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我吧。”温宁央求道,“你就算让我死心,也让我死地彻底一点。”
“是,我不喜欢女人,也不会喜欢你,我要怎么喜欢你呢?我们相差多少岁?你这都还没有念大学,而我呢?我真是……”一想到和温宁发生的那些事,她就觉得荒谬,荒诞,可耻!!!
温宁虽然一早就知道任时熙就这态度,但得到如此毫不掩饰的回答,她心里还是像被谁捅烂了,再一通乱搅,她一时半会儿,竟然也都说不出话来,她喝着柠檬水,一直喝,直到把那杯水喝完,喝了她就一个劲地吃东西,鱿鱼嚼在嘴里,眼眶渐渐泛红,她仰着头,不想哭,也不愿意哭,那样显得自己太没品位,不能被人拒绝了就卖苦情,就卖惨。
她点了点头,擦了擦嘴,刚出声,就有些哽咽,任时熙不忍看,把目光往别处挪,温宁缓了缓,才出声道,“我知道了。”“那,那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任时熙一下脸就红了,一想到那天晚上,她就难堪,那样的情难自已,那样的井喷的欲望,那些□□,混合着两个人杂乱的呼吸声,还有眼前女孩的手指伸进她的身体,她闭上了眼,捂了捂嘴,好半天,才睁眼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一个人说。”
你不要对任何一个人说。
她又能对谁说起呢?以前的温宁,兴许还能将此拿来当做要挟任时熙的筹码,看她那样害怕的样子,可以要挟她什么呢?每天都呆在家里,陪着她,陪她吃饭,甚至,是不是还可以要挟她,陪她上床?任时熙会答应吗?温宁不知道,只是她一想到这些,觉得也挺没劲的,人家不喜欢你,你死乞白赖地拉着人家做什么呢?还要挟。
“我知道了。”温宁讲到。
那场温宁等待了许久的谈话,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结束了,吃完饭,她还是坐任时熙的车回去的,只那一路,高三整个学年的辛苦,高考复习的辛苦,都抵不过那一路,她知道,她和任时熙,完了,从未开始,却又随时可以结束。
从吃饭的地方回到家里,车里和安静,没有人说话,任时熙觉得有些尴尬,打开了车里的音乐,被温宁关了,她什么也不想听,她一手撑在车窗上,她问过许多的如果,问到没有意义,任时熙开到小区,她就先下了车,径直回了家,任时熙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仿佛,这样的时间差,就不能让温轩明发现,她和温宁今天晚上在一起,她长久地坐在车里,静默,无言。太多时候,一段感情,对某个人来说,是一个意外,而对另一个人来说,却是一生。
第二天,温宁就走了,收拾了行李,买了机票,她去国外找徐向琬了,她想和她妈呆一段时间,温轩明自然支持,还说要不要送她去,温宁拒绝了,她从来都没有坐过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徐向琬接到她的时候,她都还挺懵的,头也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徐向琬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地想哭,徐向琬接过她的行李,抱了抱她,她就不可遏制地哭了出来,徐向琬有些无措,安慰道,“怎么了?考得不好吗?还是你爸对你不好啊?”
温宁只哭,摇头,她也只能在徐向琬面前哭了,而这个权利,也得这样跋山涉水,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能这样。
她在国外玩了一个月,徐向琬要上班,她就自己去爬山,去海边,白天她都不带手机,夜里的时候,才打开,微信里都是班级群里叨叨个没完的说话,聚餐,告别,青春要散场的信号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她们聚在一起,通宵通宵的话别,唱歌,成群结队地走在城市的街头,发泄,嚎叫,似乎,只有温宁与她们无关,喜欢同性的,毕竟是少数,她们一个年级能冒出十个来就不错了,当然,也许有非常多隐藏的,甚至,并不明确自己性向的,可谁,会像自己一样,爱上一个大自己19岁的女人呢?她咬着手指,任时熙说得对,她们怎么有可能呢?这样的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未来吧,可爱情,是为了追寻未来吗?人生也是吗?那每个人的未来,到最后都是一样的啊,都是黑白色,都是向死而生?
她还是忍不住每天去看看任时熙的朋友圈,她很久没有更新了,还是以前发的东西,好多是她婚前的,各种吃喝的照片,她好像把和温轩明有关的都删了,还是设置不可见了?温宁不清楚,但已经看不见有温轩明的印记了,自己是罪魁祸首吧,毁了她爸的二次婚姻,以前她也干过,只是都在还没结婚之前,就把那些女人给折腾跑了,谁知道,这次,把自己也给折腾了进去。
“有什么心事,可以给妈妈讲吗?”徐向琬摸了摸温宁的头,温宁不开心,应该不是为了学业。
“我可以喝点酒吗?”温宁诚恳地问到。
徐向琬给她倒了一杯,她不想感叹,她的女儿,自己走的时候还是个发育不完全的小女孩,到现在,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不想感慨,人一感慨,就容易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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