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疼得白了一张脸,啐了一口,媚笑道:“你说你不知萧漪的踪迹,我倒可猜测一二,萧漪他得了骨琴,必然是去寻君汝了。你说要是萧漪娶了君汝会如何?生出来的孩子不知是狐是蛇?奴家真真是好奇得很。”
时青展颜笑道:“萧漪和君汝般配得很,不管生出来的是狐是蛇,必然是男俊女俏。”
语毕,时青蹲下身来,按住女子的肩膀,一使劲,怜惜道:“你疼是不疼?”见女子为了忍痛将嘴唇都咬出了一道血痕,他又用力了些道:“你疼是不疼?”
如此四次之后,女子压在喉间的一声痛吟终于窜了出来。
时青笑吟吟地问:“你是如何得到我兄长的仙骨的?”
女子伏在地面上,一声不吭。
“你倒是硬气。”时青夸赞了一句,“不知你的骨头用来制琴如何?你既取了我兄长一根仙骨,我便取你全身的骨头。我初次做琴,不如你熟练,若是做得差了你可别介意。”
时青松开女子的肩膀,站起身来,袖子一拂,朝白虎道:“去将这女子吃个干净,只余下骨头即可。”
白虎应声咬住女子的上臂,登时血流如注,将她葱绿色的袖子染红了一片,倒像是万绿从中开出了花来。
时青微笑着问道:“你为何会有我兄长的仙骨?”
女子一头冷汗,低低地喘着气道:“我并未伤害过……你兄长……你且放了我吧,那骨琴……我也不要了。”
时青正要开口,却瞥见不远处竟出现了秦大娘的身影,秦大娘自秦俭死后,便有些疯癫,但虽是疯癫,被她瞧见如此情景也不妥。
时青思索间,伏在地面上的女子陡地拔出发间的簪子刺向时青的脚踝,白虎见状,松了口,直要去咬女子持簪子的手腕,却被女子得了空,竟一下子暴起,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迹。
女子既失去了踪迹,白虎也不去追,反是变作白猫窜入时青怀中。
时青抚摸着白猫柔软的毛发,踱步向前,与秦大娘擦身而过。
瞧那女子方才的神情她说的应当是实话,只是女子既然不是取骨之人,那究竟是谁将时绛的一根骨头取了出来?时绛现下又在何方,是否安好?
时青心下忧心万分,却有一声尖叫从身后传了过来:“有血!死人啦!我儿子死啦!”
时间紧迫,时青并无时间处理女子留下的血迹,想必是被秦大娘瞧见了罢,这秦大娘神志不清,看见血迹怕是想起来秦俭。
时青不理会秦大娘,径直往前走,却又听人道:“秦俭的尸体为何在此处?”
秦俭的尸身不是早就由秦大娘下葬了么?
时青吃了一惊一面摩挲着自己的左手,一面急匆匆地往回走。
他的左手昨日刚拆了细麻布,手指上的伤口已尽数结痂,但一动作却疼得很。
这伤是为了制服秦俭才受的,而现在被他制服又斩首的秦俭的尸体竟平白地从坟墓中爬出来了?又或者被有心人士挖了出来?
秦俭的尸体除秦大娘外已围了俩人,乃是被秦大娘方才一嗓子喊来的住在近处的一对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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