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不到一半的山路,俩人已被累得筋疲力尽。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裤,脸上的汗迹横一道竖一道,把俩人的脸面弄成了两张大花脸。衣服紧紧地锢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极大地限制住了肢体的活动,两条腿酸软得连身体也渐渐支撑不住了。木琴头上的短发披散开来,上面沾了几枚草叶,既像一个乞丐婆,更像一个山鬼。
她听到有山溪流淌的声音,便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山石上,说什么也不走了。京儿已经在茂生的怀里睡熟了。他像只乖顺的小猫,小巧的鼻扇轻轻地呼扇着,嘴角上流出一线长长的口水。
茂生把京儿轻轻放到并排在一起的提包上,自己重重地躺倒在山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待气息平稳下来时,汗津津的身体被清凉的山风一吹,渐渐清爽起来。一路上的疲劳也在渐渐消退。
木琴寻声来到相隔不远的山涧旁,不管不顾地趴上去,大口大口地喝了一肚子涧水。涧水清澈甘冽,不紧不慢地绕着涧中错乱的山石,轻快地向山下流去。木琴就着水中的影子,细细梳理着自己凌乱的短发。她心里还赞叹着这涧水竟这么清甜,是自己平生喝过的最好的水。
这时,茂生也来到山涧旁。喝完水洗完脸后,他紧挨着木琴坐下来,伸手搂住木琴的肩膀,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的脸贪看。
木琴边梳理着头发边奇怪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茂生把头靠向她的肩膀,两只手不安分地滑到她的上,轻轻地揉搓着。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嘴里热热的气息弄得她脖颈子痒痒的。
木琴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还是问了句,你想干什么呀。
茂生一边扩大着揉搓的范围,一边急急地回道,想在这儿和你好一下呗。
——不行,等到了家再说。
——咱都一个多月没好过哩,还等咋儿。
——让人看见多不好。
茂生“嘿嘿”地笑道,这里连鬼影也没一个,怕啥儿哩。
说着,他把木琴的手紧紧攥住,放肆地伸进自己的裤腰里,按在早已坚硬如铁滚烫若火的男根上。那一刻,木琴避让的心情瞬间被熔化了。
除了新婚的头一年里,他们如胶似漆,恨不得见天儿躺在一起滚到一处。那时的茂生雄壮得像头豹子,浑身有着使不完的气力。天一黑儿,他就拽着她往床上钻。待舞弄得筋疲力尽后,俩人才相互搂抱着睡去。天明醒来后,茂生还要死缠着木琴,死皮赖脸地舞弄上一番。有时,在午休的有限空闲,茂生也不放过舞弄的机会。那个时候,俩人就如贪嘴的猫,对性事没腻没够,惹得茂生娘多次旁敲侧击地数落他俩。其实,茂生娘是怕俩人光顾了欢愉,把茂生的身体亏垮了。
随着京儿的出生和茂响婚事的不顺,家中便时常燃起纷争的战火。俩人的心情慢慢灰暗下来,对房事的兴趣也慢慢缓了下来。房事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或是一星期一次,或是十天半月有那么一回。有时候,仅仅是为了应付公事,匆匆上阵,草草收场,以表明俩人还是夫妻,还是健康的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人。特别是近一个月以来,因了回迁的两难选择,再加上木琴一家人对她随夫回迁的坚决反对,弄得俩人茶懒咽觉难眠,更是没了一丁点儿的房事欲望。
木琴体内蕴藏的欲望,在茂生毫无顾忌地挑逗中爆燃起火焰。她被揉搓得全身燥热,又浑身瘫软得像一堆柔柔的棉团,被茂生灼热的激情烧烤着,渐渐熔化成了一潭柔水,流淌进男人的心窝里。就是在这个眩晕的时刻,木琴仍不忘颤声提醒着急切地为自己宽衣解带的男人道,别动了肚里的胎儿啊。
茂生的举动略略缓了缓,但仍没有丝毫地犹豫和间断。他把自己的衣裤退下,铺在涧边略微平坦点儿的草地上,又俯身抱起微喘着的女人,轻轻放到上面。他爬到女人的身后,抱紧白皙丰满的身子,将下体贴靠在女人的体外,轻柔地研磨着。感觉到滑润了许多后,便轻轻地送进去。
茂生在感受着一次次有节奏地冲撞所带来快感的同时,惊喜自己又重新恢复了先前猛豹的状态。俩人忘记了身外世界,只感觉到对方既飘渺又真实的存在。欢愉的浪潮把俩人一次次推向浪尖,又一次次跌进深渊。在升起又跌落的瞬间,贪婪地享受着相互馈赠的幸福。
直到有崽子的啼哭声传来,俩人才激灵灵地清醒过来。俩人这才想起,京儿还孤零零地睡在山路上。此时,茂生已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泄如注了。
多年以后,当木琴再次站在这个地方的时候,脚下已不再是略显平坦的草地,而是一条宽阔平坦的贯通杏花村与北山镇的大路基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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