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
苏白第二天就出院了,也同秦离正式和解了,只是在撕那张账单的时候好一阵不甘心。眼睁睁看着一块块香喷喷的肉排队离自己而去,苏律师那叫一个心肝肉痛。
苏家大哥还是杀过来了。
苏鑫,人如其名,只爱钱,从二十五岁接手苏氏企业后就一头扎进了钱堆里,整天天南海北的跑,连结婚生子的时间都舍不得,所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打着光棍。
苏白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庭不正常。
一对从退休后只知道满世界飞来飞去到处玩吃凉不管酸的爸妈,一个只知道赚钱什么都不关心的奸商大哥,一个长年累月钻在原始森林里胡子和头发一样长的生物学家二哥。也就自己一个正常人,安安稳稳长大成人,偷偷摸摸考了国内的学校,大二的时候赶上部队到学校挑兵干脆休学跑去当了两年大头兵,退役接着念书考研做律师。生活正常,多好!
苏鑫来的时候苏白正在跟程小满套近乎,车模枪模船模什么的买了一大堆,只为了达到继续蹭饭这一可耻目的。
程小满瞪着圆乎乎的眼睛在一堆新奇玩具上滴溜溜乱转,一双小手却背在身后摸都不摸一下。爸爸说过,无事献殷勤是怪叔叔怪阿姨们惯用的伎俩,不能要糖衣炮弹。程小满动动背在身后的小爪子,歪着小脑袋仔细考虑,要不要一爪子挠上去呢?
苏鑫在苏白助理的带领下找到这家小饭馆时就见到自家不争气的小弟正在百般讨好一个三四岁的漂亮小孩,大厅最里面还有三个大人在拉拉扯扯。
正要拍拍小弟的肩膀,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不明飞行物袭击而来。一把捞住,是一个砚台。正想发火,又一个细细长长的盒子飞了过来,这次没接住,掉在地上盒子被摔开了。
里面的三个人呆呆的看着苏鑫,然后就见一个腆着将军肚的男人跑了过来,那人一把抢过砚台,上上下下仔细检查过才放下心来。
“老师的端砚,幸好没坏幸好幸好!”老马擦着汗连连对苏鑫道谢。
程小满本来注意力都在那些新式玩具上,见到掉在脚边的木盒赶紧一把捡了起来。木盒坏了,小满一拿就骨碌碌滚出了一副画轴沿着光滑的地面铺了开来。
然后,苏鑫的眼睛瞪大了。
苏鑫先看到的是一个印章。那个印章很熟悉,办公室里挂的两幅画上都有这种印章,那是已故书画家秦离的真迹。秦离的画不多,不好找,人又死得早,估计以后更找不到。可偏偏这里有一副真迹!
苏白呆愣愣的看着自家大哥。苏老大则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幅画,接着顺着那幅画看到了一双小脚丫,那双穿着小皮凉鞋的脚,就那样踩在那幅画的中央,然后跺一跺,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这,这谁家孩子,怎么还不拉出去打屁股啊?
秦离皱皱眉头,走过去抱起儿子,在屁股上轻轻拍了几下,出声教训:“小满,不干不净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乱坐?下次不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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