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在同一个中队,俩人这几天来所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回想起来,楚炀认为展炎这类人跟他就是天生不合。他太工整,而他,又太随心,这是其一。其二,他所处的位置太高,而他所处的位置又太低。
按昨日队里某同学的话说,他们两个,如同一朵高岭之花和一株生长在茅厕边的草。别说放一起立见高下,可以说连放一起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个机会,在今早上金教官就给了他们。
金教官让他俩一起值日,俩人谁也不理谁。一起默默地扫着地,默默地去为同学打饭。
各自找了块地儿扫,各自捧了碗去打饭,无言之间就分配好了工作,都将对方当作不存在。
唯一讲过的几句话,是在池塘后边拣树叶的时候说的。
楚炀坐在一旁的地上,夹树叶的大钳子放在旁边,心里愤愤骂着刚刚故意来这里往勾缝里丢烟头的某个教官。
勾缝里的这块是他负责的,他刚艰难的夹出两片树叶,这颗大树就掉四片下来。刚才不知哪个队的教官还走上来凶他干活干得慢,随后故意把烟头往勾缝里丢。
那教官走后,楚炀气得骂了声“操,有病”,把那大钳子往地上一扔,不干了。
楚炀望了望已经出现在他视线左上角的展炎,他现在正认认真真地捡着掉在地上的那些树叶。
楚炀不由得说:“捡什么呀,捡了明天也还会掉下来。这地方又没人会来,他们就是闲的,非得给咱们点事做。”
他本来也就吐槽两句,没指望展炎能理他。
过了两秒,展炎转过身来,对他说:“给我,我帮你捡。”他伸出手,意思是让楚炀把那个夹树叶的大钳子给他。
“……”楚炀没有动作。他这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没意思。
这人特别没意思。没意思到爆炸。
他觉得自己像是给自己找闷,叹了口气,拿起大钳子起身,说:“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展炎则没再应他。
回想完这件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离结束这场“日光浴”还有三分钟。
站在楚炀身旁的同学已经被晒得脑袋发昏,摇摇欲坠。眼看着那脚一软,一个身子就要倒了下来,楚炀下意识就伸出手扶了他一下。
紧接着,一声怒吼便砸了过来:“谁让你动了!出列!五十个俯卧撑!”
楚炀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而被他扶了一下的那名男同学已经站稳了,目光平视着前方,也没看楚炀,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楚炀出列一看,发现吼他的人并不是金教官,而是刚过来巡查的某个教官。他记得这人,今早丢烟头的。
这让他更不想解释了,而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一旁做俯卧撑。那教官叫其它学生先回去休息一下,金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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