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得几个月,你要不也一起……”半句话出口,我忽然想到如今的情势不同几年前,柳彦清是五品的朝廷命官,没有圣旨,哪能跟着我四处乱跑?
柳彦清大约也是想到这一层,神色黯了黯,淡淡道:“快回去准备吧。”
我再点头,转身后又觉得不妥,索性折回来一把捉住柳彦清手腕子:“准备的事儿不急,走,带你去吃茶。”
柳彦清狐疑着瞥了我一眼,还算配合的跟我走了。
我与柳彦清并排坐在茶馆里灌茶水,台上一个着黄杉的鹅蛋脸姑娘正抱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曲子:“……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几句词唱的我牙酸。
我掏掏耳朵,往桌上拍一张银票:“换个曲儿唱。”
鹅蛋脸姑娘看我一眼,调了弦,少顷又开始唱道:“……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我又拍一张银票,捂着脸道:“再换一个。”
鹅蛋脸姑娘总算肯正眼瞧我,她朝我甜甜一笑,转了调子:“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
我干笑几声,拉上柳彦清跑了。
乖乖,茶馆的卖唱姑娘一言不合唱艳词,我自觉身心受到不小伤害。
回府路上,柳彦清道:“不知怎么的,我近几天夜里总做梦,说实在话,我不想让你去北方,我总觉着……”
我转头对上柳彦清一双眼,沉声道:“最多不过五个月,我一定回。”
柳彦清抬头望着我,慢慢笑了起来:“是我想多了,不过五个月罢,你……自己当心。”
闲话一阵,我把柳彦清送回去,回府打点好行装,隔天出发。城门口,楚弘骑在高头大马上亲自送我:“皇叔可有话要同朕说了么?”
我想了想,一抱拳:“有,臣昨天见柳中丞身子又不好了,临走替他告几天假。”
楚弘脸色黑了些,沉声道:“朕知道了,皇叔也替朕给文卿捎句话,就说,朕已为大楚将士备好庆功酒,盼他早日凯旋而归。”
我敛起笑,肃然应道:“臣,领旨。”
几十车粮草从京城运出去,走了二十多天走到北疆,入夜,一行人搭起帐篷,风尘仆仆的睡了个昏天黑地。
将近三更,我被一泡尿给憋醒,捂着肚子跑出帐篷,见地上几个守夜兵士横七竖八躺到一处,眼皮跳了跳。我蹲下拨弄几下,没醒,反手几个耳光甩上去,没醒,我倒抽一口气,一时连尿急这事都忘了,哆嗦着手去探鼻息。
死透了。
我蓦的回头,见身后一排蒙了面的黑衣人瞪着眼看我,为首一人咦了一声,自顾自嘀咕道:“咦,怎么还有个活的。”
嘀咕完撩袍蹲下来,一双滴溜圆的眼珠子转了转,伸着脖子探头看我,嗓子眼里又咦了一声:“咦,怎么是你呀?”
听这语气还认识我?
没等我发表意见,后脖颈子一阵剧痛,我被对面的黑衣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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