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噩梦太过真实,且是他童年的真实经历,殷浮以为他早就遗忘了这段记忆,偏偏又让他在噩梦中回忆起来。
殷浮顿时睡不着了。
屋里除了刘庆打呼噜的声音就只有屋外飘进来的风声,静得吓人。
这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由于这屋子的采光极差,入夜之后,屋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为了壮胆,殷浮决定起身,打算点灯。
咦?脖子怎么突然这么沉?
殷浮往脖子一摸,竟然摸到一样毛绒绒的物件。
“……”他的绿毛虫什么时候缠在他的脖子上?但殷浮并没细想,反而将绿毛虫调整了一下位置,放到脖子后,当围巾似乎长度不够,勉强可以当个U形枕。于是殷浮拖着他的绿毛虫U形枕,摸黑点亮了桌上的油灯,然后又爬上床,靠在墙边盯着油灯里跃动的火焰发呆。
刚坐下,殷浮莫名地感觉很疲累,没一会又睡着了,而被夹在墙和殷浮脖子之间的绿毛虫竟然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深夜时分,刘庆突然被一阵尿意惊扰了睡眠。
刘庆无奈地爬起身,火盆早就熄了,刘庆冷得哆嗦了几下,睡意也被哆嗦掉了两分。
刘庆伸手拍了拍殷浮的大腿,问“厕所在哪?”
殷浮不知何时改成蜷缩在床上的睡姿,那条倒霉的绿毛虫成了他的床头枕,殷浮听到刘庆的声音,却又懒得开口说话,抬手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在门外就地解决。
殷家没有厕所,刘庆无法,扯了殷浮身上的棉被盖上就跑出门外。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雾连同天上的乌云也一并散去,此刻抬头就能看见大片的星空。
刘庆并没有观星的兴致,外头刺骨的寒意令他无法消受,满身的肥肉和高级羽绒仿佛都成了纸片,冷得他不停打颤。于是,刘庆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了生理问题,便匆匆地跑回屋里,关上门,重新点上火盆,这才倒回床上,蒙头大睡。
然而,刘庆刚刚撒尿的地方,就是白天的时候,殷浮挖到尸体的所在。
刘庆没几分钟就睡死过去,殷浮则被扰了睡眠,一时又睡不着。
谁让刘庆大爷扯了他的被子,把他给冷醒了,而好巧不巧,殷浮一睁开眼就正好对上绿毛虫的幽兰色大眼睛。
殷浮:“……”
正常情况下,殷浮侧着脑袋枕在绿毛虫笔直的身上,是看不见它的眼睛才对,偏偏这条绿毛虫是个不尽职的枕头,竟然敢扭过头看偷瞧它的主人,甚至还震惊地眨了一下眼。
殷浮并没有摘下眼镜睡觉,所以黑暗中能看到绿毛虫的动作,而且绿毛虫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兰的光芒,像装了小灯泡一样,想他看不见也不行。
绿毛虫发现殷浮隔着眼镜的那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浑身僵硬了一下,然后迅速别过头。
殷浮一手按住绿毛虫的脑袋,让它无法扭过头,然后唤了一声“毛毛?”
绿毛虫眨了眨眼,显然知道自己无法继续装毛绒娃娃,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瞬间半敛着,毫不掩饰地释放着杀意。大眼睛下面的椭圆形凸出是它的嘴巴,张嘴就会变成锯齿一样的形状。
绿毛虫说:“臭小子,不准用这么蠢的名字来唤本座!”声音是一把极其好听而又低沉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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