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
我跌跌撞撞地行走在大雨中,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口中全是沙子和雨水。我大声地喊着,哭着,叫着。在这个海风呼啸的夜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的声音和灵魂一同撕裂。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来到了一座破庙前,那是大海边特有的妈祖庙。在海边,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这样一座供奉妈祖的庙宇,保佑航海的人平安归来。我再也走不动了,我浑身虚脱地躺倒在庙宇的台阶上。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依然没有来电显示。
在那座庙里,在呼啸的海风中,我度过了漫长而艰难的一夜。
我回到福州,就此消沉下去。我不再给媚娘打电话,也不再和任何人来往,白天,我将自己关在房屋里,夜晚,我独自走进酒吧,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那种辛辣的烈性白酒。一直喝到酒吧打烊,我才醉醺醺地回家。有一次,我醉得无法上楼梯,就在楼梯口睡了一夜。还有一次,我走着走着,就歪倒睡着了,天亮才发现,我居然睡在马路边。
那段时间里,和我合租着一套单元房的陈凯一直不知道我的行踪。当他知道媚娘离开我时,就一再安慰我说,你们其实开头就是错,结局还是错。我说,我知道,但我就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陈凯说,接受吧,为了生活,任何残酷都要接受。
后来,当我夜半酩酊大醉归来时,看到陈凯和他的女朋友一直在等着我。他们一言不发地扶我倒在床上,用热毛巾擦拭干净我的脸,然后带上门,默默退出。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上班了,报社可能会开除我。开除就开除吧,媚娘已经离开了我,我一切都无所谓了。
有天夜晚,我又来到那家酒吧,默默地喝酒。那种高浓度的白酒一入肚,就像火烧火燎一样,让我既痛苦又沉迷。酒吧的音响里突然播放着《但愿人长久》的熟悉旋律,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歌声像一条柔韧的长长的绸缎丝带,缠裹着我,将我拉回到了从前,拉回到了和媚娘在一起的痛苦而幸福的时光。我靠在墙角,点燃一根烟,静静地听着,任眼泪静静地漫上。
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我想起了这样的诗句。那首词好像是范仲淹写的。没有痛彻心肺的爱恋,没有刻骨铭心的愁绪,又怎么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原来一代名相范仲淹也有过和我一样的爱情的苦痛和忧伤,那么,他又是如何排遣的呢?他是如何走出这片痛苦的漫漫无际的泥沼?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是报社打来的。说有一个随团赴采访的名额,让我考虑考虑,如果没有意见,就定我去。
后来,我才知道了,我长时间不上班,夜夜去酒吧喝酒,报社已经知道了,报社也知道媚娘已经离开了我,他们把这个去的名额让给我,是想让我在异域的土地上寻求解脱。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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