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虽说都是囚禁,但胤褆所处的环境比胤禩当年要好了不知多少倍——虽然失去了自由,但胤褆依旧留有身为皇子的尊严。胤禩本以为自己会想起自己晚景凄惨,可当他踏进院子时,他的心中却一派平静。
“大哥。我带了酒来。”胤禩拎着食盒,对数年不见的兄长微笑。
“我这里没什么好菜,八弟若不嫌弃,就陪我喝一杯吧。”胤褆侧头看过来,眼神平静安逸。
两人一个在战场上野惯了,一个对宗教礼法嗤之以鼻,所以都没什么讲究。胤褆亲自去厨房偷了一碟花生米,两个人就在胤褆的书房里敞着门爽快的对饮。
对常年混迹朝堂的阿哥来说,这点酒是醉不了的。别说一壶,哪怕是一坛也醉不倒他们。可只喝了几杯,胤禩眼神越来越清明,胤褆的眼中却好似微微浑浊了起来。
胤褆摩梭着酒杯,不抬头的看着杯中波折的倒影,声音喑哑:“额娘她……好么?”
他不用问胤禩为什么会来,也不用问是谁让胤禩来的。就像惠妃只想知道胤褆的安危一样,胤褆也只想知道他的额娘是否还好。
“大哥放心,惠额娘,身体安康。”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胤褆仿佛松了口气般连说两声。他一口喝掉杯中酒,用似乎隐隐燃烧着暗色火焰的双瞳看着胤禩。“如今除了额娘,我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八弟,若是你还肯认我这个大哥,便看在二十年兄弟的情分上,求你替我照看额娘可好?大哥我……承你的情。”
胤褆倒满一杯,忽然拔直了身子,双手持杯,极郑重的举至额顶,便要拜下去。
他如今只是一介阶下囚,给不了胤禩任何酬劳,将一个重担推给弟弟,能说出的也只有承情二字。
胤禩倏然一惊,猛地站起来,身子探过桌面,牢牢扶住胤褆的双臂。
“大哥何必如此!大哥和惠额娘对允禩的恩情,允禩一直铭记在心。我已接惠额娘至我府上奉养,有我在一日,我必侍奉惠额娘喜乐长寿。大哥说这种话是信不过弟弟吗?”
“我自然是信你的。”胤褆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把酒杯塞到胤禩手中。“你向来是兄弟中最仁厚的,我们这些做哥哥的都及不上你。这些年我常常做梦,总觉得对不住你。你这次回去后就不要再来了吧,额娘那里只说我一切都好。今时不比往日,我是带罪之身,只怕累你遭了老四忌讳。”
胤禩站着身子,能看到胤褆发顶生出银发,混着黑发编进常常的辫子里。胤禩心中一酸,低沉道:“这些年苦了大哥。只恨弟弟没用,护不得你。”
“尽说些傻话,”胤褆爽朗的笑起来。“我一个做哥哥的,叫你护着做什么?”
“我这些年过的平静,哪里说得上苦?只是……”胤褆的目光迷离中充满怀念,耳边似又响起了那些年卷着沙尘的歌。他伸手向天空抓了抓,最终只无奈的透过手指的缝隙痴痴注视着这方狭窄的天空,像极了那只井底的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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