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赦又喝了一口酒,长长思索了一会儿道,“真正算的上故人的是钟离七的兄长钟珉,至于钟离七,年幼的时候倒是对她起过几分心思,不过那也称不上欢喜。”
“我只是……”章赦艰难的措辞,“有些介怀。“他一声叹息,“钟珉聪颖过人,若是不死,必定极有作为,而他的妹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章赦断断续续给鸳鸯说了个大概。
苍山书院在临安名镇一方,院长这一职也是一当今皇上亲自授命。苍山书院在临安名镇一方,他们钟家在士林中也极有威望。书院中无数英才辈出,贵勋甚至是一些皇家子弟都在里面就学。到章赦这一代学子,有两人最是脱颖而出,一人是他自己,另一人便是钟珉了。五年前,也就是鸳鸯第一次遇着章赦那一年,钟家倒了台。主要原因有二,一个是党派间互相倾轧,在朝堂上分出了输赢。另一个,便是钟院长插手科举,作为阅卷者之一,为人师表却帮助学员舞弊。据说泄了许多次题,终有一日被人揭发,证据确凿。
章赦道:“钟院长也曾给我授课,不过我不怎么喜欢他罢了,他的下场也算是自食恶果,唯一让我扼腕叹息的便是钟珉了,虽然我和他不大对付,甚至觉得他这人还有些假模假样,但他的学识和品性我却是认可的,可惜了。”
鸳鸯沉默着听完了故事,章赦似乎是有些醉意上涌,一双眼半睁半闭。
自始至终,章赦都没有说过钟离七如何。
鸳鸯脑海里时常能回忆起钟离七看章赦的眼神,痛苦,欣喜,或许还夹着一丝哀怨。今日钟离七为章赦挡刀,一丝犹豫都没有。
“鸳鸯,”身边的人唤了一声。
她稍稍回神看过去,章赦不知何时朝她侧过身,一手撑在脑后就静静的瞧着她,“半月前我母亲送信过来,说在临安给我订了一门亲事,我写信回拒了,不过我知道她大多会枉顾我的意见,不过也没关系,母亲也奈何不了我,她始终是心疼我的。”
其实,他早就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不过他一直没有这个心思,父母也觉得他还不沉稳,便放了他几年。如今年岁渐长,这个问题他迟早要面对的,回避不了。
“那些勋贵大户小姐也不是不好,只是我对她们没有那个兴趣,自然也就没有那份心思,”章赦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家中幼子,家族的重担都在大哥身上,他们对我的要求其实并不高,不犯大错便好。年少时心高气傲,不喜他人插手我的事,也做了不少离经叛道的事,既然你查过我,自然也知道我的名声在临安其实不见的好,品貌才学比我好的人多了去了,单说一个你认识的,楚淮山,他长我两三岁,在我们这辈人里最是拔尖的。”
章赦笑的有些少年意气,“其实我是知道的,父母宠我,兄长让我,年少他们也由着我任性,索性这些年我也没让他们跌份,虽多添了几则坊间趣闻,却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所以到头来,他们惯着我让我任性,其实我是没有真正做一件任性的事。”
“鸳鸯,”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你愿意换个活法吗?”
夜风拂过,沉闷的空气产生了一丝流动,月亮已经全部隐进云层中,街上的更夫敲了四下。暗色浓郁化解不开,鸳鸯看不清章赦的脸,但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酒味,她也能猜到他必定是一脸通红。他醉了。
“大人,”鸳鸯两眼弯成一道新月,“你喝醉了。”
“是吗?”章赦咕哝着在凹凸不平的太湖石上翻了个身,似乎是硌着哪里了,他闷哼了一声,随后,呼吸逐渐平稳,章赦睡着了。
酒坛里还剩了三分之一的酒,鸳鸯拎到鼻前闻了闻,一口一口的喝着剩下的酒。喝的越多越是清醒,酒坛空了的时候,月亮也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章赦侧卧在太湖石上,她将空了的酒坛放平整的一处,跳下假山。
如今天气炎热,这样枕着石头睡一晚也不会有大碍,顶多明天会因太硬又硌人,一些身体部位有些酸痛,也要他知道,随便找个地方就躺下,睡醒睡后都不见得舒服。
中午时分,章赦揉着脖子遇上鸳鸯还有些恍惚。犹豫再三,章赦还是问了她,昨夜那坛酒究竟是他喝完的还是鸳鸯喝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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