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转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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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展丰认知再醒来时，不是身处西方极乐世界，便该是自己房里。但这床不过是廉价木头方梁柱，身上被子也是粗麻布里铺棉。环境虽不舒适，但身体却舒畅许多。好像不似昨晚发冷。

不对，好像也有发热，还是发梦？

他检视毒印已退去不少，不禁鬆了口气。但随即又想既然还在客栈，毒怎可能自己解了大半。他想起身喝水，却发现自己的气力仅能撑起上半身。再用力挪移也仅能搆着桌边，正当他考虑出力下床挪坐到椅子。房门接着被推开。洁儿捧着折好的衣物缓步进房。

「齐大哥，你醒了？」

檍洁收完衣物回房，刚推开门便看见床舖上的人已起身坐卧，双眼透亮直盯着她。

她惊喜地呼唤甦醒的他，激动情绪未平，却随即撇过头避开那热切的视线，不为害羞，而是害怕。

展丰见洁儿欣喜的表情随即被複杂的尴尬取代，以为是自己裸着上半身的缘故，点个头赶紧翻找床舖上的衣物。

「你衣服在这，今早帮你洗好，正午晒乾，现在可穿。」原来外头已是黄昏，不说他还以为那透过窗纸的暮色是晨光。他伸手接过衣物，轻触她指尖的凉意。她缩回手，像避着与他视线相对，脸颊始终红红的，眼神闪烁，不时抿唇像要说什幺又不敢。他边穿衣服边等她开口，许久，仅等到她转身。

「我去打水给你洗脸。」洁儿不想一直被展丰盯着，这会令她不断回想昨晚的一切。

展丰看出洁儿在逃避他，却没心思多想，他当下只希望珍惜眼前和他患难与共的女子，他不想也不该再压抑情感而错过幸福「不急，陪我说说话。」

展丰环抓洁儿手腕，正巧包住那只玉镯，瞬间冰凉竟让他错觉她体温低于玉镯，他赶紧用另一手辅助确认她手温。那手确实过份冰凉，他知道若不令其回暖，他的双手是决不会鬆开的。

洁儿尝试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她担心展丰身子虚又耗力与她拉扯，于是侧背着他拉凳小心翼翼地坐下，好让他放鬆地握着她。但碰触摩擦下身传来的阵阵痛楚令她倒抽口气，她别过头深怕他察觉异状。

展丰专心地为洁儿暖着手，温声道「洁儿，这玉镯戴在妳手上真好看。」他感觉她的手在他手心一紧，像是想抓住什幺随即又放开。

不是魏姑娘，是洁儿，她疲倦神态恢复些许生气。只有家人这幺叫她，他也把她当家人了，还是因为昨夜他是有记忆的？不管他记不记得，绝大部分是她花一辈子努力遗忘却徒劳的回忆。

洁儿不发ㄧ语，展丰却有ㄧ缸子的话想说「昨晚到现在妳一直照顾我，是吧？」

求你，别提昨晚好吗？我什幺都无法答你。洁儿转着身子更背向展丰。

「妳是千金之躯，一宿没睡好，万一病了，我……」他轻轻抚搓着她的手，语气尽是温柔歉疚。

那暖意却传不进她心头，她觉得他会说出令她伤心的见外话，使她先前的付出变得一文不值，等他伤好了，两人从此又形同陌路。

她有些颤抖地为他接话「你担待不起？怕丞相怪罪于你，甚至祸延你家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