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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抓着的那只脚踏上了那个垂死的天兵的手腕，一点一点的用力再用力。天华在惨叫声中露出了惬意的笑容，那是极致的败坏和恶，却也带着极致的美感，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天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向了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十八铜罗汉：“哦，以那个濒死的天兵为阵眼吗？这是仁慈的佛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十八铜罗汉摆着各自的姿势，开始阵法。

天华被禁锢在阵眼中，没有反抗，也无法反抗，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扫过被纠缠住的云非，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要把我捉回去吗？还要封上我的神智？”天华的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慢慢地低下头。

终于有其中之一开口说话了：“你是三恶之花，自然是要被流放。”

“那么，我又为何会存在，出世起就被禁锢的我，又是有何过错？”天华抬起头，那种极致的败坏和恶让看到的人都为之战栗。

“告诉我啊，我的过错？我为何存在？我就是你们的恶念，你们无法消灭我，所以将我封印，但是，我的存在不本身就是你们的过错？那么，你们的过错又要如何来判呢？”天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也越来越冰冷。

空中划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天华的长发被风鼓起，他慢慢地向后倒去，不做任何反抗，半身过了那条裂缝，力量被封的痛苦让天华不自觉地握拳，手上青筋暴起。

但是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将天华拉了出来，天华诧异地睁大眼睛，看着拉着自己的人，云非居然强行突破了阵，硬生生将已经半身进入封印的天华拉了出来，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他挖出了自己剩余的眼睛，再挖出了那只无用的黑色眼睛，将自己的眼睛放入了天华的眼眶然后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似的，被那条裂缝吞噬。

天华惊愕地伸手想要抓住云非，却没有能够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封印而显出一双蝶翅的云非落入其中。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啊，一直都是一个任性的人啊。就算是当初的假死，也不过是因为不满你的擅自离去而给予的惩罚，想让你一直都活在自责之中，只是，这样啊。这样任性的我，却让你拼上命来救。明明是可以用别的眼睛的，却执意要用自己这双紫色眼瞳，为了让我不能忘记你吗？”天华躺在血液染红的土地上，摸了摸自己那双眼睛，嘲讽地笑着。

真是，不想要再醒来了，天华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他已经不用再担心了，封印使得他的力量被封印了大半，剩下的力量已经不足以让那些神佛为惧，剩下的日子他就能够以噬心蛇天华的身份过下去，而不是那朵三恶之花。

他会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的转世，这种封印需要的代价太高，就算十八铜罗汉也需要重新入世，等待未来有朝一日修炼成佛，所以他们不可能再花费这样的代价来进行新的一次封印。

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曾经熟悉的人。

“啊，好久不见，离陌。”天华淡然地说道。

离陌沉默了片刻：“好久不见。”

仿佛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不管是当初的背叛，还是当初的杀戮。

需要多少的日子才能够将一切都压下？多少的时间才能将一切的伤痕磨平。

起码，你还在我旁边。

起码，我们还有希望

起码，我们还有资格去争取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