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我都不认为,有两个人存在。你是徐暮远,只不过有的时候会变得有一点不一样。”
我失落地问:“哪里不一样?”
迟临站起来为我倒了杯水,“有没有看过《肖申克的救赎》?”他反问,“‘怯懦囚禁灵魂,希望还你自由’,你不是另一个徐暮远,你只是他的怯懦和失落。”
我了然一笑,如释重负般脱去作为徐暮远该有的伪装。
“你自认为是他的希望吗?”我问。
“是。但不是全部。”他的声音带着作为胜者的自负,又带着面对败者的谦卑,让我轻轻笑了起来。
良久,我站起来拥抱住迟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他很爱你,你要好好照顾他。”
迟临条件反射地搂住我的腰,眷恋地在我颈边蹭蹭。片刻后又不自在地松开,换了个朋友般的姿势,用同样低的声音说:“一定会的。”
第二天迟临去公司,我避开林盈和打扫的阿姨,悄悄溜出了迟家,回到我小小的公寓。吊兰因为长期没人浇水已经枯死了,沙发上、床上到处都是灰尘的气息,却有带着岁月味道的满足感。画了一半的山水还摊在书桌上,毛笔没有清洗,徐暮远这个败家的货,我和他怎么会是一个人。
简单打扫一番,把过期的食物丢进垃圾桶,“猫粮和薯片放在一起,不怕吃混了。”我囔囔道。收起客厅浅黄色的地毯,换上我喜欢的另一张;把所有香烟都销毁,我是个不抽烟的人。
终于把房子里里外外变回我熟悉的样子,我找出电脑连上网络,在自己的邮箱里留下一封邮件:
我不知道什么是悲剧,什么是喜剧,《祈安》的最后一部分,留给你了,徐暮远。
我又掏出手机编辑短信:钱铎,11点之前来徐暮远以前的家,接他回家。
拿着安定在床上坐了一会,其实我还没想好要吃几片。万一吃多了徐暮远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脑残了怎么办?我越想越觉得滑稽,忍不住嘿嘿笑起来,笑着笑着忽而泪流满面。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认为死亡是一种解脱,死亡明明这样难。
最终我决定对徐暮远仁慈一点,只吃了4片。擦干了眼泪,摆了个潇洒恣意的睡姿等待睡意。
最后的长夜很快降临,空气肃穆庄严,送归一个怯懦的灵魂。
☆、第34章
我叫徐暮远,日暮途远那个暮远,是个身处十八线正在向十七线进军的小编剧,也是个不着调的小说作者。
2013年8月份,我在京城西站丢了我的猫,她叫朝朝,和我的小名一样。不过是一瞬的疏忽,她就跳进了拥挤的人群里。我再也没找到她。
工作的压力和小姨的悬案让我身心俱疲,我的记忆频频出现混乱。我以为自己还是大学时期因为出柜和恐同辅导员发生冲突的懵懂少年,我以为我那时真的退学了,事实上我并没有;我以为我承受不了《祈安》告吹的打击辞职了,事实上我并没有。
那段时间我常常想起兰镇的往事,可我已决意把灵魂葬在这座城市空洞的墓穴里,再也不回去。
不久迟临空降成了新的部门主管,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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