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涘猛地睁开双眼。
他开门走下车来,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卡车里放了一些杂物,以及一包烟,红白相见的包装,正是玉溪。
再走向争论中的两人,余涘问司机:“报警了吗?”
卡车司机抬起头来,看了余涘一眼。
他的司机说:“没呢。”
“打电话给小王,叫他来处理。”又转而对卡车司机说:“你跟我上车。”
“老板?”
不容司机多问,余涘将卡车司机带上了车,卡车司机也从善如流。
车的前保险杠被撞瘪下去,一边大灯撞碎,但大白天的倒不影响行车。余涘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又到公司换了个车,秘书送了份文件下来,再去向他家。
期间卡车司机一言不发。
余涘翻开文件,道:“赵言河,本地人,四十三岁,货运公司司机,无配偶。”
对方仍是默不作声。
余涘又将剩下的看完。
把文件翻回第一页,余涘久久地盯着那张一寸照。打印出来的照片并不清晰,但可以分辨出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是他熟知的,记忆中的样子。
那时他无时不刻地在找寻民工,去酒店打听他们包工队的消息,打听姓赵的民工,有一阵他几乎每天都会拨打那个号码,每个月往那个号码中充值,再打,直到号码有了新的主人。
那种无助和无力感一直伴随着他。
十年过去,很多事情都被渐渐淡忘了,对于当年之事余涘已经不是那么耿耿于怀。
他毕业之后没有读研,而是出来工作,工作两年之后自主创业,现在已经小有成就。
想要知道这个人的姓名也不那么难了,一个人的一生就这么直白地浓缩在几张纸上。
现在的民工已经人到中年,脸上有了皱纹,两鬓都白了。
余涘住在市郊的一个别墅,下了车,赵言河跟他进了房门。
“脱。”余涘命令道。
赵言河在门口玄关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连袜子也脱掉了,赤着脚走到木地板上。
客厅的桌子上放了手铐脚链和其他的一些道具,应当是他刚刚打电话叫人准备的。赵言河并不太在乎,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赤裸着坐到客厅的真皮沙发上。
余涘走到他面前,打量品评这个新的宠物,再与十年前的他进行对比。
他老了不少,但肌肉仍旧是饱满的,还好。若是他的肌肉松弛了,余涘便会觉得这个买卖不值。一楼有一间空的客房,可以改装成健身房,这样他不用从这里出去,也可以保持身材。
只是他看起来没有当年那么高大了。
或许就算是当年,他本身就没有那么高大。
余涘叫他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他问他:“还记得我吗?”
赵言河看看他说:“你长大了。”
“拜你所赐。”
两人相视一笑。
余涘按着他的头,叫赵言河跪在他面前。
赵言河抬起头来,仰望着面无表情的余涘,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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