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到来的当日,载镕早早就清醒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能会失眠,但实际上却睡得很熟。大概是杨酌霄那日说的话给了他信心,明明是纠缠自己许久的烦恼,却不像过去一样,让他滞碍难行。
他换下睡衣,起身下楼,却在客厅里发现了一名出乎意料的访客。
「江先生?」
彼此之间并无私交,管家让对方出现在这里,大概也是顾及杨酌霄的关系。他有点困惑,但仍开口与对方寒暄。
江宁朝他笑了笑,「早安,殿下。」
载镕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实话,他对江宁毫无好感,就算真有什么事情要谈,也宁可速战速决。
「你没有邀请我去婚礼,是怕我做什么吗?」江宁凝视着他,仿佛在观察他的神态,「难道是怕我一时冲动带着杨酌霄离开?」
「他不会跟你走。」
如果是半个月前,载镕根本说不出这番话,但到了现在,他对此有了信心。
现在的杨酌霄跟他认识的杨酌霄还是同一个人,即便他们对待他的态度或有不同,但性情终究是相近的,说出了什么话,做出了什么承诺,就绝不会反悔。
他相信杨酌霄不会对他说谎。
「这么有自信?」江宁喃喃自语道,唇畔泛起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微笑,「算了,还是别说这些了,你跟我走一趟。」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婚礼就在几个小时之后,载镕不明白对方这时提出这个要求是为什么。
「最近我总觉得自己被跟踪了,稍微试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跟踪我的人。」江宁眼底毫无笑意,「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载镕愣了一下,神色微沉。
他一直很在意江宁与嘉祥郡主的关系,也对上辈子的事情起了疑心,如果那并非意外,杨酌霄也不是自杀,那么最有可能杀害杨酌霄的人是谁?
仔细想想,杨酌霄过世后,得到最大利益的人又是谁?
答案水落石出。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江宁都是其中最大的获益者。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保证郡主会将他写入遗嘱中,列为继承人之一,但载镕既然察觉了不对劲,想要弄清楚真相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他承爵后,手下多了几个可用的人,都是太子以前在端王府用过的旧人,他没有考虑太久,就让其中一个人去调查江宁的事情,至今为止,都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倒没想到江宁这么快就发现了。
这件事要是被传出去,说他嫉妒还是小事,要是有人怀疑这件事与太子有关,那问题就大了。
载镕别无选择,只能跟在对方身后,上了汽车。
司机在前座专心开车,江宁与他并肩坐在后座,时不时看他一眼,就在他想问江宁到底要做什么时,一块微凉的手帕已经掩到他口鼻上,等他反应过来要抗拒,眼前登时一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载镕终于醒来,脑海中一片昏昏沉沉的,甚至有点头痛。
「醒了?」
他抬眼望去,这时才察觉江宁的存在。
不知道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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