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书正是誉王二字,此二人所图谢虞虽早有所感,但并未料到言放会主动提起,并将自己划进他们这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之中。言放似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将此泄露出去,因为他笃定了自己此时无路可走。
而自己的确无路可走。
谢虞想起言放说:“不过和朝云的这场戏还得演完,这之后要如何做便是你自己的事情。”
誉王适时说出朝云并不是他亲女之事,对此等宫中秘闻谢虞早有所料并不惊讶。
“朝云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但本王不希望因为她而破坏了整个棋盘。”
“那下官此时需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娶了她?”
誉王的语调里含几分笑意,但脸上却冷冷淡淡:“真娶或是假娶都是你的事,毕竟本王对朝云尚有养育恩,也不想她的晚景不好,不过成大事者必然有所牺牲,你说是不是,呵呵。”
谢虞凝神,将一干心思全部驱散,有了自己的决定。沿街卖桃的果农尚在,谢虞临走时带了些用纸袋包好。
常久爱吃桃,若是往日见了这般水灵灵的蜜桃早就忍不住开动了,但此时却对蜜桃半点兴致不有,只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动,两眼盯着谢虞,目光灼灼。
谢虞心虚,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还是常久先开了口。
“公子面见过圣上了吧。”
“我……”谢虞躲闪着常久的目光,不敢将事情全盘托出,。
“想来也是。金口玉言岂有更改之理呢?”
“但这只是一时之计,我……”谢虞欲要解释,图谋之事不须与常久细说,谢虞只说婚礼不过走个过场而已,“只不过挂名夫妻算不得真,我谢虞此生唯小常一人。”
说着谢虞将常久拥入怀中,常久靠在他的肩上,却莫名觉得天气有些凉。他没有说拜过天跪过地谢过父母便已是被世人认定比天地见证过的夫妻,如何能够不作数?若这样不作数,那么他二人此番无媒因缘是不是就更要算作无媒苟合了?
况我常久还是男儿身,怎能如女子一般于方寸之地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即便正如他所言“不过是假的做不得数”,外人又如何得知。
常久一时间心中千千万万感想,但却说不出一句话。
哪怕是这样想,他心里仍有些期待事情会有转变。
这么徘徊不定几日之后,常久正在街上走着,忽而遇上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为首却是个小丫头。
“这位小哥且慢走着,我家主人有请。”
小姑娘客客气气地说着,脸上带着少女的笑意。
常久随小姑娘去见了她的主人,常久不认识,不过之后知道了,朝云郡主,不日与谢虞成婚的朝云郡主。
朝云郡主坐在太师椅上,神情自信,面有傲色。
“你就是谢公子家的兔子爷吧,啧,也不过如此。”朝云不屑,樱桃色的唇微微张合,嫌恶道。
常久涌起一股怒气,面色涨得青紫。他虽与谢虞在一起,但从来不以为自己有何低贱,眼下竟然被朝云直接说成兔子爷,常久觉得自己备受羞辱。
“请郡主不要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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