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环境已经变得熟悉,疤痕渐渐在变淡,昨日种种都像一场梦,只有这个疤痕是过去留下的一个证明。她还是湮没在人海里的小小身影,她还是孤独的一个人。看着日历被一自己一笔一笔的划掉,偶而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也把我忘了?”
唉。赫子雯呢叹气,恨自己矫情。她背了一个帆布包,顺手带上厨房的垃圾,利落出门。
她的确是在求学,不过不是跟外国人学拍电影,而是跟着中国人——她的师父学琴棋书画。章之行一向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早就处于半息影状态,是以没有人注意到赫子雯离开后不久,章之行也带着女儿出了国。
师徒三人一同隐居在迈阿密的一个小镇上,气候湿润,阳光充足,可以远离喧嚣,自在又逍遥。
赫子雯除了跟师父学习,就是参加蒋鸿铭给她安排的各种兴趣课程,什么游泳滑雪拉丁跳伞调酒,反正全是玩的。空余时间和章婉龄说说笑笑插科打诨,吃过晚饭步行十分钟回到家,洗澡关灯倒头就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不知不觉快过年了。章婉龄的祖母还健在,他们是要回国过年的。
“和我们一起回去吧?”章婉龄拉着赫子雯的手,不肯松。
赫子雯道:“你看我在这不也挺好的吗?别担心。”
“怎么不担心?”章之行换好了衣服,从卧室里出来,“子雯来书房。”
看着章之行一脸严肃的样子,赫子雯伸了伸舌头,连忙跟了进去。
“师父。”她嘟嘟囔囔的叫了一声。
章之行坐在竹椅上,摩挲着案上的棋子,“怎么?你还不想回去?想这有什么好留的?”
赫子雯在他身畔蹲下来,章之行摸了摸她的头,声音略显疲态,“孩子啊,师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待在这儿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赫子雯咬了咬唇,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师父,徒儿不孝顺,让您操心了。可徒儿实在是……”
是什么?她哽咽了,不知道如何说。这话从来没组织过,因为从来没打算说出来。这场变故,她可以假装云淡风轻的接受,貌似轻松的说一句不就是留了一道疤吗?可在她敏感又脆弱的内心,这场变故改变太多了。
她没有美貌,安慰自己天然就好。可如今,天然也被划开了,心里这道伤是带着血结着痂的。她没有办法怪谁,这是意外,可就是意外才更让她觉得造化弄人,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止一次的问。
她想想着自己回去,回到热爱的镜头前。她曾经那么骄傲,在最艰难最被人看不起的时候,腰都挺得直直的,因为她想:“我会演戏。”
现在呢?想想自己再次出现在镜头前,观众一定会指着说:“你看啊,这个就是她那次留的那道疤。”
她是哭是笑,观众不会再关心了。
这一年里,赫子雯尽量隐藏着沮丧不安的情绪,她以为她不说别人就看不出端倪,可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如果他们没看出来,章氏父女当初就不会果决的随着出国来到此处。这一份拳拳之心,赫子雯早就应该察觉,只是她被命运击昏了头,惶惶然过假日子,此刻才能想通此节。
“师父,您年纪大了,今年回去过个年,明年别来了。您在北京好好养身体,等我在这玩够了,就回去看您。您放心,我……”赫子雯抬起来头,才发现章之行早已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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