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融在我家连住了一星期——省考已经结束,国考又没到时间,这两个月正是公考培训行业相对而言较为轻松的一段时间,加之小学也放假,他就把眼镜妹请来坚守阵地,留了一部分师资,自己带着新招入的几个小年轻来进修,当然,那几个小年轻是一本正经来进修的,他纯粹是来我家度假。
白天我上班,他也有自己的事忙,一到晚上他就拉着我去遛弯,看电影,去刚开业的餐厅吃饭,压马路,他说闲着无聊,我乐得陪他。林西水公司的项目压着头顶我每天修图都大脑袋,可只消接到他的短信我就关电脑跑路,一分钟都不带耽搁。
我想和他一起。
说来可笑,认识了这么多年,唯有这几天是我自认为和他最亲近的时光。
我不用吃张夏先的飞醋,不用担心影响他的学习,不用惧怕旁人的目光,只有我和他。
通过这几天的观摩,我大概猜测出他应该是没有恋人的——倘若有,怎么可能这么多天都不联系,生了病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
我心里有鬼,所以日益心虚。我抱着这种念头,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有所遐想。他倒是行得正坐得直,还问我要不要和他一同睡床。
晚上临睡前,这家伙盘腿坐床上怀里还抱着枕头,纯挚邀约,“你别睡地铺了,上来睡?”
“不不,”我忙躺下,“我夜里爱动弹,怕你冻着。我睡地上就成。”
为了显示心诚,我还在地上打了个滚来证明地铺的舒适度。
他乐不可支,笑着卧倒,顺手关了台灯。
“晚安赵昴。”
“嗯。”
晚安。
说来也巧,那日我们在王府井闲逛时,意外见到了曾廖。
那天本是夏易融提出去逛街,下班之后我俩便去那溜了一圈,正在商量去哪里吃饭时,突然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想了许久,才勉强回忆出这个人好像是大学的旧识。人际圈狭窄的缘故令我仅用了一番推理便推断出这人是早读协会的会长,识破我是同志又被我否认的家伙。
他这模样,还真是不好认。本就是路人脸,现在又有些发胖,衣着也是最标准的it扮相,扔在人堆里就找不见,让人提不起与之交流的兴致。
“我刚才就看见你了,你还是没变啊。”他拍我肩膀,挤出热烈的令我受宠若惊的笑容——按照我俩之间的交情,他压根不必这么热络。
他又看了眼夏易融,露出了然的神情,却是向我介绍他身边的女人,“这是我太太。”
又是一个结了婚的同性恋。
那日曾廖实在热情,硬是请我去吃饭。他们夫妻二人加上我和夏易融,四个人,却只有我和曾廖熟识,加之夏易融始终没吭气,一顿饭多少有些尴尬。
曾廖有点喝大,喝大了就勾着我的肩膀同我诉苦,他也算克制,没说那些有的没的,只是说生活不易,理想和现实的差别太大。
他也不是北京人,为了理想远离故土,如今不过是过着最平庸的生活而已。
所以我说,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是平凡人,不管一路走来发生多少坎坷曲折爱恨情仇,最后大家都差不多,不好不坏,没差。
仅是听曾廖的酒话,我都能隐约察觉到他的不如意,无论是情感还是生活。
他扒着我的肩同我咬耳朵,我对他这亲近很是不适应,但当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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