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礼拜以来,顾宏山来得次数多了,林微也就习惯了。顾宏山大约是愣了一下,步调朗阔地走上前来接过了她手里的剪刀。林微讶异地转头,他的眉目比以前慈和了不少,但见她的时候总有一丝底气不足,这回他犹豫了半秒,鼓足勇气问她:“我可以帮你剪吗?”
林微的目光落在那把剪刀上,须臾,抬起明亮的眼睛看着顾宏山,两人静了一会儿,她没说话却轻轻点了个头。
顾宏山比坐着的林微高大半个身子,他的目光透过眼前的镜子落在她的脸上,有往昔的回忆逐渐变得清晰,咔擦咔擦咔擦,他静默着,笨拙地一把她的头发一点点剪下,大把的束发落在洁白的瓷砖上,林微的样子一点点发生着变化,等镜子中出现及颌短发时,她的手微微搭停了顾宏山的动作,后者从善如流地垂下了手。
林微站起身来,徐徐站在顾景炎的身边,良久,伸出手指把漆黑的美瞳缓缓拿了出来,她将美瞳握在手里,看着顾宏山眼底里的倒影出的自己的模样,说话的声音细致了不少:“比起他,我知道什么是更重要的。”她不再强求知道上一辈的恩怨,毕竟顾景炎只是顾景炎。
“孟医生定了我明天做催眠,伯父,‘我’可能不会回来,所以他以后还需要您费心。”
顾宏山闻言,唇口动了动,像是打算再说什么。林微沉静地等了十几秒钟,放弃了。
她的手指搭在病房的门上,顾宏山第一次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缓缓远去,就如同当年,看着遇见从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里进来时那样。是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甬道那么长,作为父亲,为了私心,他曾近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把她推之门外。但山水轮流转,如今,也轮到他想留也力不从心了。
算是报应吧。
——
刚刚关上顾景炎病房的门,还没来得及往南走,林微的视线就意外地瞥向了半靠在白墙上的某人。
骆承川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显然是一副把病房里一切私人物品打包完毕的节奏。“等你很久了。”他笑笑,她的眼光定定落在她的背包上,迟疑了半秒,“不是说……”
他的唇角勾起,两步并作一步利落站在她面前。他比她高一个头,好像无时无刻都像一棵高大的松树,给她源源不断却又清爽极了的安全感。“不是说,我帮你收拾的么?”那一天那么深重的拯救,到了今天仍像电影片段如此清晰。他救过她三次。S国、香港、锡城,现在每一帧每一幕都幻化成了永远的记忆。
大概收拾东西什么的,都是小事。原本他是特地过来跟她道别的,不过现在看到她焕然一新,还是怔忪了一会儿。
她的眼睛是蓝色的,澄澈无比,对于他而言像极了某年某月在沙漠看到的极美星光。他记得上回见她的时候,她根本不敢拿这双眼睛看人,眼睛一直流泪,害他以为是风沙迷了眼。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低地笑了,他说:“林微,我输了。”嗓音里有着释然。
闻言,林微的表情里带上了迷茫。
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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