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马虎大意,规规矩矩地坐在后面,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听课。
可是……
方瑾枝惊愕的发现,尤先生教的东西,三哥哥早就教过她了。
温国公府里给姑娘家们安排的课程主要是四书五经和《女书》、《女诫》、《女德》。
《女书》、《女诫》、《女德》这三本书先不说。单说那四书五经,陆无砚早就教过方瑾枝四书,至于那五经,也背完了五经之中的《诗经》,《礼记》也学了一小半。
而温国公府里的学堂应该是刚开始学《诗经》。
方瑾枝有些茫然。
陆家的这些表姐妹们不是从三岁开始启蒙吗?怎么……学得这么慢?
方瑾枝却是不知道,陆家的学堂安排府里的姑娘们学的东西比较杂,除了读书之外,还有刺绣、插花、点茶、形体、琴棋书画也是必修课。当然,还有更花费时间的一门技能——应酬礼仪。她们自小就要背下皇城贵族的家谱,弄清楚庞大而复杂姻亲关系。
而这其中很多东西都是陆无砚不曾教过她的。
更何况,陆无砚教她的时候,那是从早被缠到晚的一对一式教导。就算是个笨的,也要受益匪浅,更何况还是方瑾枝这样天资聪慧的小姑娘。
方瑾枝在这种迷茫中,有点走神。
“表姑娘,”尤先生抬眼,“‘我徂东山,慆慆不归’的下一句是什么。”
陆佳茵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
方瑾枝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脆生生地接下去:“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那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尤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方瑾枝。
“自我远征东山东,回家愿望久成空。如今我从东山回,满天小雨雾蒙蒙。”方瑾枝顿了一下,“这首名《东山》,是讲述了在战火纷纷的年代,一位普通的战士,叙述东征后归家前的思虑,抒发战争对百姓之灾。”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很安静,只有方瑾枝稚嫩而清脆的声音。
陆家的几位姑娘眉宇之间都有几分诧异。一年前,方瑾枝刚来陆家的时候还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呢……
这只不过过去了一年的时间,而且其中有小半年,她的手可是伤着的。怎么就……令人刮目相看了呢?陆家的这群姑娘们有些难掩心中惊讶。
“嗯,你说得都对。”尤先生点了点头,“《诗经》你已学过?”
方瑾枝点了点头,规矩地回答:“回先生的话,《诗经》是已经学过了。”
尤先生又考了方瑾枝几首诗,方瑾枝无一答错。她甚至在背诵的时候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并且将每一首诗都吃透了,理解了其中各种暗喻、隐喻、借代。
至少,唬住了屋子里几位陆家的表姐妹们。
其实方瑾枝倒不是把每一首诗的意思都理解了,只是陆无砚在教她的时候,会将每一首诗词的含义讲解一遍。偏偏方瑾枝有着过人的记忆力,就把陆无砚的解释给记下来了。如今尤先生再问她,她就从记忆里把陆无砚的解释复述一遍。虽然,其中有很多含义是她并不明白的。
“会默写吗?”尤先生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会。”方瑾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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