诧异之色,他们几个都和钱四海打过交道,怎么都想不通钱四海缘何会不声不响的来到这里。可是当他们看到我身边的轻颜和慕容嫣嫣,马上便识破了我的身份。桓小卓美目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桓小卓身边的那位魁梧的中年人身上,这便是祈峰!此人身穿刺绣美的蓝色锦缎武士装。外披月白色长袍,滚边处绣有金色虎豹的图案,紫面虬须,年纪在四十岁上下,逼人气势之下却隐藏着些许的狎玩之气。这让他整个人的气度大打折扣。我大笑道:“钱某来迟了!”祈峰冷笑道:“我当时谁?原来是秦国的钱大老板,你我怎么说也算有一面之缘,来到望江城却为何不给我打上一个招呼?是不是看不起本王呢?”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钱四海与祈峰竟然打过交道,这下麻烦了,看来今日还是要少说为妙,以免被祈峰看出什么破绽。慕容嫣嫣笑道:“靖山王好象认错人了。”靖山王祈峰微微一怔,脱口道:“认错人了?”慕容嫣嫣点了点头,挽住我肥胖的手臂道:“难道靖山王看不出,他和钱四海地分别吗?他是钱四海孪生的兄弟钱五贵,龙德昌银号的老板。”潘渡笑道:“此事原怪不得王爷,他们兄弟两人实在太像,潘某与他们相交多年,至今仍然无法将他们轻易区别出来呢。”他这句话等于间接证明了我便是钱五贵,而非钱四海。靖山王对潘渡的话显然深信不疑,微笑道:“原来是四海兄的孪生弟弟,怪不得会如此相像,说起来倒是本王失礼了,钱老板快快请坐!”我心中暗赞嫣嫣脑筋灵活,这样一来,即使我露出马脚,靖山王祈峰也不会产生疑心。我紧挨着赤鲁温坐下,赤鲁温向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祈峰的目光从桓小卓的身上又转移到轻颜的身上。整个人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我心中暗骂:“这头色狼竟然敢如此大胆,日后若让我得了机会,一定要将他的一双眼睛给挖出来。”祈峰笑眯眯望向轻颜道:“这位姑娘我并不认得,敢问姑娘芳名?”轻颜妩媚一笑,玉臂却轻轻挽住了我,柔声道:“小女子姓龙名怡,钱老爷乃是我的夫家!”她对我地亲昵执意不加丝毫掩饰。我心中一暖,握住轻颜的柔荑,嫁夫从夫。他说自己姓龙自然是因为我地缘故,至于那个怡字八成是想占祈峰一个口头上的便宜。“龙怡……”祈峰方才开口便觉有些不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改口道:“龙……姑娘……”轻颜笑道:“王爷有什么事情吗?”祈峰老脸微红,众人想笑却不敢笑,一个个闷在心里着实痛苦之至。祈峰了看轻颜又看了看我。脸上流露出极为惋惜的表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轻颜这么一位绝代佳人,怎会看上我这个体态臃肿的大胖子。祈峰道:“钱老板此次前来做什么生意?”我笑道:“钱某此次只是路过贵地,顺便拜访一下老朋友,并不是做生意。”祈峰点了点头。潘渡惟恐他继续追问下去,微笑道:“午宴已经准备好了,各位贵客想必也饿了,我们还是边吃边谈吧。”以我现在冒充钱五贵地身份和地位,在宴席中自然没有资格享受贵客的待遇。可是我坐下之后,马上便发现,我仍旧成了众人瞩目的中心。不过这次我吸引众人眼光地原因是因为轻颜和嫣嫣,两位如花美眷甜甜蜜蜜的陪伴在一个臃肿的大胖子身边,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件怪异的事情。更何况还有桓小卓这位美女时时抛来的深情眼神。赤鲁温这几个知道我底细的人还没什么,可是对祈峰和李慕雨来说,这不能不称之为一件奇怪之极地事情。祈峰向桓小卓道:“段姑娘打算在望江城停留多少时日?”桓小卓矜持一笑道:“段晶明日便会离开望江城。”祈峰道:“段姑娘何必如此着急离开,本王听说段姑娘擅长定神清心之术,本王这段日子因为国事劳,心事颇为烦躁,终日坐卧不宁,还想请段姑娘停留一些时日,帮助本王调养一下身心呢。”此人当真是无耻之极。在众人面前居然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桓小卓淡然道:“承蒙王爷厚爱,不过从王爷的气色来看,并不相心绪烦躁之人,段晶贸然说上一句,王爷也非失眠之人。”祈峰哈哈大笑。居然毫不脸红道:“段姑娘好眼力,本王佩服佩服!”他端起手中犀角杯道:“来,本王敬你三杯!”在场中人心中都是一惊,那犀角杯一杯足有四两烈酒,三杯便是一斤二两左右,难道这混帐东西居然要当场将桓小卓灌醉不成?李慕雨皱了皱眉头,显然因为祈峰的作为有所不悦,嘴角仍旧勉强浮起一丝笑意道:“王爷,段国师不胜酒力,这三杯酒,李某替她喝了。”祈峰笑着站起身来:“李大都督,这犀角杯岂能配得起你的威名,将军饮酒自然需要头盔,再说你就是想喝,也要等到本王敬完段姑娘以后。”李慕雨向来是考虑到晋汉两国之间的关系,硬生生压下怒火,重新坐了下去。桓小卓表情是一派从容,可是这三大杯烈酒,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能力喝下。我正要起身发作,却被慕容嫣嫣轻轻扯住了大手,慕容嫣嫣起身笑道:“王爷,你这个人怎么当众欺负起我妹子来了?”她见惯了场面,笑盼之间,流露万种风情,虽然是在指责祈峰,可是听在耳中却异常的舒服。祈峰笑道:“我还不知道慕容老板和段姑娘有这样的关系哩!”慕容嫣嫣啐道:“我二人一早便是姐妹,女人的事情难道事事都要告诉你吗?”祈峰笑得更加大声。我握住酒杯,目光之中掠过一抹浓重的杀机。轻颜悄悄牵住我地衣袖,小声道:“不可……”慕容嫣嫣款款行至祈峰的面前,伸出手去:“这杯酒便由我来代妹子喝了如何?”祈峰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二人姐妹情深,我若是不同意,岂不是显得不近人情?”我悄然向潘渡使了一个眼色,潘渡慌忙站起身来,笑咪咪道:“王叶恐怕不知道,慕容老板重病初愈,现在饮酒恐怕对身体有害无益,还是……”祈峰面色突然一变,冷冷道:“潘渡,你当本王说话是耳边风吗?”潘渡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侍从。大厅内的气氛顿时低沉了下去,我心中暗道:“这靖山王今日撩起事端,全然不顾李慕雨和潘渡的面子,显然另有居心,却不知他究竟为了何事?”潘渡迅速从刚才的慌乱中镇静下来,微笑道:“王叶地话,潘渡岂敢有任何违背,不过潘渡刚刚得到了几件古玩,还湘情王爷代为鉴定一下。所以……”[网.feiku.com]祈峰冷冷道:“潘渡,收起你的那套把戏,你当本王不清楚你在做什么吗?”潘渡略感恐慌,颤声道:“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慕容嫣嫣看到形势不对,微笑道:“喝酒喝得好好的,怎么一个个剑拔弩张起来?王爷的词酒我还未喝呢!”祈峰的表情不见丁点缓和,他怒视潘渡道:“你明明知道现在北方局势微妙,竟然伙同他国商人密谋投机之事,难道想趁着这多事之秋损害晋国利益不成?”潘渡大惊失色,颤声道:“王爷听和人如此诋毁在下?潘渡向来对晋国忠诚不贰,王爷认识我已经多年,我潘渡的为人你应当最清楚不过……”祈峰冷笑着将一沓密函,扔在桌子上:“潘渡,这一沓密函只是别人密告你的极少部分,若不是本王替你一力押下,你以为自己能够如此逍遥吗?”对于这种手段,我早已司空见惯,祈峰之所以当众抖了出来,一是因为敬酒屡遭拦阻,恼羞成怒,二是故意威吓潘渡,想从他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他手中的那一沓密函,八成没有任何的实质意义,这种手法我早就用过,不过自问自己无法作的向他这般外露与无耻。在场所有人当中,要数李慕雨的脸色最为难看,他的身份在我们之中理应是最为尊崇,可是靖山王祈峰分明不给他一丝情面。我缓缓放下酒杯,爆发出一声大笑。祈峰的目光转向我,他也没有想到,一个秦国的商人居然敢当众嘲笑他的作为。祈峰冷无比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钱老板好像是在取笑我?”我微笑道:“钱某是何种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终日追逐蝇头小利的商人而已,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多多获利,无论秦国也好、晋国也好、北胡也罢,哪里能够挣到银子,钱某便往哪里去,谁能让钱某获利,谁便是我钱某的贵人,谁照顾我的生意,谁便是钱某的衣食父母。”我的目光一一从赤鲁温、管舒衡的身上扫过,最后方才罗在潘渡的身上:“我和潘老板相识多年,我相信潘老板和我抱着一样的心思,我们心中想着的便是获利,什么政治什么战争本和我等无关。”我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赤鲁温、管舒衡和潘渡全都听得双目发亮,显然内心之中激动到了极点,我无疑说出了他们这些经商者的心声所在。赤鲁温率先赞道:“钱老板说的不错,赤鲁温虽然是一个胡人,可是心中想得也是和你一样,天下黄澄澄的金子都是一样的,岂会有什么胡汉的分别?”管舒衡点了点头道:“钱老板说出了管某的心声。可惜这样有水准的话。管某是没有这个本事说出来。”轻颜娇柔一笑,望着我的目光中尽是骄傲和自豪,玉臂挽住我地手臂。绵绵情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祈峰重重点了点头,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说得好!”他脸色转变奇快,拍了拍潘渡的肩膀道:“潘老板受惊了,本王只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这些密函虽多,本王却从来没有相信过,否则我还会将你看为最好的朋友吗?”潘渡地额头满是冷汗,显然刚才受惊不浅,他浮起一个苦涩的笑容道:“若不是仰仗王爷的照顾,潘渡怎会有今日的家业。”祈峰笑道:“来。大家坐下喝酒,本王虽然是个人,可是怜香惜玉还是懂得的,我怎么舍得让桓姑娘喝这么多的烈酒呢?”[网.feiku.com]他端起那杯酒竟然自己一口干了,以空杯示于众人道:“本王先干未敬!”他这么一来,所有人及时端起酒杯,恭敬饮尽,刚才的小小风波暂时告一段落。我心中暗暗吃惊,祈峰此人远远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浅薄。此人今番做出种种无礼的举动,究竟是情所致还是为了试探于我?祈峰的目光重新落在我地身上:“钱老板这样的有趣商人,我还从来未曾见过哩,本王知道但凡商人的眼中,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商品,任何的事情都会有一个价码……”我心中一怔,祈峰话里有话,该不是由想到了什么无耻的主意?祈峰色迷迷盯住轻颜道:“你的这位姬妾样貌美丽。让本王心折,不之钱老板可否愿意割爱,只要你出一个价钱,本王一定能够满足你!”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谁都没有想到祈峰回当众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我冷笑道:“靖山王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你对商人的了解仅仅限于片面,凡事也会有例外,商人生于世上,首先为人,而后从商,为人者,需懂得礼义廉耻,商人亦不例外,我钱五贵虽然地位卑贱,可是懂得自尊二字,靖山王可直到君子不夺人所爱的道理?祈峰一双眼睛鸷地盯着我,额头青筋爆出,显见已经被我触怒。”我牵住轻颜的手站起身来,缓步离席,慕容嫣嫣向我使着眼色,我微笑道:“嫣嫣,你怕些什么,难道我钱五贵会看到自己的爱人受到别人侮辱而保持沉默吗?”我们转身正要离去之时,却听到祈峰怒喝道:“钱五贵!”我微笑转过身去,目光中包含的无限杀机早已毫无掩饰地流露出来,祈峰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你……”李慕雨此时也站是身来:“此间的空气烦闷的很,李某也受不了他娘的郁闷气氛,段国师我们也出去透透气吧。”祈峰却出人意外的没有发怒,静静道:“本王今晚在龙女湖中设宴,各位如果不到,恐怕我会很失望……”岛上有长堤,却非通向岸边,而是在岛旁围拢出一个个大小不等的荷塘。我和轻颜,慕容嫣嫣二女漫步其上的时候,便已经留意到李慕雨和桓小卓向我的方向走来。我低声道:“李慕雨今日的表现真实奇怪,他怎会作出公然和祈峰反目的事情?”轻颜小声道:“或许马上他就会解释这个秘密。”李慕雨果然在身后喊道:“钱兄留步!”我向轻颜和嫣嫣使了一个眼色,她们俩人向身后走去和小卓会合在一处,李慕雨独自来到我的身边。我的目光望向前方碧色无边的荷塘,微笑道:“李大都督有什么吩咐?”李慕雨凝视我的双目,低声道:“太子殿下还想隐瞒下去吗?”我没有说话,表情依旧从容,静静期待着李慕雨的下文。李慕雨道:“能让段国师和慕容老板同时心动的绝不是什么钱五贵那样的人物,你可以骗过祈峰。却无法满过我地眼睛。”我笑了起来:“李大都督来找我。就是为了向我说这番话吗?”李慕雨摇了摇头道:“今次是我连累了你们。”这句话到出乎我地意料之外。我转向李慕雨道:“李大都督可否讲话说得再明白一些?”李慕雨道:“我收到消息,祈峰想将借此机会将我除掉。”我微笑道:“李大都督恐怕是开玩笑吧,汉王对你如此信任。晋汉两国素来交好,祈峰岂敢轻易对付你?”李慕雨叹了口气道:“你恐怕不清楚,缪氏宝藏在韩国境内,晋王打算发兵将韩国吞并,如此便可以将缪氏宝藏据为己有。”我哈哈大笑道:“缪氏宝藏,这是上恐怕本没有什么缪氏宝藏吧”清蜀山之后,我再不相信什么缪氏宝藏的说法,或许那只是曹睿等人放出的一个烟幕罢了。李慕雨压低声音道:“这消息千真万确,我加大忘本欲和晋王联手将韩国拿下,没想到晋王房轩轾见利忘义。意图独自将缪氏宝藏吞下,祈峰这次便是想对付我,这去一个强劲的对手。”我笑道:“李大都督说得绘声绘色,钱某人不出想要相信了。”李慕雨微笑道:“李某说得口干舌燥,难道太子殿下仍然不愿相信吗?”我淡然笑道:“好像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太多的关系,我马上就会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李慕雨笑道:“太子殿下好像已经没有选择,如果我告诉祈峰你的真正身份,恐怕他的兴趣就会马上转移到你的身上。”我冷笑道:“谁会相信?”李慕雨道:“这小湖的四周已经埋伏了两千名飞羽军,配备的弩箭强劲有力。而且支支喂有剧毒,太子殿下就算能够安全逃出去,难道能确信自己的手下全部逃出去吗?再说即便是祈峰相信你是钱五贵,以他好色成的格,你以为她会放任你的几位红颜知己顺利离开吗?在李某看来,太子殿下面临地危险远在李某之上,我们合作获得更大利益的应该是你才对。”我笑道:“李大都督说气话来总是让人无法拒绝,钱某现在已经想不出继续回绝你的理由。却不知李大都督究竟有什么计划?”李慕雨道:“擒贼先擒王,想要顺利逃出去,首先要对祈峰下手。”“听说祈峰是晋国第一猛将,武功超群,对付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李慕雨道:“我知悉祈峰想杀我之后。便想尽快逃离这里,可是段国师仍然未安全返回,我担心祈峰对她不利,便留了下来,可是祈峰此人行事周密,处处开始防范于我,对我可谓是步步紧盯,现在我们想要成功逃离只能险中求胜了,我曾经试探过他的身手,祈峰的武功决不在李某之下,而且他身边的八名武士,全都是一流高手。”我皱了皱眉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的机会岂不是微乎其微?”李慕雨道:“李某相信你我联手之下,一定能够顺利逃离祈峰的包围。”我笑着抬起头来:“李大都督有没有想过,我们逃出去之后要做些什么?”李慕雨显然听出了我话后的含义,微笑道:“各奔东西!”李慕雨果然没有说谎,湖心岛地周围已经停泊了二十艘画舫,按照潘渡的说法,这里只有元宵灯会的时候会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这二十艘画舫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内藏凶险杀机,按照李慕雨的调查,每座画舫之中应当藏有百名飞羽军的高手,而且这些画舫巧妙的将各条可能离去的水道堵上,祈峰看来是早有准备,我们这次想要成功逃脱,恐怕要费上一些功夫。面临凶险地时候,我往往是最先平静下来的一个,这也正是我超人的一面。我和轻颜、慕容嫣嫣留在小楼之中品茶,桓小卓和李慕雨交换过看法之后,也来到小楼之中。桓小卓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能够在这种时候仍然保持这份平静的天下间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我呵呵笑道:“我现在方才想到今日着了嫣嫣的道儿!”我转向慕容嫣嫣道:“我和钱四海认识多年,从未听说过他还有个弟弟。”慕容嫣嫣笑道:“他倒是有两个哥哥,不过孪生兄弟却是没有。”我苦笑道:“他地兄弟之中,可曾有人叫做钱五贵的?”三位美人对望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慕容嫣嫣笑得起都要喘不过来了,我佯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居然转弯抹角骂我是乌!”一把将慕容嫣嫣有人的娇躯拉倒在我双膝之上,在她弹惊人的臀部轻轻打了两记。谈笑过后,我们重新回到现实中来。桓小卓道:“我跟李慕雨谈过,他和祈峰之间决没有共谋,否则当场揭穿我们岂不是更好,何必谋求跟我们合作。”我点了点头道:“我也相信他,不过祈峰这次真正想对付的是他,我们只是出现的不是时候,刚巧被他连累了。”轻颜叹了口气道:“只怕那个祈峰现在想对付的不仅仅是李慕雨,刚才他那副色狼模样,分明是想将我们三个给强留下来。”我怒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今日我定要取他的首级,以泻我心头之恨,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潘渡,他究竟是不是坚定的站在我们的阵营之中?”慕容嫣嫣红着脸儿从我怀中挣脱出来,理了理云鬓道:“潘渡早已看清天下大势,有投靠公子之心,不过眼前的形势之下,每个人第一件事想到的是保住自己的命,今日之事如果处理不当,不但潘渡这么多年的刻苦经营会付诸东流,恐怕他连命都保不住,难保他不会犹豫。”我冷冷道:“那就是说,潘渡有可能出卖我们?”
第一百九十章【破军】
潘渡已经站在院落之中,他似乎等待了不少时候,本该艳丽的正午阳光,却突然黯淡了下去,正像潘渡此刻的眼神。看到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尊敬而友善的笑容,这让我更加相信,潘渡极有可能已经知悉了我的身份。我歉然道:“想不到我们的到来为潘老板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潘渡真挚到:“钱老板哪里来话,潘某和诸位虽然相交时间尚短,可是心中早已将你们当成了潘某心中最好的朋友。”他仍然以前老板呼唤我,显然不像拆穿我的身份。我故意到:“钱某和其他几位老友商量了一下,我们还是自行离开这里的好,省得靖山王迁怒于潘老板,引起更为严重的后果。”潘渡闻言面色一变,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跪倒在我的面前:“太子殿下,潘渡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近日有幸和太子殿下共同进退,潘某岂有退却的道理。”我冷笑道:“潘老板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潘渡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不必顾虑,潘渡心中对太子仰慕之情,可昭日月。”我淡然笑道:“只可惜我们相识在眼前的局势下,潘老板唯一能够自保之道,莫过于将详情向靖山王透露。”潘渡正色道:“潘渡不祈望太子殿下相信,可是有一点太子殿下恐怕并不知道,靖山王祈峰这次不仅仅要对付你们,他想要对付的还有我。”我微笑道:“潘老板可否说的再明白一些?”潘渡苦笑道:“靖山王祈峰为人贪婪好色,他虽然给我提供过不少便利,可是从我这里的索取却是越发的变本加厉,这许多年来,小人已经是苦不堪言。”他目光之中流露出愤懑之色:“小人在去年新纳了一名色艺双绝的宠妾惜春,不知怎么传入了靖山王的耳中。他言语之中多次透露出,想让我将此女转送给他。可是潘渡依然对她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我如何舍得,只好重金从江南诸地求来十名绝色美女,从给靖山王,想让他就此打消这个念头。这十名美女无论姿色还是才艺都不在惜春之下。靖山王当时显得十分高兴,暂时也将这件事放下。怎料到。他趁惜春上香之时,派人想强行掳走……”潘渡双目之中蒙上一层泪光,痛苦道:“惜春情急之下为保住清白从高台上跳了下去。虽然侥幸留住一条命,可是现在已经是周身瘫痪,终日与床榻为伴……,靖山王将这件事推了个一干二净,我虽然明明知道是他在幕后主使,却无能为力……”我同情的叹息了一声。潘渡道:“潘渡是一个商人,所以这份真挚的感情更加得来不易,潘渡从那日便发誓。有生之年我潘渡绝不会放过这个狗贼。”我向前缓缓走了两步道:“靖山王今日看来铁了心要对付我们,潘老板应该很难从中脱出关系。”潘渡道:“小人早已想好,今日若是能够逃出去,晋国断然是不能再呆了。”我微笑道:“潘老板难道当真舍得你在晋国地这片家业?”潘渡冷笑道:“他对我不仁,我对他不义。潘渡说句不自谦的话,潘渡若是一走,这晋国地经济顿然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我心中暗到:“你就算可以安然离去,恐怕也无法带走晋国的产业,这句话好象有些托大。”潘渡道:“太子有所不知,我在同邑的煤矿是晋国的经济支柱之一,我早已看出靖山王有吞并我产业的险恶用心,这许多年来,我一直着手将自己地财产转移到他处,这次和赤鲁温合作也是为了加速转移家产的过程。”我笑道:“潘老板果然不同寻常,未雨绸缪地眼光超人一等。”潘渡道:“潘某只是区区一个商人,未雨绸缪的本领我虽然没有,可是狡兔三窟我还能够做到。”我禁不住笑了起来,提醒他道:“潘老板难道舍得同邑的矿场吗?”潘渡道:“我潘渡最大地产业便是同邑煤场,这座煤场对晋国的意义也非同凡响,我曾经对煤场亲信交待,只要我落难,便用将煤场上方湖泊的堤坝炸开,到时候湖水飞泻而下,定然将整座煤场淹没,我潘渡不会给他们留下一粒矿石!”我点了点头,潘渡果然不是寻常人物,对一切早已做好了准备。潘渡道:“我们只要能够逃出龙女湖,潘渡便有离开望江城的办法。”_我微微一笑,只要离开龙女湖,轻颜便可以施展她绝妙的易容术,离开望江城绝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低声道:“除了水路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离开湖心岛?”潘渡摇了摇头道:“这里并没有密道之类,除了水路以外再无其他的方法。”“二十多艘画舫,两千余名飞羽军,一旦我们惊动它们,势必乱箭齐发,到时候我们想从容离开地机会只怕微乎其微。”潘渡道:“潘渡倒有一个计策。”“说来听听!”潘渡道:“两千名飞羽军虽多,可是这里毕竟是在水上,只要我们让人潜入水下,凿穿他们的船底,这帮飞羽军就算再厉害,一旦落水之后,他们的弩箭只怕连一成威力都发不出来。”我点头道:“计是好计,可是哪里去找水如此高强之人?与悄声无息之中将二十艘画舫尽数凿穿呢?”潘渡微笑道:“我有六名衷心不贰的手下,他们自小生活在江水之中,在水中如平地一样。”我心中大喜过望,如果真的这样,事情会简单得多。这是阿东和狼刺前来寻我,看到潘渡候在一旁,刚刚要说出地话,又咽了回去。我笑道:“不妨事,潘老板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潘渡目露感激之光,我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已经意味着我对他的信任。阿东道:“公子,我们手中此次带来了不少霹雳箭,对付二十艘画舫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我眉心一动,霹雳箭乃是诸葛小怜将墨氏连弩和霹雳弹结合而成的产物,具有墨氏连弩的程,霹雳弹的爆炸力。我来回踱了两步,霍然转向潘渡道:“你手下可有善之人?”潘渡恭敬道:“太子殿下,我这六名手下无论格斗术全都是上上之选。”我的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潘老板,你先回去歇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山庄大厅相聚。”每个人的脸上都能够看到大敌当前的紧张气氛,连带山庄内的仆佣在内,我们共计七十二人,一七十二人对付祈峰手下的两千名飞羽军,无异于以卵击石。李慕雨形容镇静,显示出他临危不乱的大将气质,平静道:“敌人虽然众多,我们并非没有机会,只要我们能够登上祈峰所在的画舫,就有机会将他拿下。”赤鲁温道:“按照李大都督的想法,我们今晚看来必须接受祈峰的邀请,去画舫上赴宴。”李慕雨点了点头道:“不入虎焉得虎子,只有登上画舫,我们才有将祈峰擒下的机会。”管舒衡道:“祈峰既然邀请我们前去赴宴,势必已经所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即便是前去赴宴,也未必有机会下手。”众人同时点了点头,显然赞同管舒衡的看法。我微笑道:“我到同意李大都督的话,不冒风险,我们是没有破围的机会的。”我向前走了两步又道:“只要登上画舫,我们便可以在画舫中制造混乱。”管舒衡提醒我道:“公子打算如何将武器携带上去呢?”我的目光落在轻颜的螓首上,手指轻轻点了点轻颜头上的玉赞道:“其中自有玄机!”所谓玄机,便是将霹雳弹收藏在发簪之中携带到画舫上,到时候,霹雳弹的杀伤力将让我们在和对方的对峙之重处于优势。李慕雨道:“此次随我前来的共有四名高手,一他们的伸手应当可以和祈峰手下的八大高手拖延一阵。”他的目光盯住我道:“钱老板,祈峰恐怕就要交给我们两个了。”慕容嫣嫣道:“祈峰对你们的戒备心很重,你们两个想接近他恐怕不容易,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和段晶来做!”我笑道:“以色诱敌的事情绝不可以做,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众人齐声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因为我的这句话儿变得轻松了许多。我忽然留意到桓小卓悄然走向水榭前方的长桥,我结束谈话,跟了上去。桓小卓凝望波光粼粼的湖水,幽然发出一声叹息。我从身后搂住她的纤腰:“怎么?是不是有些害怕?”桓小卓转过身来,嫣然一笑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又怎会害怕?”我携起桓小卓的纤手,向前方湖光阁走去,来到三层湖光阁上,放眼望去,果然看到湖心岛周边的湖面之上,有序的排列着二十艘画舫,乍一看上去雕梁画栋的画舫为整个湖面平添了不少的诗情画意,可是仔细一看,方才知道其中蕴含着多少杀机。桓小卓道:“祈峰表面张狂,可是城府极深,心思缜密,神力相当的坚韧,我尝试多次都无法影响到他的注意力。”我笑着将桓小卓拥入怀中:“李慕雨曾经说过,祈峰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你想用之术控制他的神恐怕会很难。”桓小卓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晚一战在所难免。”我笑着将桓小卓拥入怀中:“我龙胤空今生经历大大小小的风浪,这点波折又算什么?”其实我也知道眼前局势严重,可是我的表情却不可以有任何表露,倘若我显现出任何的紧张之情,这情绪会让他们更加的不安,对大局没有任何的帮助。桓小卓道:“若是能够趁机在他的酒中下毒,干扰他的注意力,或许我还有机会控制他的神。”我皱了皱眉头道:“此时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只有在晚宴时寻找机会了。”桓小卓靠在我的怀中,轻声道:“不知道明日清晨我们又会在哪里?”我笑道:“明日清晨我们一定相拥躺在床榻之上。”桓小卓红着脸儿在我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却被我抱的更紧了。夜色初临,我们一行准备停当之后,分乘两艘小船向湖心岛的东南方水域划去。靖山王祈峰的巨型画舫便停泊在那片水域之中,从外面看去,这艘画舫长约二十丈,宽约八丈,从上到下共有三层,每层都是雕梁画栋,通明。三层之上还拥有一个大大的露天平台,酒宴便摆设在平台之上。这艘画舫无论规模还是气势都是很少见到。在湖中几十艘画舫之中更鹤立群。潘渡和我们同乘一舟,小声道:“这艘画舫乃是战舰所改造。”我笑道:“靖山王为了这次的晚宴果然下足了功夫。”李慕雨道:“看来这艘画舫上埋藏着至少三百名武士。”每个人的心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我搂住轻颜和慕容嫣嫣的纤腰,微笑道:“礼尚往来,今晚靖山王若是敬我们一尺,我们便回敬他一丈。”桓小卓笑道:“倘若靖山王要送给你几个绝色的美女,你又当如何呢?”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八名身穿轻薄绢裙地少女手拿灯,笑靥如花的站在船头,似乎正在期待我们地到来。我不禁哑然失笑道:“我开始有些不清靖山王的真正意图了。日间的时候几乎就要和我们兵戎相见,晚上却大礼相迎,难道向迷惑我们吗?还是真心悔悟了?”李慕雨冷冷道:“总之他没有任何的好心,这八名美女说不定是八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我们逐一登上画舫,靖山王祈峰亲自前来相迎,他的脸变化的就像六月的天气。下午还是云密布,此刻却又阳光灿烂,像换了个人似的。祈峰微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各位贵客远道而来,本王顿感蓬荜生辉,今夜我设下薄酒,特请诸位入席,请!”李慕雨抱拳笑道:“承蒙王爷盛情邀请,我等不胜荣幸。”祈峰恻恻一笑。目光在轻颜和慕容嫣嫣地俏脸上流连了一下,最终又回到我的脸上:“本王和钱老板一见如故,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淡然笑道:“草民何德何能,能得王爷如此看重?”祈峰意味深长道:“若没有非常的本领,焉能捕获如此绝世美女的芳心……”我哈哈大笑,和众人一起向画舫三层走去。今晚的宴会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片祥和,背后却暗藏刀光剑影。众人落座以后,祈峰让手下人端上酒菜。率先举起酒杯道:“今日本王邀请诸位来此相聚,一是为了各位接风洗尘,二是为了和大家一起欣赏焰火。”他的目光望向远方道:“周围地画舫全部都是我的手下,等一会儿,他们施放焰火。以助我们今日的酒兴。来!本王率先干了这一杯!”祈峰说完这句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轻颜和嫣嫣向我交递了一个眼神,她们心中定然在担心祈峰在酒中下毒。一旁李慕雨却微笑着端起酒杯道:“难得王爷如此盛情,我等多谢了!”他向我递过一个眼神,率先将酒杯内的美酒饮尽,显然他已经查探过,杯中酒水并没有下毒,我心中顿时有了回数,这祈峰一定是以为我们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重重包围之中,下毒已经毫无必要。看着我们全都将杯中酒饮尽,祈峰发出一声哈哈大笑,抚须道:“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本王的朋友,在晋国有任何的麻烦,尽管来找本王。”我心中暗道:“他这叫先礼后兵,不出片刻,估计就要露出本来面目。”祈峰和我们又饮了一杯,将空杯重重放在酒案之上,谈了口气道:“本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此时一名身穿蓝色绸缎长衫的书生走上前来,恭敬道:“王爷,卑职有要事禀报?”祈峰冷冷道:“巍子期,你看不到本王正在饮酒吗?”巍子期惶恐道:“王爷,此时紧急,所以卑职才打扰您和各位的酒兴。”祈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道:“好了,这里反正也没有什么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巍子期悄悄环视了一下众人,这才低声道:“晋韩边境之上两国百姓为了争夺渔猎之事,发生了大规模械斗……”祈峰冷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这种械斗每年都会有上几次,将参与其中的刁民抓起来,两国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就是。”巍子期叹了口气道:“王爷有所不知,这次在械斗中死亡的人数达到六百多人……而且其中多半都是我们晋国人!”“什么?”祈峰一双眼睛顿时瞪大。我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祥之兆,这次的械斗无论真是与否,会不会成为晋国对韩国用兵的起因呢?现在大康的主要力都放在泰国境内,剩下的兵力的主要任务便是固守自身地疆域,无法抽出手去对付韩国,晋国或许就是要趁着这个时机发展自身的力量,扩展本国的版图。李慕雨定然和我们想到了一处,他微笑道:“晋韩之间素来友好,这件事只不过是民间的纠纷,还是谨慎处理为妙,不如等我回去,启禀大王,让大王来充当一个和事佬如何?”李慕雨之所以说这句话,还有试探的成分在内,他想看看祈峰地反应。祈峰冷笑道:“李大都督真是古道热肠,不过既然这件事发生在晋韩两国,自然要有两国的国君来处理,想来就不必劳烦汉王了。”李慕雨呵呵笑道:“汉、齐、晋、韩四国之间向来都是如同手足的邻邦,一方有事,他方定然要主动增援,难道王爷还和我们见外不成?”祈峰目光闪烁不定,让人才不到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他端起面前酒杯道:“不开心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提起,今夜只谈,至于天下大事,日后在朝堂上再去说吧!”他色迷迷望向轻颜道:“龙姑娘清丽绝伦,放眼我这满船的佳丽,竟无一能及得上龙姑娘的万一。”轻颜淡然笑道:“王爷过奖了,龙怡只不过是一个庸脂俗粉,那里能够比的上王爷身边的佳丽三千。”祈峰笑道:“跟你相比,她们就像粪土一般!”此言一出,在周围站着的侍女全都露出忌恨之光,祈峰这句话真正想挑衅的还是我,显然仍在忌恨着我在日间对他的顶撞。我故意撞出事不关己的样子,端起酒杯自斟自饮。祈峰得寸进尺到:“钱老板,今日我说的话,你可曾考虑过?”我强忍心中怒气,笑眯眯道:“什么事?”祈峰冷笑道:“若是你将龙姑娘献给我,本王愿意将这满船的佳丽全都送给你。”我呵呵大笑,讲酒杯缓缓放在桌上,微笑道:“龙怡,你去给王爷敬一杯酒!”祈峰本来是想刻意激起我的愤怒,进而先行向我发难,没想到我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他不觉有些措手不及。轻颜笑盈盈站了起来,娇声道:“既然是相公吩咐,奴家自当遵从。”他婷婷袅袅想祈峰的方向走去,娇躯宛如风中杨柳,看的祈峰呆在那里。我和桓小卓的目光相遇,彼此都看出对方目光中的那一丝欣慰,若是轻颜可以把握住机会,今日的局势会轻易被我们掌握在手中。轻颜缓步向祈峰走去,众人的目光全都注视在她的身上,轻颜双手端起金樽,柔声道:“小女子龙怡祝王爷千岁龙体安康,威震八方。”祈峰哈哈大笑道:“龙姑娘此言真是甚得我心。”他接过轻颜手中的金樽,趁机一把握住轻颜的柔荑道:“来!来!来!有道是有来无往而非礼也,我们两个共同干了这一杯。”我用力握住前面酒杯,祈峰居然敢当中调戏我的女人,他在我心中已然上了必死的名单。轻颜笑道:“王爷既然开口,龙怡当然不敢拒绝。”她接过祈峰地来的酒杯,正欲饮下之时,却听祈峰冷笑道:“龙姑娘难道不怕我在酒中下毒吗?”我闻言不由得一怔,难道祈峰已经看出轻颜的真正目的?轻颜表情仍然从容镇静,微笑道:“王爷都不怕小女子在酒中下毒,小女子又何惧之有?”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靖山王身后的侍卫怒斥到:“大胆!”祈峰却挥手制止身边侍卫,哈哈大笑道:“回答得好!本王最喜欢的就是龙姑娘这样真诚的情。”他伸手接过轻颜手中的金樽,缓缓凑到唇边。我心中大喜过望,只要祈峰饮下这杯酒水,今日的事情便可谓成功了一半,就在这时远方的天际突然响起了一声爆炸之声。我们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巨响所惊动,举目望去。却见远处的湖面之上。一道耀眼地金光冉冉升起,璨若星辰,升起到半空之中猛然炸裂开来,夜空顿时绽放出万千株火树银花。祈峰放下酒杯,大笑道:“开始访烟火了,我们先去欣赏,回头再喝。”我心中暗叫可惜,倘若这焰火表演要在迟上一刻,祈峰定然将这杯酒水饮下。李慕雨走上前去。微笑道:“靖山王想出地待客之道果然别致。李某一定会记得今夜这个特殊的时刻。”他这句话充满嘲讽的味道。祈峰抚须笑道:“希望李大都督会有这样的机会。”轻颜借机走回我的身边,小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定然是为刚才错失了良机而惋惜不已,悄然握住她的柔荑,唇角浮起了一丝笑容,低声道:“时间已经到了!”我想潘渡望去。却见潘渡此刻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神四处游移,显然内心紧张到了极点,他手下的六名手下现在应该潜入水中,开始用霹雳箭对付周围的二十艘画舫。焰火一个接着一个的升空,将整个夜空装点地姹紫嫣红,格外美丽。我们这些人表面上沉浸于眼前地景色之中,心中却各自有各自的盘算。祈峰向我招了招手,我大步向前去。和他并肩而立。祈峰微笑道:“有件事我需得像钱老板道个歉。”我以为他指得是日间在湖心岛发生的事情,淡然笑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王爷又何必多提。”祈峰呵呵笑道:“我让人调查过,钱四海好像并没有一个名叫钱五贵的孪生兄弟。”我内心一凛,这件事终于被他识破。早知如此,我本不应该假扮什么钱五贵。祈峰笑着握住我的手臂道:“若本王没有猜错,你便是钱四海!”我的脸上故意浮现出一丝苦笑,低声道:“王爷莫怪,四海之所以隐瞒身份,是因为……”夜空中隐约传来一连串地爆炸之声,而且爆炸声距离我们是越来越近。祈峰放脱了我的手臂,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幻湖各处竟然有不少火光闪耀,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妥,转身吩咐道:“巍子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人在东湖放烟花,怎么到处都燃起了火光?”巍子期道:“启禀王爷,我们也感觉有些奇怪,刚刚派出小艇去四周察看……”他的话没有说完,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艘画舫,发出一声巨响,整个船身竟然裂成两截,火焰从下到上猛然窜了上去。祈峰看的真真切切,大叫一声,目光愤然转向了我。李慕雨抓住这一时机,猛然一拳向祈峰的右肋打去。我和他几乎同时发动,抬脚踢向祈峰的下。一切的发生都在猝然之间,兼之祈峰和我们两人距离极近,要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祈峰闷哼一声,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躲避动作,硬生生承受了我和李慕雨地联手攻击。我一脚踹在他的下处,却感到他的身体竟然没有任何身的弹,宛如踢中了一木桩一般。李慕雨面露惊奇之色,显然他和我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祈峰大吼一声,闪电般抓住我地手臂,臂力之强,实在是我前所未见,我顺势向他的方向靠去,肩头顶在他的膛之上,祈峰向后略微退了一小步,李慕雨又是一拳轰在他的后心。此时周围的武士看到形势不妙,迅速向我们围拢了上来。慕容嫣嫣娇斥一声,从头顶发簪之上取下预先藏好的霹雳弹,远远掷了出去,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整个画舫为之震动起来,霹雳弹落处,十余名躲避不及的武士被炸得血横飞。正在搏的我们也因为这剧烈的震动分开,祈峰连续两个后撤,退入武士的保护圈之中。李慕雨和我会合到一处,大声道:“他是木高窟的人!”八道黑影鬼魅般向我们包围上来,李慕雨手下的四名高手迅速迎了上去。我来到轻颜身边,轻颜将一枚霹雳弹塞入我的手中,底层喧嚣之声四起,负责保卫靖山王祈峰的武士正欲冲上船来。祈峰冷笑道:“李慕雨,你好大的胆子!”此时约莫二十名飞羽军的英武士涌上三层,弯弓搭箭欲要向我们施。我将霹雳弹弹出去,霹雳弹在他们面前的甲板上爆炸,又有数人被当场炸死。李慕雨大吼一声全速向楼梯的入口处冲去,他看出必须要阻止对方的远距离攻击。赤鲁温、阿东、狼刺等人也争先恐后的跟了上去。我和轻颜、慕容嫣嫣、桓小卓处在队伍的当中,手上却仅仅剩下桓小卓藏起的一枚霹雳弹。近日两枚霹雳弹都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这艘巨型画舫历经两次爆炸之后,船体仍然完整无损,此时我们才发觉整个船体为钢打造,想将甲板炸穿,绝非易事。眼前最可行的方法就是尽快将祈峰拿下。我反手将一名武士击倒,劈手将他手中的长刀夺过,全速向祈峰冲了过去。祈峰身前的四名武士率先向我迎来,我怒吼一声长刀闪电般划过他们四人的咽喉,冲破重重血雨,继续向祈峰接近。祈峰的脸色此时变得越来越黑,他低声道:“今日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他猛然握紧双拳,整个身躯傲然挺立起来,骨节发出啪啪作响,外袍无风自动,向外膨胀起来,我将全身内力贯注于长刀之中,身躯高高跃起,双手握刀,居高临下向祈峰的头顶劈去。祈峰暴喝一声,黑色长发竟然竖起,头顶紫金冠冲天飞起,一双手掌漆黑如墨,径直迎向我的刀锋,他竟然想用一双掌硬撼我凝聚全力的一刀。我充满杀机的目光和祈峰冷的目光在虚空中相遇,彼此体内的热血顿时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这种热血澎湃的感觉。刀光在我视野中瞬间远去,遭遇祈峰手掌的同时,刀光顿时弥散,消失于无形之中。祈峰散乱的长发为我凛冽的刀气所逼,断裂数缕,轻轻荡荡的飘落下去,半空之中立时化为齑粉,他的脚步连续后退了三步,一双手掌竟安然无恙,脸上的黑气更重。我双臂一麻,就势一个后翻,与此同时五道蓝幽幽的闪光向我的身体来,我在空中变换身形,以长刀将暗箭一一击落。重新落地时,和祈峰之间已经被武士再度隔离开来。阿东和狼刺杀回我的两侧,我大声道:“先抓住祈峰再说!”祈峰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好大的口气,今日我倒要见识一下你的本事!”他手下的武士团团向我围困而来。此时轻颜和慕容嫣嫣同时将手中的玉簪向那些武士掷去,那些武士亲眼见到霹雳弹的威力,此刻已经成为惊弓之鸟,殊不知轻颜和慕容嫣嫣这次是虚张声势,一个个下的慌忙向后退了回去,唯恐躲之不及。李慕雨和我心领神会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同时向祈峰冲了上去,我此次选择的目标是祈峰的双目,他有木高窟的邪功护体,寻常兵器恐怕难以伤到他的身体,不过眼睛通常是人体身上最为娇嫩之处,我想他也不会例外。李慕雨一拳攻向祈峰的后心,和我呈前后夹击之势,力求这一击能够将祈峰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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