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信以为真,道:“夜深,他们睡熟了,让我来替你揉揉吧!”於是移过去,和翰林并排坐在床头,他披了衣,坐在翰林身侧,帮他揉腰。
翰林道:“舒服,舒服,只是你在坐我旁边,十分不安全。你还是到被子里来睡著,帮我揉一揉,也好安了我的心。”他口中说著,手便揭开了被子。赵王孙担心会冻坏了翰林的病躯,只得入被和他一同睡著,帮他揉腰。
翰林思忖道:“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道:“赵兄停手,我已经不闷胀了。”
赵王孙停了手。
翰林便用手去摸赵王孙,肤如凝脂,光润异常。赵王孙慌了,道:“我非常怕痒,你不要这样!”
翰林道:“你既然以身许我了,何必在意我这一摸?”
赵王孙只得任由他摸,被摸得敏感之处,他便用手便翰林。翰林趁势把手插入赵王孙的脖子,将他抱定了亲嘴。
赵王孙把脸转向里面,恰好屁股朝著翰林。翰林将自己右脚插入赵王孙的右脚底下,略微屈些。将左脚踏作赵王孙的右脚胫上,用右手抱定他的头颈,抽出他的左臂,用左手润唾沫於自己孽根之上,便将左手推他的屁股骨,侧身而进。
赵王孙见到了这个地步,知自己是推脱不得了,无可奈何,道:“既然我已经许了你了,你为何不能稍微迟些?你在大病中做这样的事,不只是不该对待我的做法,也不是对待自己的啊!”
翰林道:“我情急了!即使是死了,我也不悔!”
赵生听他说了狠话,只得长叹一声,任他戏弄。
翰林不敢造次,款款而动,温存著意,彼怜此病,含羞随随舒玉股;此爱彼娇,举身怯怯展腰肢。情沾肺腑,即欲勉侍而不定;娇啼婉转,却疑流莺而又非。轻轻头化,堪并垂杨摇曳,盈盈露滴,好渗淇竹淋漓。嘴含珠,半吞半吐而不舍,急三枪,或进或退而不停。既而雨润菩提,花飞法界,而赵生的十五年之身,一朝失了。
翰林道:“得罪了。”
赵王孙道:“感念兄长你的痴情,以致小弟失了身。即使是决了江河,也洗不干净我自己了。小弟是男子,读书知礼,想要建功於世,如今却甘心做那妇人女子之事,自己甚觉耻辱!只是想要兄长怜惜,藏好这个秘密。”
翰林道:“我一定藏在心中,生生世世也不敢忘了,又怎麽将这事泄了出去?况且情之所锺,正在我辈。今日之事,论理,自然是不该的;论情,则是男可女,女亦可男,可以由生到死,也可以自死至生。局限於女男生死之说者,皆不是情之至也。我常说:海可枯,石可烂,惟情不可埋灭。”
赵王孙道:“由此看来,兄长真是情种啊!”
翰林於是诵读《诉衷情》,《如梦令》这两首词,以表达思慕之深。
赵王孙道:“今日之事,真是孽缘!我那日才见到兄长,便恋恋不舍,求其原因却想不到,於是题《忆王孙》以自嘲,末句有:‘只牵情,三生石上旧精魂’这一句,今日看来,那词是谶语了。”
翰林道:“事非偶然,信有天定。”
赵王孙问:“你的身体如何了?”
翰林道:“我已经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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