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骁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他骚包,就喜欢买跑车,还是特别扎眼那种。开一辆出去,五分钟内被狗仔队跟上。所以他平时很少开自己的车,要么坐保姆车,要么就抢小桂的来开。
今天他开的却是一辆改装过的双座小跑,酒红色车身,银灰色轱辘,底盘低得连只老鼠都塞不进去。
白哲坐进车里直皱眉,他担心被狗仔拍到,安全带系上以后总不自觉往下滑。杜子骁拨号间隙看着他乐,宽慰道:“放心吧,我刚跟那帮狗仔头子喝完酒,他们答应这两个月里不跟我,拍别人。”
白哲这才老老实实坐好。
杜子骁在圈里总有些白哲叹为观止的人脉,按理讲白哲在圈子里混得比杜子骁久,该混得更好才是,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白哲是高岭之花,人人都给他面子,人人也都敬着他远着他,杜子骁却真真切切跟大家打成一片,譬如明星的死敌狗仔队,杜子骁隔三差五把哥儿几个约出来喝一杯,表示对哥儿几个的尊敬,再意思意思给点料,哥儿几个有饭吃,也就不惦记真挖杜子骁老底了。
杜子骁买了头等舱,时间卡得准,到机场走贵宾通道,直接登机。他跟白哲坐第一排,并排两个座位,坐下以后放了行李,杜子骁才缓缓开口道:“罗品方吸过du,你知道吗?”
白哲正给自己系安全带,听到这一句,手一抖,安全带扣掉了下来:“什么?”
杜子骁捡起掉了的带扣,弯腰过去给他把安全带系上,道:“昨晚回去以后,我找了我的几个关系,查了查罗品方。他要退赛?还说什么美国唱片公司要跟他签约?呵,这话还真有人信。”
“我在北美的粉丝会长很有来头,她是混血,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美国人,而且是当地最大的黑帮头子。我昨晚跟她通了电话,她答应帮我查一下罗品方这个人,没想到巧的很,罗品方到美国后的主要生活范围就在她所在的城市,她一查就查到了。”杜子骁直起身子,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他脸上始终戴着墨镜,这让他的眼神都隐藏在漆黑的镜片后面,“罗品方当年到美国一年多都没工作,美国藏龙卧虎,大唱片公司瞧不上他,小的唱片公司呢,他瞧不上人家。后来他辗转去到另一座城市,不知怎么,就吸了du。”
吸du这事,在圈子里不算什么稀罕事。压力太大,有些不自律也不自爱的难免抵抗不住诱惑,吸两口。白哲对此一贯深恶痛绝,更没想到罗品方会跟这两个字惹上关系。
杜子骁见他脸色瞬间变差,赶紧补充道:“时间紧急,我只能查到个大概,细节或许有出入,我姑且说,你姑且听就是。”
白哲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说吧。”
“你知道,这玩意很烧钱,罗品方的经济很快便捉襟见肘了,困窘之下,他就跟当地的一个演出机构签了演出合同,每周去对方的场子里驻唱三次。”杜子骁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转头看着白哲。
白哲问:“这是个什么演出机构?”
白哲是单纯,却不傻,哪个演出机构会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国人?每周三次就能养活吸du这么庞大的支出,这种话说出来小孩子都不会信。
杜子骁冷笑一声:“这不应该叫个演出机构,从我拿到的资料来看,叫地下夜总会差不多。里面五du俱全,你从小在美国长大,应该有所耳闻。罗品方签了合同,恐怕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工作,却没想到,这合同里有很多陷阱。每周唱三次,成了每天唱三次,全年无休。而且本来签五年,后来杂七杂八算一算,竟然要给他打二十年工。”
“工作累也就罢了,薪水还低,只能保证他饿不死,别的免谈。所以罗品方这几年在美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应该能想象。”杜子骁道。“这样的日子罗品方过了五年多,后来不知道怎么,他戒du了。”
白哲坐直了身子,疑惑地看着杜子骁。
“别这么看着我,他为什么戒du,我也不知道。”杜子骁其实知道。按时间推算,当年白哲曾写过一首歌,专门献给他不知身在何方的老朋友罗品方。这首歌传唱一时,后来成为许多学生毕业时必唱的骊歌。或许大洋彼岸的罗品方听到了老友的思念与祝福,才会痛下决心重新做人也说不定。不过这种事杜子骁才不要跟白哲挑明,他小心眼。
“从罗品方下决心戒du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三年了,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彻底戒除了吧。”杜子骁耸耸肩,“但是他虽然戒除了du瘾,却还是为这家夜总会工作。我猜应该是这家夜总会势力太大,让他摆脱不掉。不过后来他还是逃了出来,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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