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挺良好的,麻烦的是她爸王燕国。她爸在外省进过几趟局子,进过戒毒所,王礼零说他是个自由职业者,我看就是个无业游民。她妈情况不错,离婚之后留给这俩姐妹那幢房子。我们查了监控记录,那辆车在本月的三号、十三号分别进出过别墅区。就是这个月二十号,王礼艺被杀害。我们之前没想到是她身边的人作案,现在已经派人去追了。难怪王礼零之前说得吞吞吐吐的,要真是她爸干的,换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确定是她爸了?”
“本来她爸只能被列为怀疑对象,不过阿飞刚跟我说了沈晾的话,那就八九不离十了。”王国的声音通过车载电话传出来。旁辉看到沈晾的手握成了拳头,放在大腿上。
“我刚刚联系了王礼零他妈,她还没听说自己一个女儿死了……作孽啊。哎,电话来了,先挂了啊。”
旁辉掐断了通话,眼神余光瞥着沈晾。沈晾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旁辉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接着他一把抓住沈晾的拳头,说:“来了?!”
沈晾没有说话,双眉狠狠皱在一起,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旁辉急得频频看红灯,车胎已经挪出了白线。
“不去……医院……”沈晾低声喘息着说,“没事……”
“没事个屁!她怎么死的!”旁辉忍不住暴了粗口,用力捏紧了沈晾的拳头。
沈晾的身体开始小幅度地扭动,像是尽力压抑着痛苦。他伸拉脖子,发出了嘶哑而微弱的□□。旁辉让车在绿灯刚刚亮起的瞬间冲了出去。沈晾说:“回家……回……家……”
旁辉一路横冲直撞,充分发挥了特种兵的特性风驰电掣地赶回了家。他将沈晾从车上弄下来的时候,沈晾的腿几乎无法站立。旁辉一把捞起沈晾,打横抱着进了门。沈晾的双腿不断交错摩擦,身体挣扎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一种难忍而非极端的痛苦。
旁辉将他放在沙发上,快速翻找医药箱。然而他却不知道沈晾究竟遭受的是怎么样的伤害,更无法对症下药。他只能盲目地寻找,让自己变得忙碌一些,最后他拿着一整个医药箱跪在沈晾所在的沙发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旁辉觉得,他这辈子的无能为力都用在了沈晾身上。在特种兵训练的时候,他经常是拿第一的人,从来感受不到挫败和无能,然而沈晾就像是他的克星,让他体会了整整八年的力所不逮。
“到底是哪里受伤了!你给我说啊!他对你干了什么!”旁辉急得抓耳挠腮,却不敢碰沈晾。沈晾被汗湿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头发贴在一起,纠缠在一起。他使劲眯开了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了连串的凶狠嘶哑的声音:“……人渣……”
旁辉捏紧了拳头,看着沈晾像虾米一样蜷缩成了一团。“要……裂开了……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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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晾一直到半夜才安静稳定了下来。旁辉接了王国一个电话,得知王礼零离开警局之后并未回家。也无法联系上她的大伯王燕穹。警局出动了不少警车去搜查,各条街道的监控都被调出了。搜查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持续到,王燕穹给警方打电话报警。
王燕穹在电话里说,王礼零被他保释之后,带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王礼零显得很害怕,让他立刻送她回家。之后他给王礼零打了很多次电话,都没有打通,王燕穹最终报了警。
“我们没有在她的家里找到她!”杨平飞在电话里飞快地说,“小区监控只看到她在到家之后半个小时离开别墅,别墅区两侧都是山林,监控没法观察到那么远,等到我们搜完山,王礼零都要死了!你能不能……问问……”
旁辉把手机开到外放,沈晾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见沈晾对他示意,旁辉把手机放到了沈晾的嘴边。
沈晾的双眼里有血丝,脸色非常疲惫。然而他沙哑的嗓音依旧很冷静:“别墅区北门小门出去,向西一千五百米,临时木棚的西南角……她被拖了五十米,持续殴打三十三分钟,保持意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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