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向高大英武的郑国公,近来郑国公谋害虞国公的传言甚嚣尘上,她也听到过。哪知淑妃娘娘今夜梳洗打扮,为的便是见他一面。如此风口浪尖,郑国公竟然敢赴约!
鲁之敬从未踏入后宫半步,今日是第一次。他知道南楚后宫奢华,多珍宝,多美人,可是他仍是没有精力抬眼去看其他。
淑妃倚着软榻而坐,吩咐左右道:“都退到殿外去。”
一时间众婢子四散而去,徒留二人对立而坐。
屋内满是药香,鲁之敬终是忍不住道:“什么病?”
淑妃的脸色渐渐惨白,垂眸道:“不大方便同你说起。”
鲁之敬看着她,竟是比记忆中又瘦了些。他每年不过见她一两次,便是在她陪同天子之时,他远远地看上一眼。一年又一年,他与她皆不再年轻。
“我原本未曾想通,什么人能翻出十年前的旧案来打压我。见了你我便明白了。”鲁之敬笑望着她。
淑妃亦是笑道:“十年前便想杀了你,可是那时的我无能为力。”
鲁之敬的笑容骤然凝结在脸上,“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淑妃反问,“知道什么?”
“虞国公之案。”鲁之敬道。
“虞国公是我的父亲,兰氏是我的族人。”淑妃悠悠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还要求我庇佑?为何还要假装不知?”鲁之敬问。
“一来我确实需要你庇佑,二来……不过是示弱求生。”淑妃答。
鲁之敬不由笑了,“时至今日,你再不需要我的庇佑,也不需要示弱求生,是不是?”
淑妃点头,“两个儿子皆能顶天立地,我又何须依附旁的男人?”
“难道没有第三个原因?难道你不曾有过半分信任于我,不曾想过要亲近于我?”鲁之敬止不住地笑,“我与你而言,不过是旁的男人?”
淑妃笑而不语,只是端着茶盏浅浅地饮茶。
“那燕驰算什么?”鲁之敬忽然问道。
淑妃依旧低着头,杯子里热气氤氲,覆上她的眉眼。若非鲁之敬了解她,知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流泪,他险些以为她在哭。
鲁之敬转眼望向窗边,那里有一架古琴,泛起晦暗的光泽。他不由问道:“可还能弹奏?”
淑妃摇头,“手废了,琴也毁了,何以弹奏?”
鲁之敬不由望向那双捧着杯盏的手,十指纤长、莹白无暇。正是那双手,曾在江南雨夜执起一把油纸伞,抹下宫商角徵羽。
她曾蹙眉道:“郎君方才弹错了一个音符。”
他反是不屑道:“你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懂什么?”
她会认认真真,将那曲谱写下来与他一一对质,直到证明他的错的。
他曾对她说,等她及笄,他便向虞国公提亲,而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她未曾等到那一天,便做了长姐的影子,一入宫门深似海。
她曾哭闹,她曾反抗,她自断右腕经络,誓不肯做媵妾,却终是反抗不了命运的捉弄。
她曾问过他,燕驰讨厌怎样的女子。他说,不饰容颜者,不修边幅者,不学无术者,不懂风情者。她一直按着他的话去做,她也明明白白从天子眼中看到嫌恶与疏离,可是事情为什么变成那样?
罢了,这件事她思考了近二十年也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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