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潮湿的墨洞,带他穿越回发送最后一条短信的秋夜,阻止他写下那句莫名其妙的“暂时别见面”,为他按下撤销发送的返回键,那该多好。可现实,就是单冽毫无回应的短信界面,不给他任何退路。
大概昨晚那条短信真的耗尽了他周身对情感所有的知觉,早起时楚清已经理智且骄傲地决定:他也要遗忘单冽!遗忘得干干净净!遗忘得彻彻底底!
他把单冽送的所有礼物都打包扔进了储物间,并且雷厉风行地将“遗忘单冽”这一计划置顶为日程表上的首要项目!第一,他要刷十遍《初等数论》来遗忘单冽的吻;第二,他要做十遍《矩阵分析》来遗忘单冽的拥抱;第三,他要临十遍《苕溪诗卷》来遗忘单冽的脸庞!
然而,当在宁静空旷的校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他整颗心颤抖起来,一切缜密计划的雄心壮志瞬间溃不成堤。
明明知道程放就在身后,明明知道书法练习的时间就要到了,他却像着了魔一样,一步一步偏离校门,怔怔地走过去,目光寻找熟悉的蛛丝马迹,直到确定:那真的是单冽的车!
他在车窗边停下,弯了腰往深色的玻璃窗里张望,隐隐约约看到单冽似乎弓着腰俯在方向盘上,头枕在手臂上,垂着脸。
他颤抖着手指,轻敲了下窗,没人回应。又鼓起勇气敲了一下,车窗落下来,露出单冽一张疲惫又困顿的脸。
单冽瘦削了好多!英气逼人的五官少了凛冽,黯淡疲惫,只有看向他的漆黑瞳仁还是慑人的明亮。单冽开了车门,没从车上下来,直接把楚清拉进驾驶座,牢牢拥在怀里。
初冬的清晨天色微暗,但学校门口还是稀稀疏疏来往一两个加班的老师或来补习的学生,更何况程放好像还在原地并未离去,楚清有些惊慌,轻轻在单冽怀里挣了挣:“会有人看见……”
单冽伸手把车门关上,把座椅调降成可以仰躺的角度,覆压楚清在身子底下,吻上他不安的唇,用拥抱安抚他:“不会的。”
吻细密,热雨滴一样轻柔地触碰他的唇,逗弄吮吸他的舌尖,倾尽热情地唇齿缠绵。楚清的脖颈贴在椅背上,皮料冰凉的触感,好像融进一片寒冷的海。可单冽炽热的吻,把他从冷海里拯救了。闻着唇上安心又挠心的气息,听着胸腔铿锵共鸣的心跳,那一丝久不能见的哀伤和虚张声势的矜傲都在温暖的吻里化成满眸的潋滟水光。他圈紧单冽的脖颈,像以往每一次被吻得动情时一样,烧红着脸贴进单冽的胸膛。
感到单冽像是期待已久地,紧紧回拥他。契合得,天衣无缝。
心之所归,都是对方这个灼热坚定的怀抱。
车里都是烟味,不知道单冽之前抽了多少根烟,他的舌尖带着浓郁的苦涩,吻到楚清嘴里,散也散不去。
单冽用手挑开楚清的外套,伸进毛衣,抚摸在雪白细腻的胸膛上,游曳到心口的位置,把微凉的掌心紧紧按压在上面,引起身下白雪做的人一阵战栗。
胸口温暖,心脏激烈而真实地跃动着。
他终于确定,身下的人不是幻觉,不是冰做的,他回应他的吻,他在他怀里活生生的热着。
单冽突然像耗尽了全身力气,整个高大的身子都瘫软下来,沉沉覆在楚清身上,脑袋低垂,靠在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楚清被他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先去教室……”一对一培训的书法老师还眼巴巴在练习室里等他,他想去请个假再出来。
向来任他差遣的单冽竟然没有听他的话,动也不动地覆压着他,哪里都不让他去,声音哑哑的:“别离开我。”见楚清仍紧绷着身子挣扎,他将他揽得更紧:“别离开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声音那么消沉又疲倦。有点像……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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