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在听对方说话,过了一会才道:「嗯,我过一会就回去,你可以先睡一下,不用等我。」说着,脸上露出了微笑。
电话那头的贺千山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喂?」
杨酌霄用毕生最温柔的语气说了一声「好好休息」,接着就挂了电话,顺手传了信息给贺千山,简单扼要地表明刚才的对话事出有因,过后会解释清楚。
这头载镕的脸色却愈发阴沉,用天气形容的话,大概是狂风暴雨将要来袭的前兆。
对方的愤怒与嫉恨都写在脸上了,杨酌霄却像是没看到,对载镕道:「我该走了,他还在等我。」
载镕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神情变得扭曲。
「你离开时应该就已经考虑过会有这一天了,不是吗。」杨酌霄声调平稳,「我们毕竟认识许久,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他已经不再去计算这一天自己说了多少谎话,或许比过去所有加起来都还要多。
「祝福?」载镕嗤笑,「我怎么可能祝福你们?你凭什么要求我这么做!」
「那你想要怎么做。」杨酌霄淡淡瞥去一眼,「像这样抓着我的手,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僵持一辈子。」
说到这里,载镕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不自觉地提高音量,「那我要怎么做?如果我不抓着你,你就会立刻离开,除了紧紧抓住你之外,根本就别无选择!」
「我不是从小就生活在笼子里的鸟,不可能被关在任何地方,包括你身边。」杨酌霄凝视着他,「不过你对我也有误解,就算被迫待在笼子里,我也不会选择自杀,那些道听涂说的谣言完全不可信。」
载镕大概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登时语塞,片刻后艰难道:「你、你是说……那真的是意外?不是……自杀?」
说到最后两个字,载镕的音量变得微弱,似乎连说出这个词都让他感到异常不适。
杨酌霄低声道:「我该走了。」
澄清了这件事,这一趟的目的就算是完成了。
先前那些无意义的谎言,并非经过精密计算的挑衅,而是在见识到载镕那种疏远态度后开始酝酿,最终令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即便欺骗了对方,让载镕感到难受,那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他大可以打通电话过来,将彼此间的误会解释清楚,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不远千里地来到栖霞山庄,当面向载镕澄清。
杨酌霄低声叹了口气。
他从未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心境,载镕是那个先上岸的人,而他却还沉沦在沼泽里。
正当杨酌霄要将先前那些谎言说明清楚时,载镕的手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拥抱。载镕比他矮了一些,脸正好埋在他的颈侧,灼热的呼吸令他微微走神。
「太好了……」载镕用仿佛强忍着哽咽的嗓音说话,「真的,太好了……」
杨酌霄没有推开对方,轻轻拍了拍那颤抖的背脊。
两人相识多年,载镕也从少年长成青年,但这是杨酌霄第一次直接面对载镕那些藏在心里的汹涌情绪,有时他很难理解对方为什么对自己存有感情,但他毫不怀疑真伪。
不知道过了多久,载镕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哑声道:「不要去见江宁。」
「为什么?」
杨酌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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