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女人扶着老人离开了,在要下楼梯的时候,一旁的男人把行李给了女人,蹲下身背起病人就走了。
这栋楼走了一个病人了,只剩下谢母了。
“真好啊,发现的真及时,这就痊愈了。”谢容与透过窗看着满脸都是喜色的男人和女人离开这栋寒冷的大楼,去往医院主楼,“要是我也能够发现的早就好了。”
自从进入医院后,谢母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来时,也因为病痛的问题难以开口,而每次能够开口时,却有些糊涂了,清醒的时候都在试图与谢容与搭话,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张合合,声音很小,似乎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
谢容与每当谢母在很努力开口时,他都隔着被子轻轻拍着,试图安慰他的母亲,“妈,很痛的话就不要开口了,我一直都在这里陪你。”
还是后来有一次谢容和照顾谢母和谢容与换班时,谢容和红着眼告诉他,妈一直在告诉他们——她有病,找个护工就好了。
这可是传染病呢,又有谁愿意冒着危险赚这份钱呢?
最近似乎都是晴天,窗外的阳光一直都很大,但就是照不进这个寒冷的房间里。
方嘉卉打来电话时,谢容与刚和谢容和换班,正站在大太阳底下晒着,方嘉卉问清楚位置后,没几分钟就过来了。
谢容与一直看着方嘉卉从远远的医院门口走到他面前,很奇怪的是,虽然是大中午的,医院门口也有很多人,但是谢容与就是一眼就望见方嘉卉了。
他向他走过来,想给他一个拥抱,谢容与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他张开的手,“我刚从里面出来,不要碰我。”
他担心他也染上这病。
方嘉卉不由分说地搂过他,“没事,等事情完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做个检查。”
这样一日又一日,一天又一天,谢母的病倒是由于药物,多拖了一个多月。
谢容和经常会满脸泪水的告诉他,哥,我们这样真的是为妈好吗?看着她每天用药都那么辛苦,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或许让她早些走了才是解脱。
她说,哥,我是不是很冷血,妈辛辛苦苦把我养那么大,我居然这样盼着她。。。
谢容与每次都是沉默以对,他也开始有些迷茫了,这样半吊着一口气究竟是为了什么?谢容与很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了,这几年,他看着周永常去世,看着詹卧雪去世,该流的泪,该伤的心早就伤透了,面对着随时都有可能来临的死神,他竟有些麻木了。
近日里,谢母似乎是好了些,精神气也恢复成从前那般,还会和谢容与他们多说几句话了,这些日子,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出院吧。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
谢母总说,从哪里来就要回哪里去,谢容与很早就在家附近看中了一块墓地,花了钱买下来了,因为是乡村,倒还没有卖的太贵。
谢母在醒着的时候,总会和谢容与他们兄妹两多说几句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也知道自己生命将近,话总是多了些,担心自己有很多东西没有交代,免得离开留下遗憾。
有一次,谢母问谢容与,“卧雪和小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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