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陌生的数位,是家里的电话。
他没留意凌飞扬和医生是什么时候离去的。隐约记得医生说了一句话,最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病不适宜出现波动太大的情绪,否则……
换句话说,他不适合谈感情。这个他一向都知道。
爱情可能是他一生最不能触碰的东西,因为那种如坐云霄飞车的刺激,不是他能承受得起。
关上病房门,室内又是一片寂静。
听着手表秒针滴答滴答移动的声音,眼皮沉重的泛了泛,睡意一波一波地袭来……
又睡着了……
昏沉中,感觉老爸好像来过,在他旁边说了很多话,说他这次发病可能会很严重,会影响生命什么的,肯定又是那些“蒙古大夫”在夸张事实,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要死也不会是现在……
老爸好像还说,通知了那个远在异乡的老妈。
妈妈,好陌生的名词。她即使回来又能怎样?见他最后一面?
***
迷蒙之中……
在医院卫生,干净的消毒水味中,他好像突然闻到一种混着烟草味,带点木香和多种草香组成的香水味。
这种淡淡的味道,只有郑巍会有。
在他认识的男人当中,也只有他会涂香水,还要是CHRSTIANDIONHIGHER。
以前在他印象中会抹香水的男人是很娘娘腔和很好打扮,后来郑巍告诉他,因为抽烟太多,所以想用香水味掩盖身上浓烈的烟味。真是这样吗?他却觉得香水只是掩饰过多人留在他身上的杂乱气味。
缓缓地睁开眼,天花板和床单都是雪白的,可以确定他还留在院中。移动了一下眼睛,没有意外看到郑巍此刻坐在他的床边,他虽然衣服齐整,但看起来却有点憔悴。
他不是应该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中吗?那他现在是为何事憔悴呢?贺宇耘带着疑惑,再巡视了他的面容一会。
四目相会,他感觉到他深沉的黑眸有一些东西想传递。心头一热,悸动仅维持一秒。然后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将所有暗涌流动的情愫,硬生生地折断。
“宇耘,你的心脏现在还会痛吗?”郑巍的手轻轻地抚过他微凉的脸颊。
他的碰触令贺宇耘不由的皱了皱眉。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去叫医生吗?”他紧张地握住他打点滴的右手。
“副总……麻烦不要握住我打点滴的手,你除了握痛我之外,还会防碍血液和药物的循环,如果你真的要握,就握没有打点滴的左手,不过手劲轻点,我怕痛。”他的口气冷冷淡淡,犹如陌路人。
闻言,郑巍有点错愕,但仍很听话地搬着凳子绕过床的左边,就为握住他没打点滴的左手。
看着他的动作,贺宇耘脑里蹦出了一个名词。神经病,他随口胡说一通的话,也这么认真听,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或者应该住院的是他,而不是他。当然他住的可能会是精神病院。
“现在可以了吗?”
“还好。”贺宇耘随口应了一句。然后懒懒的翻转身子,寻找舒服的卧姿。
顿了一会,耳边传来低低沉沉的嗓音,“你是因为我才发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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