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卷看不见的对手
]
第12节含沙射影
肖叶南冲摄像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拍了,然后扭头盯着陈国栋娇嗔道:“我现在越来越不相信你的话了,你应该明白,公安局不是保密局,广大市民有权知道本市的治安情况……
我问你,你们今天从市工商银行带走了一个女孩,据说这个女孩就是火车站被劫持的那个女孩,但你们领导都矢口否认,请你告诉我,有没有这种事……”
陈国栋一脸狐疑,还没等他回答,只听宋晓说道:“我不清楚你的消息来自什么途径,市局的丁局长刚才已经问过这件事了,你可以找他核实……”
肖叶南不仅是个经验丰富的主持人,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可还是被宋晓突如其来的话闹了个大红脸。
说实话,尽管社会上对她的绯闻有各种谣传,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敢当面含沙射影提这件事,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居然敢让她下不来台,并且还抓不住她的把柄,只能吃个哑巴亏。
“陈队长,刑警队什么时候新来了一位美女啊,以前可没见过啊……”肖叶南只好先给自己找个台阶。
陈国栋没想到宋晓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暗讽肖叶南,一时也愣在那里,听了肖叶南的话,赶忙陪笑道:“我替你们介绍……她叫宋晓,以前是临海县公安局刑警队的,这次是龚局长亲自点将借调她参与7.30大案的侦破工作……”
肖叶南一双美目秋水般盯着宋晓,微微点头,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是龚局长的爱将啊,难怪,难怪……”
宋晓总觉得肖叶南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好像看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没来由脸上一热,掩饰性地问道:“肖记者,久闻大名啊,我可不可以打听一下,这么晚了,你是从哪里得知这里发生了命案?”
肖叶南诡秘地一笑,一撇嘴,不屑地说道:“我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怎么?你不会想调查我吧?”
一边的陈国栋见两个女人斗嘴,生怕宋晓不知轻重得罪人,赶忙打哈哈道:“两个美女怎么一见面就这么亲近,时间不早了,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啊……”
肖叶南瞪了陈国栋一眼,嗔道:“谁让你陪?我能不能进去拍点画面?”
陈国栋还没有出声,宋晓跨前一步挡住了肖叶南,冷冷说道:“不能拍,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肖叶南没想到这个女警今天晚上一再为难自己,顿时有点恼羞成怒,心想,从刚才她含沙射影的话听来,好像她知道自己和公安局的“特殊”关系。
就连陈国栋都不敢给自己脸色看,她哪来的胆子公然得罪自己,难道她真的和龚汉文有什么特殊关系?
“我是在征求你们领导的意见,你有什么权力替他做决定?”肖叶南盯着宋晓质问道。
“领导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等有了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目前案件还在调查阶段,有些情况不便报道……”宋晓双手抱胸拦在那里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走到门口的陈国栋有点尴尬,肖叶南的话虽然是对宋晓说的,可明显是说给他听的,那意思好像是明显在挤兑他呢。
要是以往,他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满足肖叶南的要求了,毕竟,在他的眼里,肖叶南差不多就是自己人,就差穿上警服直接在公安局办公了,甚至比他这个刑警队长还要吃得开。
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妹的脾气,如果自己现在给肖叶南开绿灯的话,非被她看扁了,再说,房间里的男尸目前确实还不适合曝光,今晚也只能对肖叶南“硬”一回了。
这样想着,陈国栋陪着笑脸说道:“大记者,公安局办案的规矩你比我还了解,就别为难我了……深更半夜的,还是回家睡觉吧,也许明天一早就有消息了,到时候这条独家新闻还是你的……”
肖叶南惊讶地看看陈国栋,又看看宋晓,似乎有点糊涂了,不明白陈国栋为什么会对这个女警言听计从,好像她才是他的上司似的,难道这个女人真有什么来头?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
“吆,什么时候陈队长也变得铁面无私了,刮目相看啊……那就明天早晨见……”肖叶南狠狠地瞪了宋晓一眼,转身就往电梯口走去,走到一半又转过身来盯着宋晓问道:“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宋晓一挺胸说道:“市局刑警队警官宋晓……”
肖叶南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从县局借调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临海县公安局的一名警官……”
看着肖叶南一行人消失在电梯里,陈国栋冲宋晓抱怨道:“让她在房间里拍几个镜头也没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得罪人呢,得罪了她对你可没有好处……”
宋晓哼了一声道:“以往你都是这么干的吧,你还有没有一点原则?看看她对北山和火车站案子的报道,尽管吸引了市民的眼球,可早晚会让我们的侦破工作陷入被动……”
陈国栋摆摆手说道:“算我没说,我不过是想提醒你……”
宋晓有点不耐烦地转身朝着电梯走去,一边说道:“我到楼下找那个保安谈谈……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我就不跟你去局里了,我要趁明香离开徐召家之前截住她,我总觉得她没有说实话,起码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你要带她来刑警队?”陈国栋问道。
宋晓摇摇头说道:“你不是急着向丁局长汇报吗?既然连肖叶南都听说这件事了,恐怕也瞒不住,明天的案情分析会上你就直接汇报吧。
不过,我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目前她的身份还只是证人,除了我们两个人,我不允许其他人接触明香……”
陈国栋犹豫了一下说道:“目前看来,蒋明玉是几个案子中的关键人物,可我们对她的了解并不多,干脆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的主要职责就是调查蒋明玉的社会关系,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至于蒋明香,虽然她是蒋明玉的妹妹,但目前还没有她涉案的证据,我同意你把她当做证人并加以保护,不过,最终还要看丁局长那边有什么意见,我估计他不会直接干预这件事……”
宋晓点点头道:“我没意见,不过,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蒋明玉身上,根据我的经验,她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受害者……
要想侦破这三个案子,重点还是应该放在被打死的那两个警察身上,我希望尽早开始对他们展开调查……当然是秘密调查。”
陈国栋叹口气,低声道:“谈何容易,要想调查王东和涂健,必须有局领导的批示,反正丁局长是不会同意的,二分局的邱局长更不会同意。
我听说邱局长已经向市局申请追封王东涂健为烈士了,这个节骨眼上调查他们,恐怕不太容易,即便是秘密调查,也
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没有市局主要领导的批示,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如果你真的想调查的话,也许可以找龚局长想想办法,只要能破案,我不在乎调查谁,只是别闹出什么乱子……”
宋晓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有点不自在地说道:“为什么要我去找龚局长,你是刑警队长,案子破了你脸上有光彩,难道你就不能找他想想办法?”
陈国栋嘿嘿干笑道:“我看龚局长更器重你,你去找他更合适……”
宋晓娇嗔道:“无聊。”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就在宋晓惦记着明香,并且准备一大早再次对她进行询问的时候,在徐召的家里,徐晴早就把明香“审问”的自相矛盾、漏洞百出了。
这倒不是说徐晴比公安局刑警队的人高明,而是她带着明香走进珂真办公室的时候,注意到两个人的神情并不像是初次见面,只是还不太确定。
关键是当她刚刚从珂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明香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姐,我在下面见到大哥了……”
明香的这句话让徐晴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她不知道明香嘴里的大哥指的是谁,可马上就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可没想到后来当着她的面,珂真却装作不认识明香的样子,还一再强调她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
徐晴本来就八面玲珑、心思机敏,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上司和明香在演戏,只是搞不明白这出戏到底是演给谁看。
不过,联想到珂真一大早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本能地意识到自己的上司恐怕碰到麻烦了,并且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尤其是当她说到临海河里捞出一具女尸的时候,上司不但一脸惊恐,而且一张脸顿时就没了血色,就像是得了风寒一般浑身哆嗦,当时她还以为是领导胆子小,可后突然出现的明香马上就让她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并且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不过,徐晴是个沉得住气的女孩,她丝毫不动声色,马上自告奋勇提出陪着明香一起去派出所,其实心里面早就打定主意找个机会好好“审审”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所以,当徐晴得知珂真晚上没时间来接明香的时候,心里一阵高兴,不顾徐召的反对,马上就自作主张把明香带回了家。
徐召晚上在派出所值班没有回家,家里只有老伴王慧一个人,她见女儿带回来一个小姑娘,说是要在家里住一晚上,还以为是女儿的同学朋友,所以也没太在意,马上张罗着两个女孩吃了晚饭。
明香在派出所被陈国栋和宋晓盘问了三四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筋疲力尽了,好在没有说漏嘴,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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