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自家性命,弄不好连带裴谨和其余人的命也得被搭进去。
如今扑都扑了,顺势说句矫情的话又能怎样?他不过是仗着裴谨看不见,实则自己都能感觉到耳根子正烧得慌,而此刻,那片红热大概已一直蔓延上了整张脸。
仝则不禁怀疑,自己现在这幅熊样,看上去应该就像只刚出笼的大螃蟹。
不过最欣慰的,是裴谨没有一把推开他。换句话说,就是裴谨认下他了,再不济也是不排斥和他有亲密接触。
实在是太久没抱过这个人了,仝则真想挨着那身子好好地蹭上一遍,即便蹭得浑身发烫也不管不顾、在所不惜。
于是乎,仝小爷就真的没羞没臊,彻底把自己吊在了裴侯身上。
匆忙赶来接人的钱亲卫非常“有幸”的目睹了这一场景,登时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跟着傻在了原地,连转身都忘了,等回过味来,愈发不知道一双眼该往哪安放才好。
这是在土匪窝里啊,钱亲卫暗道,竟然有心情整这么一出来,姓仝的果然有大才!
裴谨余光瞄见人影,既镇定又堂皇地拍了拍仝则的后背,到底没忍心苛责,缓着声气说,“走吧,先回去,回去再说。”
回去也好,仝则身上已经开始燥热,这么下去终归不大好,他豁出去发一回嗲,除了因为没克制住真情流露,当然也是因为心里有点打怵。
裴谨会不会怪他?
虽然他有骗人的合理借口,但骗就是骗。明知道裴谨在意他的死活,还故意隐瞒不提。要换做是他呢?仝则琢磨了一回,觉得至少该生上五分钟的闲气,但裴谨好像比他大方,没准只生两分钟也就过去了。
怀着不安心事的人,从里到外都格外乖巧,恨不得柔顺成了另一个人,只是一路都没闲着,仍旧挂在裴谨身上,且对钱亲卫来了个熟视无睹,分分钟把不要脸神功发挥到了新高度。
进了屋,忍耐半日的钱亲卫非常有眼力价儿的顺手关门开溜,心想接下来任这二位自个儿折腾去吧,他眼不见,日后方不至于长针眼。
仝则被裴谨轻手轻脚地放在了炕边,此时脸上的红晕褪去,多少还有点难为情,冲动不过一时,等阖上门,反倒觉得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裴谨没挨着他坐,起身坐在了他对面,似乎有点为躲他,又或者生怕他一个扛不住把自己直接扑倒在床上。
其实仝则即便有色心,也并不会真有这个色胆,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两个人之间,他总觉得自己才是理亏的那一方。
可能因为裴谨这个人,活得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
常有理的裴侯把人晾了一刻,竖着耳朵听清楚四下无“奸细”,方才开口道,“逞英雄,打算自己一个人应对。还说怕见不着我,你不是早做好准备再也见不着了?”
仝则舔着唇,微微一哂,“事儿来得太突然,我没其他办法。”顿了顿,又讪讪笑道,“我都忘了你肯定有招,是怎么买通那个陈山河的,还有,你怎么知道俄国人带了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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