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分析,我及时出手帮贵府辨别出某货色的成色,您两位也不必言谢了。”
祁思源的车先到了,司机胖杨接了手提箱放进后备箱;师父绷起脸吆喝徒弟别顾着斗贫嘴,赶快上车走了;又和陈志新寒暄两句,先坐进后座。
蒋敬璋刚转头要走,陈佳耀开口叫住他:“蒋敬璋,你当真因为这个老男人,把自己掰成弯的了?我真没看出他哪儿值得你这么做。”
——蒋敬璋挑起一侧嘴角,搞了半个笑容:“因为他今后的半辈子只会属于我一个人。”
陈佳耀也对他挤了一个夸张的笑容,但看到车子远去之后,那笑纹就瞬间平了。他嫉妒,蒋敬璋和祁思源边走边说笑的情形,他看到了。毋庸置疑,那样的笑容是只给祁思源的;轻松中带着欢喜、狡猾、耍赖,还有那么点撒娇的色彩。可是对向另外的人,那张脸上所有的柔软都会瞬间飞散掉,只剩下一层礼节性的壳,柔韧牢固,怎么都顶不破。
车子开到雷金纳德酒店附近时,司机胖杨下车回酒店了。祁思源也压根不会把小狐狸放回窝去,方向盘一打就直接往自己家拐去。
师徒两个从三月下旬分做两处,再加上后来姥姥过世、忙后事、送灵回家,直到今天才算是重逢,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一进家门,行李扔在玄关旁,两人谁都没有多余话,直接脱了衣服进浴室。
听着小狐狸拖着半哭求半欢喜的声音,狡赖、撒娇亦或者是索要、告饶,脖子肩背被他的手臂缠绕、攀附着,祁思源觉得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归位落在实处。
一个澡反复洗了半个小时,又换场挪到了客厅沙发上,徒弟很快被顶的连口气都喘不到底了,泪眼汪汪的看着师父,摆出一副被干到虚脱的娇柔相儿。终于看的师父良心发现,暂收了神通,爬起身晃到厨间去做饭。等祁思源把粥做上电饭煲,回头问要不要加鸡肉绒时,徒弟却已把浴巾骑在两腿之间,晾着两丘儿滑润好肉睡着了。
蒋敬璋这一觉比较浅,电饭煲提示音一响,他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把祁思源吓一跳,张开手臂将他搂在怀里。不需要说什么,只反复告诉他没事了,没关系的。
师徒俩凑在餐台前面对面吃饭时,蒋敬璋说:在江虞老家那几天,他连一宿整觉都没睡过。偶尔似要入眠却又看到姥姥站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宋词,轻轻地念着一首欧阳修的《渔家傲》——
三月清明天婉娩,晴川祓禊归来晚,况是踏青来处远。犹不倦,秋千别闲深庭院。更值牡丹开欲遍,酴醿压架清香散。花底一尊谁解劝。增眷恋,东风回晚无情绊。
祁思源一直喜欢看徒弟写的字,字如其人洒脱俊逸。纸上的辞句似曾相识。但难得的重逢之夜,当然不能耗费在凝思一首诗词意境上。祁思源夹好字笺走出书房,侧耳细听盥洗室里的洗漱声已经停止。
“璋璋,昨天和老爷子通电话,怹还问你怎么近两次没和我一起回去。”祁思源眼看着小狐狸甩拖鞋、褪浴袍,扭着被豹纹底裤兜成浑圆的屁股蹭过来,分开腿压着跪坐在眼前。——“老爷子是等不及了,想交代我来催着您去···”蒋敬璋把嘴凑到祁思源耳边笑道“赶快着留种给他制造个孙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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