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福气。父皇都称赞她好。你只抓住人家出身寒微耿耿于怀。只缘身在此山中,日久天长怕是就离不开人家了。”
“弟弟非二哥那样情痴之人。”
“总之你们两口子的事,我这个外人如何这样多事起来。”
兄弟两个说笑几句皙鱼进寝殿去了,只留下恒允站着独自思索。一阵微风拂过,树上的丁香花紫玉屑一样飘飘洒洒落下来。恒允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颗大丁香树下。这花现在开得盛的已经有些过头,风一吹地下就落了一层。他身上头上也落了好多的花。恒允一直觉得这花的香味透着魅邪之气,好像要指引人到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
他拿下头上的一朵花,闻了闻。感觉郝琳宫已经渐渐远去,殷含藜就要进入自己的生命,娶了这个女人,以后会祸福如何呢?
皙鱼到祁淳跟前施过礼,他父亲道:“好几日不见你来了。”
“父皇母后因为两位弟弟的婚事操心,儿臣不敢打扰。”
祁淳点点头。
“你也不小了,一直也没有好好的给你选一位王妃。”
“算命的说儿臣应该晚娶。”
“如今也不早了。”
皙鱼看他父亲背着手望着天空,这是他最惯有的姿态,好像一只背井离乡的大雁,无限哀愁的眼神仰望遥远的故乡,望穿秋水却再也回不去。
“总是想你来,来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春水润物无声,父皇的恩泽儿臣有感于心,骨肉至亲,何必拘泥华而不实的词藻。”
虽说尽在不言中,不说话还是不可的。父子两个没话找话的聊了近日的节气和亲戚间的见闻。
“皙儿。”
“父皇有何指示。”皙鱼回头要离开,被他叫住,又连忙回头。
祁淳欲言又止,终于摆手道:“没什么了,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
皙鱼知道他父亲有很多话想同他说,可是终究什么也说不出。从寝殿出来莫名的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他是没有眼泪的。
“父皇,我也有许多话想问你,可是你我父子到死也无法坦诚相谈。你没有勇气,我也没有勇气。我很想知道,如果当年你有权利选择,你是否还会是今天的你。”
一股清寒打断他的思绪,房檐布满苔痕的青瓦上滴下露水来,正落在他美丽的额头,顺着滑落在脸颊,好像泪水。宫里种了太多的花木,铺着青石板路,更加觉得春寒料峭。如今已经烟花三月,繁花似锦,荼蘼已经开了,却是盈至将亏的时候。
他心里道:“这才是真正的皇家,满眼繁华,身临其中,只有刺骨清寒。”
皙鱼离开后刘和瑞见献宗仍旧怅然若失的望着天空。
“皇上是忧心诚王的婚事。”
“不只如此。朕非嫡出,也从未计较嫡庶之分。可是到底不能一碗水端平。想来都是朕的过错。”
“皇上少有的仁慈之君,恩泽鳏寡,何况自己的亲生骨肉。”
“朕知道永远亏欠了皙儿,他若是怨朕也是无话可说,他若是没有怨言,朕反而更加羞愧难当。”
“皇上也是身不由己,碍于皇后太后,皇上已经尽力对诚王好了。”
献宗仰天长叹道:“冤孽啊,皆因我而起。”
☆、第5章
含藜本来思虑成疾,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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