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一个人走要小心。
我说:和怡然一起。
她“哦”了一声,说:要是我们在一个学校,多好。可惜,我们离得那么远……
我沉默,说:谁说的,你不就在我的耳边说着你想说的话么?
我说这话,回头看见怡然正朝我作“呕吐”状。她是极少这样的。我有点害羞了,侧过脸。卿卿说:你又不能从电话里钻出来。
我笑,说:总有一天可以的。
是的,总有一天可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里闪过一瞬间荒唐的想法。和卿卿挂断了电话,我给她回了一条消息,是我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我的身体离你很远,我的灵魂离你很近!”
一边的怡然突然说:你的《荆棘鸟》借我看一下,好么?
我看着她,说:书已经被我压箱底了。我买本新的,再借给你看?
怡然沉默。我也沉默。
无论我是多么信任怡然,可是始终我和怡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会理解我的情感。
爱情会让人吃醋?友谊会么?我问怡然。
怡然说:别人,我不知道。我从来不会。
我看了怡然一眼,然后沉默。我和怡然,身体的距离那么切近,可是灵魂的距离呢?始终,我们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年冬天,好象特别冷。
妈妈给我送衣服来的时候,我已经感冒了好几场。妈妈见我消瘦,就想帮我转学校。我晓得她的心思,她是最最反对我到西安来的。她希望我去的是杭州,那时候她都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学校。可是因为小书,我放弃了。如今,我更是不想。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去上海。
天下的妈妈是不是都是这样。她一来我们的学校,就开始找每个熟悉的人打听有没有在这个学校有认识的朋友。
我夺了她的手机,然后说:妈妈,我毕业不需要这些人的帮助。
妈妈看着我说:我只想要找老朋友聚一聚。
我反感地看她,然后说:那你自己去好了。
她当然是说假。她带上我去的时候,当然请了我们学院的院长、书记、班主任……一系列相干人事。
聊天、喝酒、说笑,酒桌上的事情,不过如此。而我实在是不会陪笑,尤其是这样糟糕的男人们。
一顿饭吃下,我痛苦得要死。回来的路上,妈妈却说:大学毕业后,给你两条路:要么去杭大张伯伯那读研,要么去英国留学。三年后,也就是26岁左右,必须结婚。28岁前,把孩子生了。
我诧异地看着我妈妈,说:难道我的路就是让你们来写的么?
妈妈说:人,始终是要结婚的。
她沉默了一下,说:寒假回家,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男孩子,刚刚从英国学习回来,是你黄伯伯的侄子,他的父亲是驻英领事馆的一名翻译……
我晓得她要说一大堆关于这个男人的头衔。他们从来不会问我:你喜欢怎么样的男孩子。他们只会说:这个男孩子你一定会喜欢。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告诉他们:我根本就不喜欢男孩子。可是我不敢。我不敢的原因,并不是怕我爸爸的巴掌,而是害怕他们伤心。我害怕别人因我而受伤。因此,我选择隐忍。
你在听么?妈妈问。
妈妈……如果有一天,我想走我自己的路,你和爸爸会不会允许?我试探地问。
妈妈沉默,然后说:你要晓得我们为你铺下的前程,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可是……你好象不晓得珍惜。
说实话,我不想我们这短暂的相聚,这样不愉快。于是,我保持沉默。这让他们觉得我是那么懦弱。是的,我本来就是懦弱的。看见妈妈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就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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