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竟想起了从前的赵家、张家,也想起了冷风里伶仃走过的皇后。
作想间,好在宫女儿的热帕已又覆来我手上,总算拉回我神志。
我由她揩着手,抬头冲皇上道:“爷,我还是等你一道儿吃罢,你……你快些就是。”
“好。”皇上抬头向我一笑,“朕听稹大人的。”
【贰壹拾】
忠奋侯与六爷的案子落下后,御史台还有不少事务堆在年关,我与沈山山便忙得好似飞转的陀螺,是三五天都碰不着一回面儿,唯独记得,只是一回赶完工后天色已晚,我俩想着多日未聚,便一起去吃了回锅儿,顺带也喝两杯酒。
之后便真有一段儿日子不见。
那时沈山山领了差事同吏部几人去了地方,我畅月中也在奉乡巡按上作着监官,回京已赶上台里在乌苏楼里办尾牙,时隔一月多去,终于是在这尾牙上再度碰着他。
也便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在从山东府回来时就申调了京兆司,尾牙那日正是他从吏部领了调任文书,次日便就走马上任。
至此起,沈山山不再于乌台走动,往后我二人虽依旧要好,可因不再于一个部院儿同进同出,见面也就更少一些。平日自然也还约着去喝酒听戏,遇着公主王孙的诗会、祝宴,也都一道儿整衣华服相携着去去,可我二人间笑闹说辞虽一招招直如从前,却又不知是当中何时缺了哪一样儿,竟叫我觉着又不如从前。
年节前曾有场诗会,是静安公主府上办的。那时我与沈山山坐在池边喝酒,浑笑打闹一阵子,忽见一美人正遥遥立在对岸,羞赧着向沈山山笑。
我瞧着觉得那姑娘真漂亮,便拿胳膊肘子往沈山山胸口上一撞:“哎,山山,人家姑娘看你呢。”
沈山山痛捂着胸口睨我,脸上已被薄酒醺着轻红,挑起眉梢谑道:“你怎就知她不是看你?”
我笑起来拍拍胸脯:“爷是谁的人?看爷她得要有那胆子啊。”
沈山山听我这么豁出去拿自个儿说道,立时就大笑起来,笑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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