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手有些僵硬。
周梓宁却径直说:“年前,我在北京碰到你哥了,他问我去特区的时候有没有碰见你,问你过得好不好。他还说,他很想你,特别想。”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沈泽棠失去了回答的勇气。
这个哥哥,打小就特别疼他,也许他能憋着劲儿不见沈淮年,但若是他和沈泽帆面对面,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泰然自若吗?
他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他欠的,太多了。有些东西,甭管人长多大,甭管嘴里怎么不承认,还是得认,不能不承担。
不能只顾自己一个人。
沈泽棠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周梓宁颤了颤,没有躲开,抬头和他迎来的唇缓缓贴在了一切,严丝合缝、纠缠,难解难分。
沈泽棠把她抱起来,放到那有些仿古的高脚床上。床脚有些“吱呀”声,不过是好木料,很快就稳住了。这一声就稳稳落到周梓宁耳朵里,激地她脸颊微红。
她脸皮薄,推了他一下,换来他一声轻笑,低头就含住了她的耳垂,一直手顺着她顺着她削瘦的肩膀往下,搭在她的腰际。
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久别重逢,微微厮磨了一下就有了感觉。周梓宁坐到他的腿上,被他掐着腰微微一抬,就起了点。他解了皮带,上下一契合,撞进了,两相都微微喘息了一声。
他绕过她修长的脖颈去吻她的唇,她乖巧地回过头。
有一种情绪在热烈地沸腾,周梓宁的脸烧得通红,浑身滚烫,不由自主地缩到他的怀里,半侧过身子,勾住他的脖子。
他热涨地在里面来回时摩擦壁垒,清楚地让人感觉到坚硬又充满弹性。
周梓宁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又想起了年少时候那些美好的往事,在眼前白驹过隙。
唯有记住而已。
第二日醒来,她翻了个身,磕到了身后的人。沈泽棠一只手按住她光滑的肩膀,从后挨近了,在她耳边说:“不睡会儿?”
“很晚了。”她的声音极轻,把被子拉高了,盖得严实了才转过身,和他大眼瞪小眼。可惜当事人半阖着双眼,迷迷蒙蒙似乎还在梦里。
“应该起来了。”周梓宁提醒。
沈泽棠没理会她,打了个哈欠,闭了眼睛继续睡。
周梓宁瞪眼,推他,结果他直接翻过了身。他不想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这一点,倒是和她特别像。
转念一想礼拜天了,随他去吧。
周梓宁收拾了一下,自个儿去院子里的池子边梳洗。这个时节,水管里的水还有些凉,早晨刚放出来,开始的一段还带着一些黄色的铁锈。
等冲了会儿,她用杯子接了些水晃了晃,澄清了,才放心地刷起了牙。
周梓宁刷牙很仔细,每一条隙缝都认认真真地刷一遍,泡沫来回吐几口才用水冲刷掉。这一点,是承自霍香兰。
这个母亲虽然有一手好手艺,厨艺、女红、药草样样拔尖儿,却没教会这个从小有些娇惯的闺女。这个闺女儿,虽然没学会妈妈的这些本事,生活里那些小习惯,为人处世和那些道理,却明明白白。
周梓宁安静刷牙的时候,沈泽棠也起来了,站在房檐下的过道里望着她美好的背影。
周梓宁最让人舒心的,就是身上那种恬淡的气质。
碰上特别投缘或者相熟的,有时也活络,但性子大抵还是静的,自然而然,如岁月静好。
洗完了脸,放好东西,周梓宁才看到沈泽堂一直站走廊上看着她,已经穿戴整齐了。周梓宁过去,他笑眯眯的,正准备和她说话,谁知她一开口就让他吃瘪了:“你刷牙洗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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