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的,可是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要是平日里,绝对摔东西骂娘,将对面那人扯下来痛揍一顿了。
可是对面的张静安瘦得跟只毛没长齐的小鸡似的,一边骂他还一边满脸流泪,他觉得自己满腔的气焰根本被压制得无法发泄,一把撕下了喜床上的帐子,然后转身走了。出了新房的门,发现外头一干丫头婆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其中就有他的奶妈,早就回家荣养,这回他成亲回来帮忙的庞妈妈。
别人不敢说话。可庞妈妈心疼地看着他劝,“二爷,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洞房可不能出。”
袁恭深吸了一口气,折返到了新房里。
张静安还缩在帐子少了半拉的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他看得就一肚子的气,走过去,扯了床上一床被,一个枕头,跑到窗前的榻上躺下睡了。
张静安躲在黑暗里,看着袁恭背对着她的脊背,怔怔地看了很久。上一世的事情那么遥远,偏偏又那么清晰,上一世也是这样,他们夫妻几年,一直是她睡床,他睡榻。全府的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不谐,可上一世,她用尽了办法想要跟他亲近却不被搭理,可这一世,居然是她将他给赶到了榻上缩着。她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就无声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模糊了视线,噗啦噗啦地往下落,笑着笑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还是守在外头心惊胆战一晚上的下人们轻轻敲门惊醒了在榻上睡得很不舒服的袁恭,袁恭起身的动静惊醒了她。
张静安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明明也睡了好几个时辰,可是还是觉得精神十分不济。
要让她伺候袁恭更衣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可是论规矩,她嫁了过来,原来伺候袁恭的那些丫头没有她的允许是不能进卧室的。
张静安昏昏沉沉地想了一会,勉强爬了起来,披着头发拉开了柜子的门,问袁恭,“你要穿哪件衣服?”
袁恭对穿什么是不太讲究的,不过鉴于他要成亲,家里还是做了好几套色彩艳丽的新衣服给他,他根本无心搭理。将张静安从柜子前扒拉开,随便扯了一件出来披上,便去净房去了。
张静安松了一口气,叫了翡翠过来,给自己穿上早准备好的银红色百花不落地的月华裙,套上粉色的缠枝纹宽袖夹袄,又梳了一个蝴蝶髻,带了小一套的红宝头面,坐到外间桌子跟前吃早点。
袁恭虽然出生就是国公府的小公子,可是袁家军旅出身,儿郎能拿得住刀,就会送到军营里去历练,因此自己照顾自己十分的?利,穿个衣服,梳洗什么的事情那也是闲轻驾熟,坐在桌子前头等张静安吃饭早就不耐烦了。
可张静安从小养在深宫里娇生惯养,她梳一个头,小半个时辰是小事,就因为不善于自理,所以上一世才会死那么快。
袁恭上桌,水晶就把早点给摆了出来,可等到包子热气都没了,张静安才从屋里姗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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