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不知道翻了几倍,俩人粘腻得几乎把持不住。从回到家的头一个晚上,暮雨的被子就是摆设,他总是直接钻进我的被窝把我搂在怀里,听我说话,给我回应。
“下回不许这样了,知道吗?”他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许怎样啊?不许护着你?还是……”我在他腰间抓了一把,猥琐地调戏,“不许由着你?”
压在身上的修长肢体微微震了一下,暮雨将我的下巴抬至最适合深吻的角度,舌头压下来,毫不客气地卷走我仅剩的神智。低低的暧昧音节偶尔溢出,便被引诱着鼓励着挑逗着发出更多,却又被那家伙封在唇齿间,不用睁眼我都知道,此时的暮雨有多么撩人。
他贴我的嘴唇断续地说话,像是直接把话送进我脑袋里,他说,“不许这样……让我心疼。”
亲,贴近,爱,沉沦,我手里抱着的便是我至亲至爱的人:彼此无碍无间,明了对方的悲喜沉默,彼此互为痴醉,甘心执迷沉湎不醒。所以,亲爱的,亲爱的,这个词儿真适合你。
妹子婚也订完了,按说我们也该回去了。可是早上吃完饭,阿姨又提起了晚上相亲的事,暮雨仍是摇头表示不想去,我看出来阿姨已经很生气,只是碍着我这个外人在不好发作而已。很不欢乐的气氛中,暮雨说有事儿便拉着我出了门。
我以为那句有事儿只是借口,我被我妈念烦了也会这招金蝉脱壳。后来一路跟着暮雨出了村子,沿着窄窄的土道走到了野地里,站到一座没有任何标志的坟前时,我才知道暮雨说的‘事儿’是什么。
他弯腰捧了一把土洒在坟头上,低声说,“爸,这是安然。”
他郑重介绍的语气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犹豫着是不是该说句“叔叔好”什么的。
暮雨拉起我的手,继续说,“他是我对象,我想一辈子跟他在一块儿。”然后慢慢跪下去,磕了个头,我也跟着他跪下,学着他的样子磕下去。
我唯一有印象的磕头是小时候给我太奶奶拜年,除此之外,这种实实在在双膝跪地、匍身叩首的事情已经二十来年没有做过了。我瞄着俩人握在一起的手,忽然就想到了电视里演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是不是再跟暮雨对拜一下,就是定下终身了?只是暮雨太过虔诚,那种鼻尖和额头都快沾到大地的姿态,让我快速收起了乱起八糟的心思。
凉风吹过,带着土屑刮到脸上,干枯的庄稼枝叶在风中摇晃摩擦发出哗哗的声音,广阔天地,朗朗乾坤。要是平时我会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很诡异,然而现在,暮雨拉着我的手,跟他埋在地下的父亲说着我是谁、念着一辈子,我只觉得忐忑而满足。
回去的路上,暮雨告诉我,傍晚六点半有去县城的车,到了县城还能赶上回L市的火车。
“可是阿姨不是让你晚上……”我发现‘相亲’俩字真是很难说出口。
“……每次回来都这样……不去也没事……”暮雨尽量放松语调,可是我觉得他也没什么底气。毕竟那是亲妈,不是可以随便无视的路人。
这个预感在中饭后,暮雨收拾东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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