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是会讲日,他走入讲堂,把翰林卧病不能起床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秦先生大惊道:“他染了风寒,这学馆里却没有能调理的人,怎生是好?”於是便散了讲堂,自己来看。秦先生见了翰林,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感觉热如火炭,他呼道:“遇之!我来看你了。”
翰林被惊醒了,见是秦先生,勉强开口道:“学生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体,以至沾染了寒疾,却让先生忧虑,甚是得罪了。”说了这几句,便觉得力气不足了。
秦先生道:“你少说话,不要费力了。”
翰林又昏睡去了。先生见他病情如此严重,心下有些慌忙,吩咐:“你们好生服侍,我去接医人来。”秦先生去了。不一会儿,医者来了,把了脉,开了药房,道:“他这病是七情所致。如果他能如了心中所愿,这病就容易好。寒冷深深地入袭他的身体,此刻应当先退去他的高热。”言罢而去。
诸位同窗三三两两的,都来看望翰林。只有赵王孙之前回家探亲还没有回来。忽然小燕也来看望翰林,得芳、得韵异口同声道:“你家公子要害死人了,他和我家公子又要相处朋友,又要做清白人,弄得我家公子欲火煎熬,寒热交作,无法饮食,如今半生不死的,睡在床上,要怎麽办才好?”
小燕急忙走进卧房,到床边,叫声:“涂公子,病势如何了?”
翰林勉强睁开眼,见是小燕,长叹道:“我的命要葬送在你家公子身上了。”言罢,泪如雨下。
小燕拿汗巾替他拭了眼泪,道:“遇到事情只要从容对待,就能圆满解决。公子且先要保重。”
翰林道:“咳──他不答应救我,我这病就莫想好了。”又昏昏沈沈地睡过去了。
小燕对得芳、得韵道:“你们在这里煎药服侍,我去将此事告诉我家公子。”他飞奔到家中,赵王孙正与他的父亲坐在那里谈话,见小燕来得急促,便借口说小解起身离开。
他迎向小燕问道:“学馆中有什事?”
小燕道:“快回馆!涂相公要死了!”
赵王孙大惊,来不及细问,便对他父亲道:“先生等我去讲书,儿子要回学馆了。”他的父亲高兴地答应乐。
赵王孙告别父亲出了门,恨不得身上长了双翼,能飞过去。小燕在路上把翰林说的话直直白白地告诉了赵王孙。
赵王孙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道:“他自己妄想,与我有何干?”说是这样说,脚布却是一下快过一下。他来到学馆中,等不及去见先生,径直到了东园去,见到了得韵,便问道:“你家公子好些了吗?”
得韵道:“公子昏迷不醒,病情十分严重。”
赵王孙急忙走进了卧房,坐在床边上,抚著翰林额头道:“赵王孙来了。”
翰林惊醒,叹道:“赵兄……”便呜咽地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
赵王孙也流泪了,用他袖子拭了一下,却是面冷如冰,道:“病中切忌悲哀。望兄长你保重,吉人天相,你自当会痊愈。”又问:“可曾服药了吗?”
翰林道:“我的病,除了你谁也医不好。药虽是良药,却怎麽能散去我的相思啊?我本不该唐突了你,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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