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被一名通幽境的少年伤了。
管你是什么少年天才。
管你是什么史上最年轻的通幽上境。
你终究只是通幽境,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你怎能伤我,你怎敢伤我,我堂堂八方风雨,竟被你所伤,这是不能允许的事情。
怒啸响彻浔阳城,瞬间镇压住了那些剑鸣的声音。
雨云渐散,月光更盛。
朱洛向着王破踏前一步,手里的剑向下斩落。
数十丈外的雨街上,他的虚像向着陈长生俯身压了过去。
那把虚剑不停向着剑鞘里刺入。
那些带着光华的剑屑喷射的更加密集。
那些光华,那些剑屑,都是剑意与剑意切割后生出的锋锐之意。
看上去很美丽,实际上很危险。
暴雨渐缓,街上积水未散,那些剑屑落下,竟把水纹都切散了。
更不要说地面的青石与断墙,到处都是碎屑。
刘青从雨水里站了起来,继续守在苏离的马前,横剑于身前。
那些光华剑屑疾射而至,仿佛无数道劲矢。
只是瞬间,他的发带被切断,黑发飘起,然后发也被切断。
他的衣衫尽烂,身上又多了数百个细微的血洞,看着很是凄惨。
但终究,他护住了那匹马以及马上的人。
苏离坐在黄骠马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按道理来说,陈长生这时候就应该已经死了。
无论苏离还是朱洛,都是这样认为的。但神奇的是,被漫天光华剑屑笼罩的他,身上竟连伤口都没有多一个。一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气息,笼罩住他的全身。那道气息,不知来自他腰间的那块玉如意,还是他手腕间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串石珠。
没有人能够感受到这道气息,只有那些剑屑能够感觉到,所以来到陈长生身前时便自然飘走,而其间的细节则被完美地隐藏在了光明里。
然后,大雨重临,雨云重聚,月华渐逝。
雨帘里,朱洛的虚像渐渐黯淡,渐渐变得脆弱起来。
终于,某一刻,虚剑被剑鞘完全吞噬。
虚像骤然间崩碎,变成无数细微的气泡。
浔阳城里响起无数声惊呼。
朱洛站在雨街那头,浑身是血,脸色苍白。
他的右臂微微颤抖,剑已残缺,只剩下了一个剑柄。
就在这时,王破的铁刀终于来到了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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