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两个疲累的孩子,蜷着腿坐在隔间地板上,脑袋抵脑袋地窝在一块儿。
这一刻吹过耳边呼呼的风,不是清风,是换气扇的风。带着清淡的香气,不是花香,是空气清新剂的气味。身边没有绿树草地明媚阳光,只有水泥管道和抽水马桶。
楚清气呼呼的,觉得这个拥抱一点儿不浪漫。却又怪怪的,很浪漫。
等外边儿又一阵断断续续的脚步声离去,单冽揉了揉楚清鸵鸟似的一动不动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去给你买衣服,等着。”
他后脚还没跨出门,楚清就心急火燎地把隔间门“碰”地甩上,生怕有人突然进来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己。单冽被门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走出卫生间门口好一会儿,眼底终于忍不住笑。
几乎一步没停,单冽很快回来。把新买的衬衫长裤内裤递给楚清,静静看他,一脸正经的面无表情。
仿佛刚才在隔间里抱着楚清打飞机并把精液喷射在楚清身上的邪恶男人并不是他本人。
无法从不能见人的羞愤中恢复淡定的楚清震惊了:真是个下限深不可测的男人啊……脸皮真厚!
衣服都被剪了吊牌,看不到价格。不过楚清不会注意这些,紧张兮兮地指挥单冽在门外把风,坚持要自己换衣服。穿上后才发现尺码量身定做一样的,非常合适,包括内裤。
在心里谋杀了单冽一万次终于有勇气重新做人的楚清颤巍巍迈出了隔间,立马往洗手台前奔,双手还黏黏的,像是单冽的精液还留在上边儿似的,窘得烧脸,赶紧往水龙头下哗啦啦地洗手。
忽然就觉得背脊贴上了温热硬实的胸膛,濡湿的呼吸拂在后颈上,烫烫痒痒。抬眼看到镜子里“厚脸皮”的单冽眨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靠过来,又想吻他,楚清警觉地捂住他的嘴,用眼角余光扫描人影稀疏的卫生间门口:“以后公共场合禁止随地骚扰。”
单冽点点头,把他拥进怀里:“好。以后都听你的。”
一整天都是放晴的好天气。
下午单冽陪楚清逛了植物园。苏木、南洋木、四数木、棱柱木姿态凝固,被制作成一截截热带树的标本,永恒静止在冷气森森的木材展览馆里。
像一首首树的挽歌。
但单冽让楚清伸出手,去触摸冰冷的横切面上每一道细微而分明的纹理。单冽说,树木离开地面并不代表死亡,每一处的强度和韧度,都是树的心跳。
又去了西海岸,踩着风浪走得很远,一路上捡了许多贝壳,拿单冽的外套装得满满。
路过滨岸一家家亮堂堂的特产小店,那些东风螺花瓶螺在柔暖的灯光下玲珑闪亮得惹眼,店里悬挂眼花缭乱的贝壳风铃,一片风铃做的叮当雨林。单冽给他买一个能听见海风声的凤凰螺,楚清不要,还是稀罕单冽捡的贝壳,虽然它们有点丑。但把它们放在耳侧,每一阵风息,都像单冽的声音。
到了酒店停车场,楚清拿着满满一外套的贝壳,吮着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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