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走过去,盯着纸上的字看了一会儿,得逞地笑了起来:“幸好咱们来得早,不然被警察发现,得出大事儿。”他把那张纸拿回来,转身看向另外两个手下,“刚才让你们俩去调查,情况怎么样?”
“问了附近的邻居,说没人来调查过。没警察,也没别的人。”
“那就好。”
……
景洪,城乡结合部。
进出城区的公路被来来往往的大货车碾得坑坑洼洼。时不时重型货车经过,尘土飞扬。路边的棕榈树灰蒙蒙的,被烈日晒得蔫蔫垮垮,没有精神。
路边一处汽修厂门市部,几个工人正修汽车;隔壁店门口立着一个大招牌:“馨语招待所”。
招待所三楼的窗户玻璃又脏又黑,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刀三燕琳一伙十多个人挤在空间狭小的房间里,床单被撕成一条条,几个中了枪的手下拿床单包着伤口,脸色惨白。
刀三靠着墙坐在地上,脸上全是脏灰,表情却十分冷静残酷,愣是看不出半点狼狈样;燕琳也得空把自己的脸清理了一番,可衣服脏乱没得换了。
“妈的,咱们那会所里多少钱呐!全他妈的给封了!”一个手下怒气冲冲,狠狠一拳砸在茶几上。
燕琳抽着烟,瞥他一眼:“急什么?过个几年就回来了。或许用不了几年,只要抓到那丫头,金山银山就在一瞬间。”
“抓她?去哪儿抓?人都回北京了!咱们这群人今后连火车都坐不了!”他是刀三的左右手,长期跟着刀三在云南这边稳固后方,对燕琳一向不服,如今又因她惹火上身毁了会所这个金窝,更是不满。他一拍桌子,“女人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是丹山的老婆顶个屁用,丹山死了!现在的江山全是刀三爷稳下来的,他瞧得上你,捧你当老大;哪天他瞧不中你了你就是废——”
“呲”一声,燕琳手里的匕首深插桌内,剁掉那人三分之一截小手指。那人张口惨叫,瞬间被燕琳的手下拿毛巾捂住嘴,叫声被摁灭。
刀三歪坐在墙边,冷冷看着燕琳,没有说话。
燕琳把桌上的匕首拔。出来,抬起左手,身后人把毛巾递给她。她拿毛巾拭掉匕首上的血,装回鞘内。
“你下属不懂事,我教教他。”
那人捂着伤手缩成一团,头爆青筋,冷汗直流,死忍着不发声。
“都这时候了,自家人还内讧?!好不容易那姓骆的和追咱那警察又拆伙了,正好喘口气重新振作,这时候内讧?”另一个手下急得跳脚,“都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别斗了成不成啊?”
大伙儿都不说话了。
又一人来劝:“哥,姐,回去吧!寨子里头还有弟兄等着我们呢,钱也在,货也在,人也在。回去养兵,来日卷土重来。”
燕琳不答,把匕首压在桌上,冷面道:“是我的错,我在亚丁没除掉那个人,让他成了祸患。处罚随意。”说着把匕首推到刀三面前,手也摁在桌上不动。
房间里十多号人,一时鸦雀无声。
刀三拿起那把匕首,拔出鞘,看准燕琳的手,嘴角一抽,匕首狠刺下去。
倒抽冷气声。
燕琳猛地咬紧牙关,匕首堪堪擦过她的手,扎在她手侧。
刀三瞥她一眼,松了刀柄,重新靠回墙上,嘲讽:“就算你在亚丁下了狠心,你也除不掉那个男人。燕琳,你没这本事。哦,不对,应该是——你在他眼里不复当年地位,所以你才连他的指头都碰不到。还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燕琳眼里闪过一丝愤怒的羞辱和恨意。
这时,房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他们回来了!”手下立即去开门,几个打探消息的人顺利回归。
刀三问:“那个姓骆的和姓陆的,真的闹翻了?”
“真闹翻了。我们去医院问过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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