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指尖莫名一阵发凉,他想抬头看看洛司,却继续被强迫地拉著跑。
穿越过层层的障碍,洛司仍灵活敏捷的身手,在他们终於出到室外融入人群的时候,陆浩立急忙回身,端详他狼狈又未见异状的模样,音调不自知地颤著:"你怎麽样了?受伤了吗?"
"...嗯?...没有......"
答道,松懈下心情,感觉到後脑似乎流著湿热的液体,洛司还是绽开温柔的浅笑瞧著安然无恙的陆浩立。
满街都是人,震动已经平定了,有人惊魂未定,有人茫然地看著自家的楼房变成废墟。注意到自己往日的护卫在往这边靠近,洛司释怀安心了,支撑他坚持的危机消失,痛楚在加剧,然而他知道最爱的那人安全了。
放任模糊的视野逐步被黑暗侵蚀,听不见这浮世的喧哗,身体缓缓向後倾,洛司目睹的最後一幕,是漫天的风雪和无边的苍穹,勾勒成一幅很美景象......
陆浩立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的世界一片的空洞,他站著,亲眼见著鲜血滑过洛司的脑门,他寒风中飘扬的长发,他比雪更苍白的脸色......最後,画面定格在他摇晃倒下前那抹满足又绝美的笑。
意识骤然停顿了,只有四肢机械式的动作,死死地抱住那昏迷失温的人,捂住那不停淌著刺眼红色的伤口,陆浩立用混乱的表情嘶喊著,蕴含的沈痛震慑了旁人,他没有哭,只是沙哑得比哭更加刺耳尖锐。
紧急赶来的医生要求陆浩立放开手,他充耳不闻收紧双臂,呆滞的瞳孔愣愣的勾著医生,那样子让年长的医生开不了口,结果把两人都带上了救护车。
骤降的灾难,满是悲切的人们呐,该怨恨什麽呢?
雪地上那遗留的红色,这般醒目,宛如秋天的枫叶凋零在冬天,如此凄哀。
05
11月16日,下午6时。
医院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压抑的氛围,总是逼得人想逃。
在远离震区的另一个城市,陆浩立坐在病房外,一边放著原封不动的饭盒,他垂著脑袋,刘海散在额前,十指反复地绞缠,周围弥遍的满满是低气压。给洛司诊断的医生早已不知去向。
头部受到撞击,导致脑内淤血,视神经被压迫所以失明。那医生简单扼要地告诉他,他可以选择给洛司动手术取出淤血或者等淤血自己散开,但前者存在一定风险,後者需要未知的时间。
牵扯地勾一勾嘴角,不顾墙上张贴著的"严禁吸烟"四字,陆浩立点了根香烟,或许该庆幸的,老天爷没安排他们上演一出烂到爆的失忆戏码。
由於淤血积聚视神经区,手术有一定的难度,操作如有差池就会造成脑神经损坏,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洛司再也醒不来,虽然这种手术成功例子有很多,但医生让他考虑清楚,并对他说,是手术都有风险。
"陆先生......"昨晚跟他们一起过来的米达斯从病房里出来,望住陆浩立,犹豫著不知道该说点什麽。
抬起头,沙到不像样的音调,"他醒了吗?"
"醒了。"如实答道,米达斯带著些关切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谢了。"一夜未眠的双目异常的干涩,摁熄烟头,以手掌拭了把脸,陆浩立做了个深呼吸,"我进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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