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一个急刹,停在了绿野和白雪的分际。
冰站起来走下车,看着那道在阳光里渐渐消融的雪线,忽然坐倒在地。
澹台歌久久注视着他的身影,然后发现了一件事。
他待的瓶子没有碎没有倒,好好地立在半空,就好像底下的桌子还在一样,而冰忽然在雪地里开始嚎啕,而公车始终在沉默,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冰失控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他坐在地上喃喃道:“化掉了……”声音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澹台歌就是能听见。与此同时气温骤降,雪线向绿野侵占了过来,先前雪化成的水也迅速结成了冰。
冰面无表情地坐了很久,然后站起身来,眼神重新清明。他走过来上了车,再也没向身后看一眼。在他离开之后,那道冰封的雪线再次向阳光退让,一点一点融成了水,有不了解情况的鸟雀过来饮水,然后乱七八糟地醉倒一地。
它们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刚刚吃的冰淇淋是二锅头口味的。
酒随着寒气散发在外,冰在接下来的车程中始终攥着一枚拉环,身躯笔直地站在车里。仿佛他乘坐的不是一辆没醒酒的公车,而因此带来的过于写意的速度和颠簸程度也似乎完全不存在。澹台歌在短短的一天之内见识到了他的第三种状态,不得不说这第三种最符合那个传说中的麒麟形象,冷淡自制,却让人觉得分外陌生。
车很快回到了思归镇,幸好公车还没有醉眼朦胧到认不清家门的地步。
冰结束了这一场奇怪的兜风,他下车的时候拍了拍车头:“你只是需要发泄,我也是。”然后他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厢里变得出奇安静,除了公车轻轻的打呼声音。
澹台歌听着听着,自己也困了。睡梦中他好像听见公车醒来之后的抱怨,关于一张冰在醉中签署的莫名其妙的文件,“他一定是喝多了……”公车烦恼地说。
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是黑的,车又开始重新平稳行驶,恢复了喝酒前的状态,这样看来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车厢里的桌子和酒瓶都收拾走了,只留下澹台歌所在的瓶子孤独地漂浮在空中,瓶口的门依然紧闭,再说瓶子是立着的也爬不上去。
所以他只好把脸贴在玻璃上,带着点酒意呆呆地看外边。
途中有人上来有人下去,一只小鬼在瓶子外边呲牙,澹台歌也对着他呲牙,小鬼却好像没看到一样,把自己往车窗上一贴,半是兴奋半是怅然地看着窗外。眼睛上的禁制失去效力,澹台歌可以清楚地看到很多鬼,却没有觉得害怕。
不过真的有点想师父了。
夜色安谧,偶尔有奇怪的光点在车窗上略过,轮廓像极了童话里长翅膀的小精灵,月亮出来的时候,澹台歌看见它周围的云是个漂亮的船形,而玻璃窗前正好拂过一片落花,似乎是最金贵的夜昙花,却不知为何从天而降。与此同时车厢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人形,远处传来野兽压抑的咆哮,而刚被抛在后面的山长满了形状可怖的枯树,不知道会不会有恶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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