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仍不住想,其宣其宣,如果不是刚好下雨,那句外面已经下雨了,亏你怎么想的出来,这算什么托辞。你固然有你的考虑,我还没说,你便已回绝,即使说一句真心话,哪怕说过就忘,也不肯?明庭思绪万千,收了伞,看着伞上悬着的夜明珠,只是出神。
明庭以为自己会有心结梗住,但第二天醒来,一想到其宣,心里又如融化了一样,没有一丝芥蒂,自己也觉得奇怪,原来,喜欢的多了,连怪都怪不起来。午后时分,又同往常一样去了白槐巷。留了一张请柬,是明老太太的寿宴。其宣婉拒了一下,实在是不喜欢热闹的场合,明庭再三邀请,其实是想请他过府听戏,还是曾经一起听过的范蠡泛舟辞,殷殷切切的,直到其宣答应了,明庭一脸开心的走了。
其宣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大人是在想备什么贺礼吗?”元路见他一直发呆,上前询问。“贺礼怎么会是问题呢,我在想,再回到这座院子,再见到你,就不知是何时了。”“哦,大人计划回沅江了?这么快,不是夫人还要过一阵子才回来吗?”“臻漪……嗯,我或许先走。”元路越发听不明白,为什么赶着回去,可是沅江有急事?怎么好撇下臻漪夫人一个人在金陵。“元路”,其宣缓缓说道,“这些日子难为你照顾我,多谢你。”元路觉得其宣心里似乎很沉闷,但又不敢问。
其实他一直觉得跟随其宣蛮好的,虽然只跟了短短一个月,自从双十巷的管家把他找来做随从,他便觉得这个差事很轻松,臻漪夫人同老太太和管家住在双十巷,那么大的府邸,人口似乎太少了。他跟其宣住白槐巷,每天的事情也很简单,但是,但是,元路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听大人讲老太太病了,臻漪夫人回府陪同,那为何大人不搬回双十巷一起照顾呢,还有,大人和臻漪夫人回沅江了,那老夫人谁照顾呢,就一个管家,怎么可能?元路越想越想不通,后来又想,自己也只去了双十巷几次,每次送完其宣到那里自己又折回白槐巷,在府中仅是短短停留,或许,自己没碰上吧,只是大人刚才的那番话,唉,看来自己又要找新东家了。打个呵欠,翻身睡了。
明府的寿宴热闹非凡,宾客络绎,华服锦衣如云穿行,明老夫人喜欢热闹,也在寿字席上接受贺辞,明庭作陪,分不开身,却时时刻刻留意着其宣的人影,只要目光寻不着他,便担心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复又瞧见他,便始终用眼光余角挂着他,看他落座了西廊上的位置,准备稳稳的看戏,才稍微安了心。这戏台搭在明府花园的一方小湖之上,隔水而观,别有意趣,戏台上的人影倒映在水中,风拂过,人影涟漪,如是在夏天,湖上便会开满了荷花,更有画意。
直至散场,明庭也没机会和其宣说上几句话,见他真的要走了,便悄悄溜到他身边,说道,今日没同你说上话,真是不尽兴,等他们都散了,我们再独饮如何?其宣说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这里的景致实在好,明日我们一定尽兴畅饮。此时宾客已散,戏台已是空空,明庭忽然一笑,拉了其宣绕过山石屏障,走到戏台上来,只见当空一轮明月,湖中的水纹映在连廊的白墙上晃动,连廊背后隐隐可见亭台楼阁,再望远,便是玄天阁的飞檐。“其宣,”明庭正欲说什么,其宣和他面对面,看着他,轻轻扶了他的左肩,衣服的银线纹饰摩挲在掌心,说道,明日我一定赴约,后日一早,我便要回沅江了。明庭神色泫然道,早知道有这一天,只是听你说出……,明庭梗在那里,后面,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送了其宣出去,明庭折返到存放贺礼的房间,他想看看其宣带了什么,对着帖子一个一个找,终于找到了,却是三个礼盒,一个装着沉香寿字串珠,还有一副字画,长长的卷轴,展开来,上方大片的留白,下方是两个人在松下煮茶,题字旧时雨雪留故人。看了这幅画,明庭心里一触,还有一个盒子,打开来是什么呢,满是好奇,却是一个玉佩,原本以为是如意之类,这个玉佩,到是有趣,明庭拿在手里,在烛光下细细看着它的纹路,琳琅通透,十分喜欢。第二天一早,明庭便匆匆回了老太太,要了贺礼里的字画和玉佩,悉心收藏好,和其宣给他的那把雨伞放在一起。中午刚过一会儿,早早命人备下酒,只等其宣来赴约。桌上除了一壶酒,还放了一个密封的信封,明庭打开来,只见上面写道是,制者乃二十年前沅江其府,其府因弊案倾覆,沅江不复再见。明庭面色一转,将信纸烧掉。复又取出其宣的画轴,缓缓展开,看了又看,心里默默念道,旧时雨雪留故人。其宣,你的沅江从来不下雪。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很短没写完,写的不好不要笑啊不要笑啊,如果看得开心那就笑一笑咯
第2章若相逢
天色已晚,其宣如约而至,平时他的衣服都是月白色,非常素淡,今日却着一袭银色,云纹隐现熠熠生辉,而且自带了一壶酒,笑着对明庭说道,我知道你早备了酒,我带来的是故地的桑落酒,别处寻不到,你可尝尝。明庭说道不急,走到边上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锦袋说,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取出昨日其宣送于老夫人的玉佩。其宣低头一笑,我便知道,你多半只留了那串沉香珠给老太太吧。是不是老太太的贺礼,你都要先搜刮一遍,中意的都先自己拣了去?明庭说,如果你把雨伞给老太太当贺礼,我一样要了过来。哦,对了,那把雨伞,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太过机巧,是你自己做的?其宣道,无非是想你行路方便,多挂了一颗珠子照路,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罢,眼中用充满神采,自袖中取出一件饰物,笑道,你看。明庭抬眼一看,竟然是同贺礼的玉佩一模一样的一只,无论色泽,纹理的雕琢,都是相同的,其宣拿了这只去轻轻敲击明庭的那只,叮叮声响,音色清越,丝丝入耳。明庭觉得心里也如这细碎的声音一圈圈起了涟漪。其宣给自己和明庭都斟满了桑落酒,自己先一饮而尽,又把明庭那杯也喝了,然后又倒满,又把两杯一饮而尽,明庭从他手上夺下酒杯,劝道,你慢一点,哪有这样喝酒的。
其宣笑着说,今日这么难得,就该一醉方休,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再这样同你喝酒了,不必劝我。其宣问他,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冒失和唐突。明庭说道,我身边的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从不敢逾礼,哪里敢那样随便拿我的东西,你喝的那样理直气壮,还一副喝都喝了,大不了骂一顿,我是从没见过的。我心里想,这人胆大率直又脸皮厚,一定是武夫。结果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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